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眼中光芒炯炯,他开始思考起整个北方的战事,喃喃地说道:“胖子,洛阳那里,现在怎么样了。桓氏的荆州兵马,进展如何了?”
刘穆之收起了笑容,压低了声音:“刚才你在这里跟相公大人谈事的时候,我也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听说荆州刺史桓冲,重病在身,已经无法继续主持北伐,回江陵了!”
刘裕这一下给惊得直接从大石之上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呢?桓冲不是信心满满地想要收复中原,建立不世功勋吗?前天不是刚刚攻下了襄阳,正是进军中原,收复洛阳,形势大好啊。”
刘穆之叹了口气:“那就是他命不好了,听说这次桓冲,是羞愧成病,在淝水大战前,他曾经派桓玄率军驰援建康,结果给相公大人退回了,然后他说谢相公有宰相之量,但不习军事,前线的小儿辈又是清谈论玄有余,临机决胜不足,只怕这一回,大家都要跟胡人一样左衽了。”
刘裕的眉头一皱:“作为一方主帅,战前这样败自己的威风,太不合适了。”
刘穆之笑道:“是啊,战前他大话说得太满,但玄帅用漂亮的大胜让他无地自容。桓冲可是一直跟谢相公较了一辈子的劲了,结果在决战中彻底分出了高下,他这样的心高气傲,自然心中怨气难平,加上近日以来军旅辛苦,就开始生病了。”
刘裕长叹一声:“时也,命也。只是以一人之病,就废了几万将士的苦战,实在是太让人遗憾了。本来荆州军攻克襄阳,继续向北,攻克洛阳是指日可待的事,现在却是主帅病退,唉。”
刘穆之微微一笑:“桓冲退了,可是他的两个儿子,桓石民和桓石虔可没退,他们仍然率军向北,准备夺取洛阳呢。”
刘裕的脸色一变:“什么,他们的父亲都退了,这两个儿子还不退?”
刘穆之的眼中冷芒一闪:“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能退,若是全面撤回荆州,那恐怕桓冲一系的权力,也将不保。桓玄可是盯着桓冲身后的位置呢。”
刘裕不信地摇着头:“桓冲怎么可能这回就没命?我不信。他最多也就是一时生个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