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有些不对劲!
又听自家大人说:“先换衣裳,随后再验尸。今日湖心岛之事,邹推司心中应有决断。”
邹推司重重点了点头,“段大人放心,老朽绝不是不辨是非的人!”
段景曜连忙安排着白泽带人去安置静檀法师的尸身,又让静玄住持安排着僧房和僧服。
小舟上,楚昭云察言观色,见段景曜一言不发,而且一个眼神也不给她。
她知道,他生气了。
确实是她存了私心想要将计就计,眼下耽误了查案的进度,他生气也是应当的。
出了湖,众人又折返回了藏经楼的僧房,段景曜和白泽耳语了几句,白泽匆匆往外跑去。
静玄住持安排了五间干净的僧房给湿身的几人换衣裳,只不过看皇城司的意思,是准备让左璋和王疑一直湿着……
“房中有干净的僧服,各位请便,老衲在静檀房中等着各位。”
“阿嚏!”楚昭云转身进了僧房。
用干布粗暴地拧着头发,又使劲擦着,她刚擦干了头发,还未来得及换衣裳,就听见了白泽的声音。
“楚姑娘?可方便?”
“怎么了?”楚昭
云打开了门,廊下已经空无一人,只余白泽。
“这是我家大人一直备着的里衣,全新的没穿过,楚姑娘将就下。”
她方才还在犹豫,虽有僧服却无里衣,她已然决定穿着湿透了的里衣。
又如何能抢段景曜的里衣穿!
“给段大人穿,我、我我……”
“放心,查案子免不了经常下水,我们都备着呢。大人和余富也都有,这是新的,将就下总比穿着湿衣裳得了风寒来得好。还得接着查案不是?”
楚昭云本就不是扭捏的人,听到段景曜有的穿便不再推辞。
“多谢。”
这里衣又宽又大,她卷起了袖口裤脚,扎紧了腰身。
不合身也无所谓,干干爽爽的总比穿湿的强百倍。
套上了僧服,楚昭云绾住了头发。
“咚咚咚。”
“请进。”楚昭云以为还是白泽,抬眼一看却是段景曜。
只是这人瞧着,好似还在生气?
“段大人……”
段景曜关上门,坐在了楚昭云对面。
问她:“你是故意跟着左璋下水?”
见楚昭云点了点头,他还有什么不懂?
他早看出来这二人不对付,她是察觉了左璋要使坏,这才将计就计,为的就是让左璋自食恶果。
“大人可是生气了?”楚昭云语气里有些愧疚,她还是第一次见段景曜这般。
“没有。”段景曜喉结滚动,努力压抑着自己翻涌而上的气血。
楚昭云知道他骗人。
语气温和不见动气,可嘴唇轻抿、嘴角下压、眼帘遮
眸的样子出卖了他。
“大人,是我的过错,我只想着将计就计,左璋王疑若是真的害我,我就得把他二人赶出衙门,是我忘了眼前最要紧的是查案,我一定抓紧验尸,争取不耽误查案的进度!”
她越说语速越快,段景曜却越气。
“楚昭云!”段景曜压着嗓子,语气也急了起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也知道自己错了!”
她不喜欢段景曜这样和她说话。
嘴比脑子快,语气中也带了不悦:“你又不是不知,我验尸能把时间给省出来!我弥补过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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