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没有理会王国宝,看向了李太后,平静地说道“太后,请问陛下,哦,不,应该是先帝在世时,可曾向您提到过有立储密诏的事”
李太后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他从没有这样说过。刚才哀家看到皇帝的尸体,一时方寸大乱,悲痛不已,这时候王尚书赶来,提了这么一句,说是先帝曾经跟他说,有遗诏留在中书省,要请旨一观,哀家这才给了王尚书口谕,让他取回这遗诏,并命令司马将军护卫的。”
刘裕点了点头,看着王国宝“这么说来,太后也没有看过这个什么所谓的先帝遗诏,就连听也没听过,那王尚书又是从哪里得到这个遗诏的消息呢”
王国宝的脸气得通红,堂堂一国宰相,在这里被一个小军官当面责备,让他完全下不来台,他大声道“此事岂是你一个区区的宿卫军司马能知道的本官以前常侍先帝,跟会稽王一起,常听先帝感叹,说上天不公,让太子殿下是这般模样,也不知道是否能医得好,如果医不好,那大晋恐怕有西朝的惠帝之难,教训就在百年之前,离现在还不远呢。”
刘裕冷冷地说道“晋惠帝之祸,一来是贾后乱政,控制皇帝,毒杀太子,二来是诸宗室亲王拥兵自重,找到借口就起兵作乱,这两个情况,现在都不具备,太子虽然重病在身,但是朝中大事,有群臣共议,也没有拥兵自重的宗室亲王,不至于说因为太子一时有病,就要易储,更何况,储君是国之根本,即使要易储,也绝不可能通过一纸遗诏,会早早地安排人选接替,监国才是。”
王国宝哈哈一笑“刘司马,你说对了,先帝确实早就安排了人选准备接替太子,也早早地让他监国,理政了,这个人,就是我们的会稽王殿下,世人皆知,十年之前,谢安还一手遮天的时候,先帝就让会稽王担任尚书右仆射,治国理政了,还特地提拔了本官作为会稽王的副手,进行辅佐,并联合各大世家,忠君报国,此事大晋上下人尽皆知,若不是陛下早存了立储之心,安能如此”
一直默然不语的司马德文突然开口道“王尚书所言,本王认为不妥,治国理政,名正方可言顺,当年父皇升皇叔为右仆射之时,太子殿下尚年幼,加上怪病缠身,无法治国,所以才有劳皇叔代管,但这跟立储是两回事,这些年来,皇叔治国有功,太子殿下的病也一直没有得到根治,但是父皇也没有因此而易储啊,若是真有意改立皇叔为储君,本朝不是没有这样立过皇太弟的先例过,为何迟迟不动呢”
司马道子冷冷地说道“那是因为先皇兄怕易储动摇根本,给野心家可乘之机,再一个也是希望太子的病情能好转,独立理事治国,所以他一边继续观察太子,一边让本王理政,可另一边,只怕也早早地留下了密诏,万一自己出现意外时,不至于让大晋无主当国。”
司马德文的脸色一变“太子明明在这里,怎么就叫无主当国了皇叔还请慎言”
司马道子冷笑道“贤侄,这天下可有连话都不会说的人主呢你的太子哥哥连吃喝拉撒都要你来代劳,那这天下,究竟是他的,还是你的治国不是儿戏,要关乎天下千千万万子民的生命,别说那外面的芸芸众生,就是现在站在这里的各位,无论是臣工还是将士,有谁愿意认现在的太子殿下为主”
王国宝率先叫了起来“我等愿奉会稽王殿下为新君”
后面的司马尚之也带着百余名宿卫军士叫了起来。
刘裕沉声道“你们这是想谋反吗还是想害了会稽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