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三兄弟不约而同地勒住了战马,看着刘荣祖这样缓缓地背对他们,走向了军阵之中,持弓的尉迟平飞快地搭上箭,对四十多步外的刘荣祖的后心就是瞄准,而一边的尉迟雄却是沉声道:“老二,住手,咱们学艺时师父怎么教的”
尉迟平咬了咬牙,放下了手中的大弓:“追杀逃敌时我们也没少射人后心,砍人后脖子啊。”
尉迟雄摆了摆手:“那是追杀逃敌,不一样,现在我们可是跟人正面决斗,不能背后偷袭的,刘荣祖这小子暗箭伤人,咱们可不能跟他一样。”
说到这里,他勾了勾嘴角:“而且,这小子敢这样把后心放给我们,又隔了四十多步,恐怕有什么奸计,咱们可不要上当。”
尉迟平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大弓:“听大哥的便是。只是,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他逃走吗这小子把那大戟都扔下了,是怎么个意思”
尉迟达冷笑道:“二哥说得不错,这小子看我们三兄弟齐出,知道不能抵抗,所以故意设个陷阱罢了,大哥,这插戟之地离他们的军阵不过三四十步,要是我们上前拿戟的时候,他们再趁机放箭,我们伸手拔戟之余就会给偷袭啦。”
尉迟雄看着刘荣祖的背影,点了点头:“不错,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之前又是暗箭偷袭,又是故意激怒,虽然手底下确实有点本事,但还是奸诈得很,哼,跟他叔父一样,咱们不要上当,这回把他逼得扔下武器逃跑,就是我们胜了,气势上压过他们,后面就可以趁机突击,等两边混战起来,这小子取不了巧,咱们就盯着他报仇!”
尉迟平哈哈一笑:“那样最好,到时候我别的不杀,就盯他射,一箭就要了他的小命!”
尉迟达哈哈一笑,摇了摇自己手中的三股钢叉:“不行,他是我的,我非得把他叉死在上面,再砍下脑袋叉在叉顶,到南城去给他叔看看。”
两兄弟一阵大笑,仿佛现在就已经杀了刘荣祖一样,尉迟雄满意地点了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就回阵,一会儿少主下令全线突击,再取这小子性命便是。”
三人正要拨马转身,却听到身后传来刘荣祖的声音,居然是用了鲜卑语:“怎么了,连来取我兵器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尉迟三兄弟脸色一变,齐齐转回了身,看着刘荣祖,尉迟平咬着牙:“小子,你别狂,以为设个陷阱诱我们过来,然后再放箭伤人的这点把戏,我们不知道吗”
刘荣祖冷笑道:“搞了半天,是怕我放箭啊,没事我现在叫我的人后撤,众军听令,转身向后百步。”
全身赤甲红袍的骑兵们全都拨转马头,动作整齐划一地回撤,在尉迟三兄弟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向后奔出百步之遥,这才重新回身布阵,只剩下了刘荣祖一人,双手空空地,站在离方天画戟七十步左右的位置,而那把空空如也,没有上弦的大弩,则是挂在武器勾上,连同左边的一把五石多的四股兽筋大弓,都是肉眼可见。
刘荣祖笑道:“怎么样,这样是不是让你们觉得安全了呢,三位尉迟家的勇士,这回敢上前拔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