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不去送明德帝了。
时安夏了然,也不强求,带着人赶过去时,皇城内外已是旌旗猎猎,鼓声震天。
明德帝御驾亲征,十万大军整装待发,气势如虹。
宫门大开,金甲侍卫分列两侧,肃穆威严。
明德帝身披龙纹金甲,头戴紫金冠,腰悬宝剑,骑在一匹雪白战马之上,目光如炬,威仪凛然。
他的身后,是文武百官和太子殿下,皆身着朝服,神情肃然。
明德帝先是登上城楼祭天祈福,尔后在群臣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中,骑马从长街上缓缓而过。
他身后跟着海晏驸马。但见其身披铁甲,腰悬长剑,英气勃勃。
再无人会说一句,海晏驸马靠吃软饭上位了。
驸马身后,是唐星河等人的小将阵营。
没错,明德帝出征,已经明确表示会启用小将带兵。
说白了,不是北翼王朝无人可用,而是他要让小将们以宛国试刀。他要给下一任皇帝培养最能挑大梁的人才。
鼓声再起,号角长鸣。明德帝一挥手,大军缓缓开拔。
铁骑如龙,步卒如虎,旌旗蔽日,刀枪如林。队伍绵延数里,气势磅礴,仿佛一条巨龙,缓缓进发。
人群里,唐楚君还是来送别了。
她望着那人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骄傲和酸涩。
而时安夏两日后却病倒了,病气来势汹汹。
这就好比一根时刻绷紧的弦,忽然松懈下来。
北茴说要去请申思远来看看。时安夏摇摇头,“不用,我歇两天就好了。”
却不料申思远自己不请自来,不用探脉,就配制好了药。
他观时安夏气色极差,忧心忡忡,“你需要放松,心思还是太重了。”
时安夏怏怏道,“我已经很放松了。”
“你别老想着那个什么见鬼的祝由术和绝情蛊啊。”申思远束手无策,“你自己不也说你没病吗?”
“我本来就没病。我只是偶感风寒。”时安夏不敢抬头和申思远对视。
申思远气结,“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是不是风邪入侵,我能不知道?”
“那我就是太累了。”时安夏讷讷的。
“你是太累了。”申思远道,“驸马离京时跟我说过,你每日定时定点跟他说,等他回家用膳,可有这回事?”
“有。”时安夏有气无力地争辩,“等夫君回家用膳,这不对吗?”
“不是不对,而是……”申思远也说不上来了,“先喝安神药吧,好好歇几日。驸马说,在他走的这段日子里,先把你还给你自己。你好生养养,别辜负了驸马的苦心……因为他说,就算你辛苦,他也不肯放手。”
时安夏心里一疼,“他还说了什么?”
“还说……算了,等你养好了,我再告诉你。”申思远卖了个关子,“先喝药。”
时安夏皱着眉头乖乖喝下苦药,又歇了两日,整日昏沉。
唐楚君忙,虽也日日来瞧女儿,但终究腾不开手。
倒是姚笙瞧着女儿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身子愈发单薄,心疼得紧,“到底怎么的这是?”
北茴低声答道:“自少主离京后,夫人吃什么吐什么,整日里精神不振,连茶饭都难以下咽。”
姚笙闻言先是一惊,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莫不是有了?”
时安夏忍不住摸了一下平坦的小腹,心头升起一丝异样。
莫名就有了不少力气。
北茴却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申院使方才来瞧过夫人,若是有了,他岂会不知?”
姚笙皱了皱眉,思索片刻道:“申院使虽医术高明,却不擅长妇症。若是月份尚早,恐怕他也探不出喜脉来。”
北茴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还未开口,就听时安夏急切道,“去找孟娘子,她肯定能探出喜脉。”
远在百里之外的岑鸢眉心猛地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