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金大河本来没想偷听宋言笠一家人说话,可他突然听宋言笠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金大河鬼使神差地,轻悄儿向旁挪了几步,掏出手机,在病房外假装回复信息。
金大河没准备多待,他就想听听宋言笠私底下是怎么评价他的。
“我需要金大河给我治病。”宋言笠认为对自己父母没什么好隐瞒的,“病好后,我会考虑换一家公司工作。”
宋父似乎是不赞成一般地抿了下嘴,他问儿子:“言笠,你换公司的事情,你的老板知道吗?”
宋言笠摇头,“没必要和他说,我和他只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
“但是言笠,你张阿姨说,金总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帮你治病的请求。”宋母和丈夫对视一眼,又看向自己儿子,“如果你不想在金总公司继续待下去的话,妈妈还是建议你先辞职,毕竟身体重要。”
“妈,我看了治疗方案,目前药物已经无法控制我的腺体,只有待在金总身边我才是最安全的。况且...”宋言笠顿了顿,言语中不带有一丝感情,他继续说,“我是遇上金总之后,腺体才出现了损坏。即使金总不答应我们的请求,我认为他也需要对我的病情负一部分责任。”
金大河觉得已经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了。
他把手里的东西全都放在门口,转身坐电梯下楼,在医院外面找家超市,买了包烟。
超市后面有个巷子,金大河走进去找到有垃圾桶的地方,把烟拆开,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他刚要点上,忽然想起随身的打火机让他放家里了,又折回超市,花一块钱买了个打火机。
金大河点上烟,吸了口,然后一股浓烟从他嘴里飘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呛得咳嗽了声,但还是把烟放回嘴里叼着。
“他大爷的,还是那味儿,真够劲。”
金大河买的是他刚做生意时常抽的香烟牌子,后来买卖好起来,酒局变多,他也就戒烟了。
算起来,有十五年了啊。
金大河在垃圾桶盖子上捻灭香烟,自嘲地笑了一声。
出来打拼十几年,好不容易碰上个喜欢的人,跟个怀春的楞头傻小子一样,跑前跑后,以为人小宋也对自己有点儿意思。
虽然平时他总和施霞说自己不在意,但是听到小宋的真实想法,金大河心里的苦涩还是像开了闸的洪水,一下子从胸腔泄进了嘴里。
他咂巴咂巴嘴,刚才用烟压下的苦味又开始泛上来了。
金大河不准备再抽第二根了,他一边把烟和打火机都揣进兜里,一边往巷子外走。接着他找了个风口停下,等着身上的烟味被吹散。
金大河站了会儿,感觉身上有点冷,于是跺跺脚,沿着马路往医院的方向晃悠。他走得不快,一边走一边数着脚下的地砖。
等到了住院部楼下,金大河寻思几秒,拿出手机给康养中心的发了个消息,问他们晚上有没有陪护人员。接着金大河点开和宋言笠的对话框,准备告诉宋言笠自己临时有事,晚上不在医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刚打几个字,手机忽地响了起来。
金大河下意识地按了通话键。
“金总。”
“啊,小宋啊,咋啦,有事吗?”金大河知道自己站的位置上面是看不见的,但他还是找了个犄角旮旯躲起来。
为了减少他健壮体格带来的存在感,金大河双腿一弯,屁股一撅,顺着墙根蹲下去和宋言笠继续打电话。
“金总,病房外面的东西是您放的吗?”
金大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装作爽朗地答道:“是啊小宋,我看你父母来了,寻思着你和家人好久没见了,我就没进去打招呼,正好这儿也有点事,所以我放下东西立马出来了。”
宋言笠的声音低了些,他问:“金总,您事情办完了吗?”
“哎呀,”金大河拍了下额头,“小宋,都这么晚了,你父母不会等着我呢吧?”
宋言笠沉默几秒,“没有,金总,我爸妈今天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让他们先回酒店了。他们想问问您明天有时间吗,想当面感谢一下。”
金大河本来想拒绝,结果手机那边传来的声音突然变得嘈杂起来,又想起宋言笠刚说的他爸妈都回酒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小宋,你不会出病房了吧?”
“嗯。”宋言笠淡淡地应了一声。
金大河嘬口牙花子,“小宋,你忘了大夫咋说的?快回去,需要啥我给你买。”
“不用麻烦了,金总。”说完,宋言笠那边没了声音。
“小宋,小宋?”
金大河着急地喊了几声,听那边还是无人应答,他把手机放到眼前,看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点了下扩音键,接着抬屁股就要去找宋言笠。
没想到屁股刚抬一半,又让人给摁了回去。
“金总。”
金大河回头一瞧,宋言笠正拿着手机站自己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