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榕犹豫了片刻,承认道:“是我写的信,也是我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还有章纮的死。”段景曜提醒道。
“对,也是我。”贺榕说完,抬眼看几人都在盯着他,显然是在等他交代。
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贺榕接着说:“那日放堂之后,我留了两份信还有鹤顶红,我了解我自己,只要明日早晨我看见了信,必定会去皇城司送信,也一定会把泻药放进章纮都茶盏里。”
“第二日果然如你所料。”
“是……”贺榕低了低头,压下了自己的嘴角,他一想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想到书斋里的阵阵惊叫,他便觉得浑身充满了快感。
等镇压了自己心中邪恶的快感,他才又重新抬起了头,说道:“章纮死后,书斋里发生的一切都和我无关,我唯一做的只不过是捅了自己一刀。”
他现在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如何露馅了,他捅自己的时候,一片漆黑,他确定没有人能看见他在干什么。
只是如今看着段景曜,贺榕突然就想明白了,定是当下皇城司的人就在他身边而他却没察觉到。
“书斋里发生的一切都和你无关?”楚昭云忍不住开口,贺榕竟然堂而皇之地说出这般大言不惭的话,“难道书斋里发生的一切不是你想看见的场面?”
贺榕坚持道:“和我无关,
其他人不是我害的。”
她本想看段景曜审问贺榕,可实在是不吐不快:“你知晓书斋众人心中所想,你是没亲手杀害别人,可你杀了章纮制造了混乱,你勾起了其他人心底里的恶念。书斋里的一切,都与你有关。”
“呵,无论你怎么说,其他人都不是我害的,与我无关。”
段景曜原本还在想再用什么法子让贺榕开口,只是想到了和楚昭云的对话,才淡定地对着白泽等人说道:“既然如此,无需再审,贺榕已承认杀了章纮,收押起来。”
“是。”白泽得了令就立刻行动起来,将贺榕拖了起来。
贺榕显然没想到审问嘎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看向段景曜和楚昭云,歇斯底里道:“你们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杀章纮吗?你们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给皇城司送信吗?还有我为什么捅自己?啊?你们说话啊?”
一边咆哮着,贺榕一边使劲踢着腿。
他这般不肯罢休的模样,正中了段景曜的下怀,“不想知道,皇城司只管抓住凶手就行。”
贺榕瞪着眼看着段景曜,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他不在意被抓,反正他也不能主导这具身体,他只能活在黑夜。
眼下已经暴露在人前,可是皇城司依然忽略他。
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认可他!
“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是贺榕,为什么没有人听我说话!”
若片刻前的贺榕,眼里是阴郁,那此刻的贺榕,眼里是癫狂。
段景
曜和楚昭云也才意识到,眼下这个贺榕,摘掉了虚伪的面具的贺榕,这才是贺榕第二个灵魂的真面目。
阴鸷且癫狂,恶毒且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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