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串密码由字母跟数字组成, 用的手写而不是机打, 应该是怕被人追踪发现。
连胜将它凑到鼻子前面闻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
用纸也很随便,页脚有些发黄起翘, 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
连胜用手在字迹上摸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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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上有笔墨未干而被擦拭的痕迹。
字迹连笔潦草。要么是习惯, 要么是很匆忙。
连胜对着那纸横竖看了一遍,又将边边角角都分析过,没什么头绪,才去思考纸上的内容。
她实在是看不出这玩意儿有什么意思。自己不是什么专业的人士,对联盟是否有什么密语或计算机领域的数字代码都不熟悉,在脑海中回忆过后没有结果, 干脆利落地放弃了研究。
连胜重新套上鞋子, 大半夜出去喊人。
众人都很困了,一番刺激过后, 几乎早早就睡。被敲门声惊醒,精神相当暴躁, 视线都看不清楚。只是拿枕头蒙住耳朵,翻个身继续顽强地睡。
连胜也不敢太大声, 怕把其他的人吵醒。直接去拿了钥匙, 一个个开门,再亲自将人拖出来。
开的第一个房间竟然是方见尘。
他大为吃惊, 整个人朝后缩去, 恨不得将自己裹成一团, 问道:“你干嘛?”
连胜说:“起来, 给你看个小秘密。”
“卧靠你干嘛?”方见尘扯着被子,看见连胜的凶煞脸崩溃道:“大晚上的我求求你了,给条活路行吗?投胎也先给选个好时辰啊!”
连胜说:“地府没这业务,给我滚起来!”
方见尘转了一圈,对着墙的另一面嗷嗷叫唤:“优秀!优秀你活着吗?对对,你先去叫优秀,他们起了我也起了。”
连胜甩了甩手,朝门口走去。方见尘如释重负,就听门口的人说:“算了你继续睡吧,你的智商估计也贡献不上什么。”
方见尘猛得抬起头,炯炯有神道:“呸!没老子你们谁都不行!”
连胜转道去喊赵卓荦。
人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在熬一熬就可以过去,跟不如早死早超生之间犹豫不决。最后还是选择了死缓。
听见房门被开,他错愕抬起头,然后就见一人飞速冲了进来,抓住他的被角往上一掀。
“……”赵卓荦,“……”
连胜顺手拍了把他光洁的大腿,喊道:“起起起!麻溜的!一个个什么毛病?”
“我先穿个裤子。”赵卓荦无语道,“你出去。”
连胜说:“别怕。胯部以下的构件你跟我是一样的,就是你的腿比我粗一点。”
“……”赵卓荦羞愤愈加,“别说了,你出去吧。剩下的人我帮你叫,你在房间是吧?”
“是啊。”连胜感动地叮嘱了两句,“贴心的小棉袄,我就知道你最懂事。都快一点,声音轻一点。”
贴心小棉袄:“……”
连胜先回自己的房间,大约十分钟以后,一帮人随意套了件衣服,陆续到她房间集合。
“优秀你这孙子!”程泽边走边脱,还不忘骂道:“你给我穿的这是什么?靠!你给老子套了两条裤衩对不对?”
连胜正盘腿坐在她的大床上,手边放着一杯咖啡,时不时抬起来抿一口。整个人特别超然。
程泽问:“怎么了?”
连胜指了指正在康奈尔手里的纸。
鲁明远接过一看,问道:“哪儿来的?”
连胜又指了指自己的床头柜。
方见尘只是扫了一眼:“谁送过来的?”
“这还要问?”程泽抖了抖,“要是知道都不用愁了,也不用留纸条了,口述多棒?。”
叶步青从他手里抢下纸条:“你小心一点。别把它弄皱了,也许它上面有什么。”
赵卓荦问:“也就是说,什么时候放下来的也不知道了?有没有可能是几天以前?”
连胜:“这个我知道。昨天晚上它还不在。应该就是早上八点以后的那段时间出现的。”
程泽摸了摸自己的后脑,也拖了张椅子坐下:“这边有监控的,不管是谁这样大费周章的做这件事情,目的都很不单纯。加上昨天?是昨天了吧?暗杀事件,我觉得还是可以多长几个心眼。”
周师锐问:“会是哪边的人?难道是麦斯威尔的人?”
连胜捧着杯子说:“既然都将纸特意送到我房间里来了,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默认他是好意多过于恶意。”
她点了点下巴说:“神秘人虽然能越过监控将纸送过来,但却特意用的手写,行动也很仓促。说明他的处境并不好。”
赵卓荦点头:“是这样的道理。机打的纸张很可能会被追查出来向,包括打印用纸,还有机器的使用记录。应该是他行动不方便,或者不安全。”
在这种年代,要躲避机器的追查比躲避人的追查更困难。任何用过的电子设备,都会暴露你的行迹。
叶步青:“也有可能是为了隐藏自己。”
连胜说:“那字迹跟指纹暴露的信息会更多。他想隐瞒的不是我们。”
方见尘睁大眼:“你确定这上面有指纹?”
“不一定啊。”连胜说,“问题是有没有都跟我们没关系啊。”
几人沉默片刻。
哈里小声问:“所以……他是谁?”
连胜:“我叫你们来不是想听你们分析这张纸,而是想让你们分析一下上面的数字。”
于是一群人对着那张纸条开始陷入沉思。
哈里指着说:“后面那个肯定是时间,八点,很明显了。”
季班说:“未必啊,密码不是要转代码的吗?”
“大家不要想太复杂了。”连胜说,“既然对方冒着危险给我们送来的信息,那么应该是浅显易懂的,而不是故弄玄虚的。所以可能还真是八点的意思。”
叶步青:“那前面的呢?房间号?频道号?机甲型号?还是哪条街的代码号?”
周师锐直接将数字输入了光脑,点下回车,然后看着结果,吐出一口气,说道:“有可能真的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