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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滂沱大雨,屋内昏暗没点灯,余伍盖了被子躺在床上,里面衣服已经脱光,肌肤赤裸地挨蹭被子。
“呃……”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嘶哑气声,余伍头脑胀痛,闭上眼便想到给顾孟拖进房间狠狠教训的事儿。屁股现下都是麻的,嘴里也有股苦涩的味道,记得顾孟后面又射了一回在他脸上,还逼他吃进去……
脸皮有些热,余伍伸手抹了一把,缓缓坐起,屁眼里像含着东西似的,他偷偷摸了摸,肛口未完全合上,又软又湿,但被清理过,没流出东西。
顾孟去哪了?外面下着雨呢……余伍透过窗户看了看天,心情低落,他不是个懂揣摩心思的玲珑之人,常惹得顾孟生气,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顾孟对他的那点兴趣便会消磨殆尽罢。
雨落到晚间也未停歇,余伍站在廊边,听水滴击打在青石板上的噼啪声响。
“夫人早些歇息吧,爷今晚是不会过来了。”环儿掌灯走出来,左手里抱了一件薄衣,秋季的雨夜,蕴着些许凉。
“你知道他去哪了?”余伍不把自己当成主子看待,拿起环儿怀里的衣服自己披在身上,又接过灯。
要搁平时,环儿早要抢了,可今儿却忘记阻拦,神色纠结。
“怎么了?这副样子?”余伍对这个与自家妹子年龄相若的姑娘很有好感,回头淡淡笑着问。
男人温和质朴的笑容印在灯光里,衬着背后迷朦的雨夜,让人由心间升出暖意。
环儿默默低下了头,余伍又追问一遍,她才吞吞吐吐地道“是……下午大夫去西院给二夫人看病,诊出来……”
“诊出来什么?”余伍微拢起眉,难道是什么不好的病?
“诊出来二夫人有喜了……”
“……”
一片沉寂后,“砰”地一声,燃着的灯台滚落在地上,洒了一地灯油。
“小心!”环儿吓了一跳,赶紧举起余伍的手看,万幸没有烫着。
余伍站在原地任她摆弄,好一会儿过去,才轻轻挣开。“进去吧。”
“夫……”环儿担忧地看着余伍的背影,叹了口气,没有跟进屋,而是替他合上房门。
这种事,总归要遇到的。
环儿没跟来,余伍也不在意,他走到榻边,脱鞋和衣躺下,闭上了眼。刚刚听见消息时,他像被人一拳捶在胸口,心中闷疼。
本想好好休息一会,可思绪不受他控制,一会儿想着,等再见顾孟要恭喜他,有了第二个孩子。一会儿又想着,如果秋涟生了女儿,那她和顾孟的约定就做不得数了,不过顾家的大小姐,一样是锦衣玉食不会受苦。
最后,浑浑噩噩地睡着。梦里,顾孟娶了五六房美妾,儿女成群,而他则遭了顾孟的厌弃,被赶出府去。
余伍站在顾宅前,看着顾孟冷漠地指挥着下人关上大门。
终于可以离开了,这是早预料到的,他想笑,可笑着笑着,一滴眼泪掉下来。
“醒醒”隐约间,听见有人在唤他。“还睡哭了?”温热的手拭过他的脸,抚摸着眼角。
……
余伍迷蒙地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做了一夜的梦,他倦得很。
“起吧,跟我出去一趟,回来再睡。”顾孟在床边穿衣,不知他昨晚何时回来的,余伍竟一点没觉察到。
“怎么?梦了什么?”见余伍不动弹,愣愣盯着自己,顾孟穿好,便把人拉起,拿了衣裳往他身上套。
余伍尚未完全清醒,梦境和现实交织,他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要把他赶出顾家的那个人,此时正亲昵地为他穿衣。心里一紧,余伍做出一件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他伸手紧紧搂住了顾孟的腰。
这回轮到顾孟愣了。
他放轻声音,拍拍余伍背心道“多大人了,做噩梦还能吓哭了,说出去丢不丢人。”
余伍不吭声,两人又这么抱了一会儿才分开,余伍自己接手系起衣带。
打理好对镜梳发时,发现眼睛红得厉害,好在余伍肤色健康,不多白皙,并不十分明显。
要去哪儿,顾孟没说,余伍亦没问,直至快走到厅堂,顾孟才回头嘱咐“我解了巧云的足禁,带你正式见见她。”
大概体谅余伍早上情绪不高,又或者是气已经在余伍身上泄了干净,顾孟态度不像昨日那么凶了。
“好”余伍点头,白巧云能从院里出来,多半因为怀了孩子的缘故。现下所有人皆认为这一胎是顾孟的长子,待秋涟的孩子抱回来,不知要惹出多大的风波。
院里侍弄花草的下人看见两人,面上流露出惊讶之色,昨个儿顾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出了大喜事,二夫人白巧云有了身孕,被解去足禁。众人当顾孟晚上一定会在西院留宿,却不想早上是和余伍在一块儿。
二夫人之前便因为他惹爷生怒,以后这两人可有戏看了,也不晓得闹起来爷护哪个。本来压二夫人的人多,毕竟肚子争气怀了个宝,现在一看倒不一定。
长廊另一侧,一个紫衫女
', ' ')('子款款走来,体态婀娜,姿容绝色,余伍还是头回见到如此美人,不觉多瞧了两眼。
“漂亮吗?”顾孟见余伍一副看呆了的模样,勾起嘴角,在余伍耳边轻声说了句“再美也得喊姐姐。”
余伍愣了愣,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张口欲辩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无奈地装作没听见。
顾孟饶有兴趣地逗着余伍,这人的胆子比初见时长了不少,虽大多时仍是一副怯懦模样,但偶尔也敢发发脾气了。
余伍不知顾孟又想到什么,他刚刚只是单纯被白巧云的美貌惊艳,并没有其他想法,结果让那一句话给噎得不行。没错,白巧云是顾孟的二夫人,按规矩他是得称一声“姐姐”。
这么一来,余伍连欣赏美人的心情都没了。
“爷”女子走到近前盈盈行礼,站在顾孟身侧,目光从余伍身上扫过。
余伍太清楚这眼神的含义了,最开始他也曾在顾孟眼中见过,只是女子的更多了几分厌恶,被她这般看着,余伍感到难过,他撇下眼,随着他们进了正厅。
家宴结束时,已算是相互认识了,余伍和两房女眷没什么好说的,便要跟着顾孟回去。
“爷等等!”白巧云娇呼一声,面带笑容地唤住顾孟,对一旁的余伍视若不见“今日让巧云陪着吧,好久没同爷说说话了。”
她显然不知道余伍和顾孟同寝,还当顾孟像以往一样单独住在主院。
顾孟皱眉“你刚有孕,多休息为好,别到处乱跑。”
白巧云还想再说什么,顾孟没给她机会。
回到屋,关上门。“有什么想说的就说。”顾孟料着余伍憋了话,等他主动提不知要等到何时去。
“……”余伍目光游移,犹豫了一会儿张口道。“听说……听说二夫人有了身孕……”
“嗯,三个月。”顾孟没有否认,亦没多少喜悦之色,面容平静。
余伍苦笑,“那恭喜爷了。”这事与他没什么关系,可他却无法不去在意。
“你没来之前的事,我也没想到这么巧。”顾孟难得解释,他不擅长做这事,口气略显生硬。
和余伍分开那段日子,他心中不愉,情事愈发无忌,一时大意让白巧云怀上了孩子,这原并不在他计划之内。
“你和秋涟的约定还作数吗?”巧不巧又如何,事已至此,余伍更关心那还未出世的小外甥。
“自然算,等生下来,孩子抱给你养。”如果真是个小子,余伍便相当于养着顾孟的长子,谁还能动摇余伍的地位。
“我怎么行……”余伍讶异地睁大眼,没想到顾孟要把外甥交由他带。“我没养过孩子……”
难道不应该让顾孟的正妻抚养吗?
“有奶娘管着,不用多费心。”这是顾孟早已决定了的,孩子总归是他的骨血,他不在时,有余伍看护也放心。
他玩笑道“还是说你不想要别人的,想自己给我生一个?”
“瞎……瞎说什么……”一个男人哪能生孩子,余伍羞恼反驳。不过又一想,孩子在自己身边,倒不会受了委屈,他这个舅舅,总比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娘”亲些。
“孩子有了,相公也有了,不好么?”顾孟不正经的调侃,让气氛不再凝重,他上前将略矮一些的男人往怀里搂。
“不……”余伍手抵在顾孟的胸膛上。话没说几句,他又开始动手动脚。
“呵,我怎么被你这蠢东西缚住了。”顾孟乐出声来,他单手支起余伍的下巴瞧了瞧,另一只手顺着余伍的后背滑下去,抓住一瓣弹软挺翘的屁股揉捏,尔后满意地拍了拍,听那臀隔着布料被拍出沉闷声音。
青年俊朗脸庞微微发红,不自然地把目光移开,不太敢对上顾孟的眼睛。
顾孟不曾明着说过情爱,但迟钝如余伍,也能从暧昧的举止言行里感受到那份宠溺纵容。
得知白巧云怀孕后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渐渐沉定。他没有和女人争宠的意思,但顾孟没因为白巧云有孕,就对他冷淡,让他多少感觉些安慰。
“对了,这几本书给你,平日解解闷。”顾孟余光瞥到桌上的纸包,终于肯将人放开。
余伍顺着顾孟眼神往桌上看,没注意这是什么时候放过去的。
“我……我不识字。”余伍粗声粗气地道,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拳头攥紧,觉得自己又丢人了。
顾孟没说话,分开余伍的手,把被抠红了的指头解救出来,又拉着余伍走到桌前,站在余伍身后,掌心覆着他手背,引他打开纸包。
掀开书页,里面的内容不是用字书成,而是一幅幅精美漂亮的图画,余伍呆呆地张嘴,低声赞叹“真好看……”
他以前也见过这种全是画的书,可大多是街边摆摊卖的,质量粗糙,买来哄哄孩子,跟眼前的没法比。
“这都是……给我的?”余伍小心合上,翻开下一本,笔触细致,同样是画,不同的内容。他不敢相信地扭头向顾孟确认道。
', ' ')('“还能给谁?”顾孟对枕边人向来大方,如今对余伍更不用说,除了吃穿讲究,还要投其所好地哄,费尽心思地护。余伍是第一个能在顾孟这里享受这般待遇的。
“我……谢谢……”余伍很喜欢,比得到金银更喜欢,顾孟知道他不识字,不仅没奚落他,反而特意买来画本送他。虽然男人平时脾气不好,床笫之间强势,但确是除了家人外与他最亲密的人,也是对他好过的人。
经历父母双双亡故的打击,与妹妹相依为命,秋涟尚可对他哭诉,余伍的苦痛却无人能提。
现在不同了,虽说是不情愿的,但他还是有了个伴儿,满足他身体和心灵的寂寞,让他可以试着依靠。
年轻汉子第一次不是在情事时,当着顾孟面湿了眼。以后又如何,哪怕顾孟真看上了别人不再需要他,至少眼下,这个人心里是在意他的。
“这么感动?”顾孟猜余伍会高兴,可不想这么厉害,往日给他银子都不至如此。
顾孟眼波一转,打算趁这机会为自己谋点好处。
“你高兴了,不如也让爷高兴高兴。”顾孟笑得颇有深意,抽出底下的最后一本画册,摆在余伍面前。
余伍不解地翻开,脸唰一下红透了“这……这是……怎么……”他受到惊吓,一下把书推出老远不再看。
书摊开的画面,是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在做那事。这是顾孟从下人买回来的春宫册子里挑出的。
顾孟拿回书,兴致盎然地翻看两页,凑上余伍耳边故作认真道“这些都是特地给你买的,不该浪费,你得好好学,爷到时候来考你。”
余伍感动消去大半,春宫图有什么好考的,用哪里考?拿了丁点东西,立马要用身体还债了。他恨恨磨牙,面皮通红,敢怒不敢言。
“听到了吗?”顾孟话音一沉,余伍的胆子就吓没了,只好硬着头皮应“听到了,我好好学。”
“听话的骚货,爷才会喜欢。”顾孟软硬兼施,将余伍吃得死死。
余伍羞耻地接过册子合起压在最下面,抱着书准备放进箱子里,闲时取来看。
顾孟拦住他,指了指另一侧的书架,示意余伍摆过去。那是顾孟存书的地方,余伍没想到有一天可以放他的东西。
小心翼翼地把书放在角落搁架上,余伍走回来,心情仍有些雀跃。
“身子好点了没有?”顾孟问道。
余伍腰还有点酸,担心顾孟今天做,他瞄了瞄顾孟,谨慎地答“尚有不适。”
“嗯”顾孟顺手按在余伍腰间揉了揉“那休息两日,带你去见见秋涟。”
余伍后悔一时嘴快,如果是见秋涟,他现在都可以,但话已出口,不能改了“好。”
妹妹仅有三两月便要生了,之前对错纠缠皆不重要,如今只望她能够平安。
有了盼头,余伍精神不少。下完一场雨,天气阴了几日,他无事就在屋里看顾孟给他带的书,偶尔顾孟在家,会逼他一起看那本春宫册子,常常是没翻几页,便让顾孟压着,将刚看过的实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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