('春风不问过往寒冬,两行大雁飞归山脉。
如此便又过了一年。
枝叶茂盛当中,原来崭新的屋子历经了一年多的风吹雨打,显得有些陈旧。
屋外,摆满了各种草木花卉。
白发的少年依旧是白发,现在的他已经快有十三岁了。
在这段沉淀下来的时间里,他想明白了不少的事,心中明朗了不少;可始终摆脱不了命运的嘲弄,仍旧无法聚集灵气,恢复修为。
仍然忘却不掉那些扎根于心里的魔魇,苦痛;不过他渐渐的明白了,当年因为仇恨踏上了裂天宗,在宗外所斩杀的一千多位修士,不应该。
“其实那时候的仇,不是已经报了么……胖叔。对不起。如果您还在,一定会因此而责怪我吧。”苏辰望向天边,说道。
他也不知道,那个方向究竟是不是边北的方向;肖毕华的尸骨,已经被林长空连同墓碑带走,埋葬在了古墙之下。
在失去修为的这段岁月,苏辰历经二十余次下山,又再回到雁荡山,看到了太多因为幸福而有所美满的团圆;那一千多人,该将是多少个幸福的家。
而自己亲手毁灭了这样子的多少个家园。
这将是多大的因果,多大的过错;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后悔的余地,机会。
每每想到,回忆起,唯有在心里痛苦承受。
对肖毕华的死,则是更加自责,内疚。
“原来当时在白云山巅,那丫头竟然只是为了哄骗我开心。说整个中洲的烟火都是她所放的。”
苏辰站在自己种下的花卉里,忍不住的想笑,自从那夜从山下回来后,他才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去往。
后来每当想起,便都会忍不住的想笑。
心里更加的有着说不出来的……苦。
自从林长空离去,那些曾经被他所驱逐的妖兽,慢慢的,逐渐回归到了雁荡山山脉。
起先每到夜里,苏辰总会听到各种各样强大、甚至是恐怖的嘶吼争斗声;近几月,那些妖兽、异兽出没的身影越来越多,晴天白日里也能看见,听到不少。
不过,对于死亡的威胁,苏辰的内心深处早就失去了应有的恐惧。
他只是在等着一个人,一丝机会。
因为妖兽的频繁出现,苏辰已经一个月未曾下过山。
期间也只是为了拿着那些自己设下陷阱所捕捉的山珍,或普通草药去售卖,换取些少许的日常所需。
下品的草药,或是根本不入流的药草,根本就卖不了多少钱。灵石,更是半块不值。
那些前来买卖的修士,大多是见他可怜,心里生出了些怜悯,动了些许恻隐之心;当然,冷嘲热讽的羞辱,他也是经历了不少。
不过倒是鲜少有人动手,因为剑宗之内设有铁律,以强持弱,以武力欺压同门者,逐出宗门。
以狠毒残害同门者,就地斩决。
山上野味倒是不少,但是经过长时间的设置陷阱捕捉,已经濒临绝境。
苏辰身体的状况也是越来越糟糕,受损严重的五脏六腑,因为得不到灵气的温养,总会在夜里痛到抽搐醒来。
原来,在林长空还在的那些日子里,每天他赶回来的原因,就是要为苏辰输送灵气,好压制他体内伤势恶化的五脏六腑,滋养身上的各处经脉。
害怕苏辰有所抵触的他,只能趁着苏辰在夜里睡着,再偷偷的给他灌输灵气。
四处找寻古灵药,半仙药的林长空,只觉得剑宗之内较为安全,有人可以信任。
……
南域。
林长空浑身是血,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不断打碎空间。
在他身后追赶的,赫然是两名老者,一位问天境中期,一位问天境后期。
两人全然是老祖级的强者,一身修为仅差一步,便可问鼎世间巅峰。
“盗取我族半仙药的贼人,给老夫站住!”
“窃盗之贼,快快交出我族的至宝!本祖饶你不死。”
感受着身后紧追不舍的两人,林长空头也不回的继续斩碎空间逃离。
“两位前辈,何必苦苦追寻,不死不休的相逼。晚辈确实是有不可言说的苦衷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