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处僻静的窄巷里,任繁才下了马车,只见他熟稔地推开了宅院的大门,车夫也熟稔地赶着马车去了不远处。
楚昭云翻上了宅院的墙头,趴了半个时辰的墙头,心里有了底。
随后她又去任府后门蹲着,等看见外出采买的仆妇,直接将人拦下。
银子一塞,仆妇脸色便和缓了不少,她也不问任府私隐之事,只是打听着琐事。
仆妇只以为眼前的女子是个想攀附自家主君的人,收了银子就把自己平日里从府上到处听来的小道消息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末了还补了一句:“等姑娘日后成了姨娘,可要关照关照。”
楚昭云轻笑:“那是自然。”
一转脸,楚昭云就收起了笑。
任繁出身寒门,任家只有他一人在朝为官,其他人甚至连个正经差事也没有,任繁的俸禄可供不起任府的开销外加他养个外室和两个私生子。
还以为韩若江一派的人,能和韩若江一样有城府有真本事。
如此一来,证实了任繁不配在朝廷任职,她也没什么顾忌了,直接光明正大叩响了任府的大门。
“府上大娘子可在?任大人出事了,快去叫大娘子!”
小厮一头雾水,但看楚昭云脸色焦急,便连忙进府通报。
片刻之后,和小厮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位年轻女子。
女子心急道:“你是谁?怎知我家官人出事了?出了何事?”
“别管那么多了,救人要紧!”楚昭云拉着任大娘子,一路跑去了偏僻巷子里的宅院。
敲了敲门,等大门开了一条缝,她便让任家大娘子带的丫鬟们合力将宅院大门推开。
随后楚昭云将任家大娘子推了进去。
可怜任家大娘子冲进屋里时,那一家四口正和美着,气得任家大娘子拔了头上的簪子就往任繁脸上划去。
楚昭云听着屋里起了各种声音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虽然场面混乱了些,也算她帮任家大娘子看清了枕边人。
随后她便一封信送到了御史台,虽无任繁贪赃的实证,但罗列了仆妇描述的府中奢靡的开销,就够了。
想让任繁吃苦头,着实简单。
楚昭云原本打算把此法子如法炮制搬到另一个狗腿子身上,先探试对方人品才决定出手的程度。
谁料在大街上遇见了楚淑云的贴身丫鬟。
楚昭云见她一边哭一边跑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拦住了她。
“出什么事了?”
“二姑娘!”小丫鬟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般,也顾不上主仆有别,连忙拉着楚昭云往反方向走,声音焦急:“二姑娘快去救救大姑娘!去荣安侯府!”
“你慢慢说,发生了何事?”楚昭云认得去荣安侯府的路,加快了脚步。
“今日侯府办宴!大娘子带着大姑娘去赴宴,老侯夫人又说长辈们在,怕大家伙不能好好赏梅花,所以老侯夫人又带着各府大娘子们去了大相国寺,哥儿姐儿们就留在侯府梅园赏梅花。”
楚昭云听得一头雾水,努力拼凑着逻辑,问道:“大姐姐是去相看的?”
“正是!荣安侯府新侯爷继位,老侯夫人着急找儿媳,这才年节未完就办了宴。”小丫鬟一边疾步走着一边擦了擦泪,说着:“起初大姑娘就在角落里赏梅,后来有个姑娘来找大姑娘帮忙,说她来葵水了腹痛不止,她家丫鬟去马车里拿月事带了,问大姑娘能不能把她扶到客房去。”
“然后呢?”
“然后一到客房门口,她捂了大姑娘一帕子,就把我们推进去了!”小丫鬟又急出了眼泪,说道:“大姑娘浑身无力动不了,就叫我赶紧跳窗出来找人。”
“你不找杜嘉,你出侯府要找谁!”楚昭云有些生气,一听就知道楚淑云是被人陷害了,这丫鬟怎的还舍近求远!
“大姑娘说,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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