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谈话间,已有侍女前来禀报道:“皇子殿下,府门外夏紫月、夏紫曦姑娘求见!”
楚义文与纣妙菱对视一眼,轻叹了一口气,随即道:“有请!”
与此同时,二皇子楚义道府上,书房内灯火通明,楚义道、凌炙天、以及一披头散发中年人各自端坐。
首座的楚义道对凌炙天说道:“晋王,今夜之事你觉得是何人所为,竟如此胆大妄为,在帝都堂而皇之地行刺父皇!”
低头细想一番,凌炙天也是极为不解道:“若是说有人行刺帝王陛下,天下有此心的人不在少数,但如此明目张胆地在帝都行事,实在难料,此事闹的如此之大,帝王陛下定会竭尽所能予以追查,至于能起多大的波澜,得看平复帝王陛下怒火的代价了!不过,我倒是对皇子殿下您的处境颇为担忧啊!”
闻言楚义道顿了顿,随即脸色有所苍白道:“从前我认为挂个执掌帝都治安大权的头衔,能为日后争夺皇位增加筹码,哎!哪知道竟然出来这等事情,我也是头疼不矣啊!”随即扭头望向一旁披头散发的中年人道:“言师,您觉得当下我该如何是好?”
轻轻抿了抿杯中难得一饮的好茶,被唤为言师的中年男子一副古井不波,事不关己的模样,自顾自又自斟自饮起来,直到楚义道面露忧急之色,方才淡淡道:“二皇子,饮茶之道,你觉得当如何啊?”
此刻楚义道一心只系自身安危,岂有心思如这言师般淡然饮茶,心有不悦,却不想出言不逊,一时无语,言师见此,依旧云淡风轻道:“殿下,饮茶之道,当心性淡然,悠然处之,一切烦恼杂念自解!”
闻言楚义道暗自欣喜,急切道:“请言师明示!”
摇了摇头,言师自顾自言道:“殿下,今日行刺之事发生时,帝王陛下是何姿态?”
楚义道想了想,随即道:“父皇泰然自若,临危不惧!”
点了点头,言师说道:“是也,这方才是帝王之态!帝王陛下面临生死一刻却依然岿然不动,皇子殿下遇此等小事岂能便乱了分寸!”
楚义道认同道:“言师所言极是,是我有些失态了!只是眼下之事我确实脱离不了干系,还望言师直言教我!”
放下手中的瓷杯,言师淡淡说来:“殿下,自燕鲁之乱起,帝王陛下力挽狂澜,扭转倾覆之势的大楚于危难,留名青史,万人称颂,自此帝王陛下以千古贤君之名立于世,而为了维系这份荣耀,所以处事不得不公平公正,即便是你贵为皇子殿下,亦不敢例外!然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行刺陛下之事确实令陛下龙颜震怒,但殿下你终究也是帝王陛下宠爱的皇子,只要处理得当,给帝王陛下一个台阶下,此事自然而然便化解了!”
闻言楚义道不禁欣喜,忙求解道:“言师言之有理,我当如何找这个台阶下呢?”
抚了抚修长的胡须,言师继续道:“殿下,丈许长的沟壑,若是位于田间,谁都敢越过,而若是位于悬崖峭壁之间,常人望之心怯,更遑论尝试?此事看似复杂,实则是源于帝王陛下遇险,若是换个角度思考,其实破解之法也不难!以殿下的聪慧,轻易便可化解了!”
言师一席话令楚义道暗自思忖起来,片刻后眼前一亮,不禁与言师双目相对,见言师轻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既执掌帝都治安大权,明日早朝之上将毫无推诿地全力承担下失职之责,再极力请求父皇允许我戴罪立功,承担捉拿真凶之责,之后在父皇限期之内结案,若是侥幸拿了真凶则好,若是拿不到则找个替死鬼,想来应当是能化解了!”
“错而能自醒,失职敢承担,虽然难免会领罪降职,但殿下你在帝王陛下心中的印象却是会更加地有分量!”
楚义道拱手向言师行礼致谢道:“言师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
摇了摇头,言师说道:“此事本不难,只是殿下你当局者迷,心生慌乱,故而一时只想如何开脱罪名!只要心态平和,凡事不拘于当下,换个角度,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一旁的凌炙天也不禁赞赏道:“言师不亏帝师之名,在下亦是受益匪浅啊!”
“呵呵!晋王言重了,行军打仗大楚能于你相较者不过两指之数,殿下得你相助,他日成不世之功当不在话下!”
楚义道忧虑之事得解,三人推杯执盏,一时间相谈甚欢,及至深夜,言师与凌炙天皆相辞而去!待二人离去,楚义道重新坐下,自顾自饮下杯中清茶,又是一番良久的思忖,在重重地道了一声“义王啊”之后,随即转身向寝室行去。 <div class="bzend"><span>本章结束</span></div>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