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和徐云娇手搭着手走进来时,一眼就看见了赵承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显得特别无辜,特别可怜。
而赵昔微却跟坐镇一方的女将似的,端坐在上方,显得特别强势,特别冷酷。
根本不用多说,只拿眼睛轻轻一瞥,就能分辨出谁受了委屈,落了下风。
袁氏心里一紧,抢先一步踏了过来,一把就将赵承羽往怀里搂:“怎么了?不是说来找簪子吗?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一边说,一边就警戒地看了赵昔微一眼。
仿佛不是在问女儿话,而是在谴责赵昔微:不就是一根簪子,至于你让丫鬟们打着火吓唬妹妹?
徐云娇更是气打不一处来。
瞧瞧这架势,这排场,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赵府是你赵昔微在当家呢!
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母?
羽姐儿想要来你院子里找失物,都懂得去跟我禀报一声,知道要经过我的同意。
而你呢?
一声不吭就命人打着火把,对着羽姐儿连连逼问,要不是她身边的丫头翠莲有眼色,去跟我求助,羽姐儿岂不是任你揉搓捏扁?
说到底,你再有不满,再不想让她搜查,你也不能擅作主张,你该让人去请示我这个当家的夫人!
呵,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不愧是沈氏的种!
徐云娇越想就越气,越气就越无法冷静。
赵昔微见到二位夫人时,就已从椅子上起了身,又示意锦绣去搬了椅子过来,亲自去迎她们落座:“大夫人,二夫人,请您坐。”
徐云娇正在气头上,狠狠瞪了她一眼,道:“坐什么坐?我是来看看羽姐儿的,听说她丢了根簪子,可找着了没有?”
赵承羽一下子有了两个撑腰的人,气场也强了起来,高声回答道:“没有!赵昔微拦着我,不让我找!”
“嘶——”跟着两位夫人来的仆妇们,就倒抽了一口凉气。
“哼。”徐云娇冷冷的一掀眼皮子,直接在廊下的那把太师椅上落座,赵昔微站在一旁,捧着茶。
一个坐,一个站。
一个是主母,一个是庶女。
场面瞬间就反客为主了。
赵昔微也不想招惹徐云娇,就收敛了方才的锋芒,只恭恭敬敬地给她上了茶,然后就规规矩矩地站在了她身旁。
徐云娇捧着茶抿了一口,然后就扬起那双丹凤眼,看向赵昔微:“是你不让羽姐儿搜查的?”
赵昔微知道徐云娇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个性,若在这个时候不给她面子,她绝对能闹得整个赵府都翻了天,甚至不惜闹到娘家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就屈膝一礼,柔顺地道:“回禀大夫人,我并没有不让羽妹妹搜查,只是问了她几句那簪子的样式,想着帮她一起好好找找。羽妹妹一时竟然忘了,所以才说让她先回去,等想起来了再来这园子里找……”
“不必。”话没说完,就被徐云娇冷冷打断,“一支簪子而已,记不住样式有什么奇怪的,我的首饰少说没有成千也有上百,难道个个我都得记住它的样式不成?记不住这样式,那这簪子就不是我的了?”
“就是!”赵承羽瞬间满血复活,忙附和着道:“我的首饰太多了,一时忘了款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