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儿,你为何肯定你祖母去的不明不白,为何不信衙门给的验尸结果?”
方才白泽在,楚昭云不方便细问,问了宋淳儿可能也不便回答。
宋淳儿一脸郑重地看向楚昭云,她就知道楚昭云懂她!
她就是敢肯定!
“昭云,我一直觉得家中奇怪,父亲奇怪,母亲也奇怪,就连祖母也有事瞒着我似的,这回祖母去的突然,而且父亲和二叔都不伤心,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你家中叔伯几人?”
“父亲是家中长子,二叔一家同我们一起生活在宋府,三叔一家不在汴京城,只每年过年的时候带着三婶和孩子们回来一趟。”
“那宋府现在要分家?”
“等办完祖母的丧事,自然是要分家的。”
“那你祖母同儿子们感情如何?父亲和你二叔平日里感情如何?”
宋淳儿思索了片刻,说道:“若是外人看来,祖母是享受着天伦之乐,可祖母同父亲二叔并不亲昵,只是祖母素日里比较疼爱我们小辈们。父亲与二叔之间感情很平淡,我能感觉到,整个宋府之间感情都很平淡……”
“分家的话,家产如何分配?”
“那日我听母亲说过,三叔一家虽然对祖母照顾不多,但三叔家孩子多,生活不易,便多给三叔一些。剩下的就平分给我家和二叔家。”
想了想宋淳儿又说:“我祖母早年一直在宫中服侍,到了
年龄才放出宫嫁给了我祖父,祖母手中有不少宫中的赏赐。府中这么多年,也全是靠着祖母的银子……府中并没有因为分家产而闹了龃龉。”
楚昭云眼中一片了然,难怪宋府无官无职,但观宋淳儿衣着打扮显然是大户人家。
原来是宋老太太早年进宫攒下了不少私产。
宫中贵人手指缝里流出来的一些小恩小惠,到了外头却足够普通人家一辈子的吃喝。
听完宋淳儿的描述,楚昭云对宋府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根据宋淳儿的描述,不像是有人为了分家吞家产而对母亲下毒手。
不过这也不好说,毕竟宋淳儿看到的听到的可能都只是表层意思。
楚昭云正在思考,忽然,宋淳儿凑到楚昭云耳边。
压低了声音说:“我祖母放出宫之前,服侍过芳贵人三年,芳贵人也就是如今宫里的嘉芳太妃,我祖母以前也算是在嘉芳太妃跟前有脸的丫鬟,所以我想着法子求到了宫里嘉芳太妃跟前。”
“不过我也不知道太妃娘娘会不会理会,毕竟已经过了四十多年,太妃娘娘不记得祖母了也是正常。”
丫鬟自然会记着自己的主子,可主子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丫鬟,可能会把一个早早出宫嫁人的丫鬟记在心里?
宋淳儿和楚昭云都明白,不能抱着太大希望指望宫中来人相助。
马车一路驶到了宋府,临下车前,楚昭云忽然串起了宋淳儿的话,问她:“所以你拖
住了下葬的事,是打了嘉芳太妃娘娘的名头?”
“我也是没法子了,当日寻不到你,只想着多拖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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