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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南听闻万寒昭死讯的时候,正在拆读长公主的密信。
素净的信纸上熏着淡雅的兰花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闺中美人的绵绵情意,实则里头是长公主对当朝天子不合时宜的忧虑。
长公主美丽聪慧,知礼仪懂进退,她与岑南一道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在三年前的政变中立下汗马功劳。
从立场上来说,长公主和岑南始终是皇帝坚实的后盾,他们三人在困境中相互扶持,不离不弃,如此这般,最后才取得了胜利。
然而最近长公主却频频来信,表示对皇帝赵鄞十分担忧。
“皇上在昭明宫逗留的时间日益增多,前些月份他寻回来的那位宠妃实在是过于放肆了,我到今日也没瞧见几面,终归是个男人,往外宣扬总归不好听,但他竟是连每日的请安也不曾过来,委实不像话。”
“只怕这位宠妃多是恃宠而骄,忘了本份。”
“恳请小南多进宫劝劝皇上,比起我来,他与你亲近许多,至于那位宠妃,若能略施小计惩处一下,便是再好不过了。”
“这大好的江山,岂能让这等秽物给玷污了。”
......
岑南觉得可笑,怎么才三年,这长公主的口气却跟赵鄞后宫里那些吃味的妃子们那般庸俗无趣。他挥退前来通报消息的管家,并没有对今日午时在市集口被斩首的前党余孽表现出过多兴趣。
昔日的江湖名门万家如今只剩四人,今日斩首的也不过是四个掩人耳目的躯壳罢了。
万掌门和万夫人早已被岑南差人送走严加看管,万家小妹万寒菁也已经痴傻了,现在就在自家府上疗养。
至于万寒昭?当今圣上最宠的爱妃便是了。
叛乱之罪,理当抄家灭门。
万掌门和万夫人虽是用来牵制万寒昭的工具,但好歹是捡了条命,这里边,最难过的便是万寒昭了吧。
但长公主所说的恃宠而骄,万寒昭是绝对不会有的。
曾经的万家大公子现今不过是个没了身份的家奴,是皇帝一时兴起看中的下贱玩意儿罢了,留他个寒昭之名已是恩赐。
万寒昭平日里可是被看管的紧,他并不是不愿去后宫各处请安,而是被关在昭明宫里无法外出才对。
想到这里,岑南舒展开秀致的眉,心里头对万寒昭的无端恨意总算是平复了些。
他修长葱白的手指夹着信,看着白纸黑字在火光里化为灰烬,不免恍神想起了那般难堪地初见。
......
岑南十岁以前十分幸福,他虽不是出身名门,但家族富庶,本就是长相秀雅可人的小公子,又是独苗,自然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然而因着家族手里的财富碍了宫中贵人的路,岑南便从天之骄子落为了最低贱的奴,他在下人堆里吃了一年多的苦楚,最后还是因为出色的样貌要被卖到小倌馆里去,岑南恨得心在滴血,他发誓要手刃仇人,然而他尚不能自救,又何谈报仇?
最后还是一位父亲的故人不忍心他沦落于此,便自作主张放跑了他。
岑南一路流浪去了皇权散乱的北边,他颠沛流离,饥一顿饱一顿,不知出路在何方。因着年纪小,连讨饭吃都会被排挤,他一颗高傲的心被渐渐磨碎,残酷的生活教会了年幼的他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也让他失了再去相信、爱护他人的能力。
然而上天似乎并不想垂怜他,岑南在流浪的第三年又被人贩子抓住了。
在被压往黑市贩卖的路上,岑南因着忤逆管事人被抽了好几鞭子,也是这番动静,让才满十六的万寒昭瞧见了他。
少年时的岑南瘦弱又苍白,巴掌大的脸上带着淤青,但这并没有损害他的美貌,反而让他憔悴的脸上透露出几分病态的美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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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万寒昭却一眼看到了岑南带火的眸子,那么亮,里面是极致的黑,那里头冰冷的恨和炽热的求生欲让万寒昭仅看了一眼便再难移开视线。
于是万寒昭便出了些银钱将岑南买了下来。
自那以后,岑南便在万家住下了。
万掌门和万夫人一开始多半是瞧不起岑南的,但他们并不过多参与孩子的生活,所以把人带回来之后便随着万寒昭去折腾了。
而万寒昭又是天生爱操心的性子,他对岑南掏心掏肺、嘘寒问暖,但岑南并不领情。他始终记得那天万夫人和人贩子暧昧的神色,便总觉得万寒昭终有一天会仗着身份对他行那苟且之事,他打不过万寒昭,又没有依仗,所以便始终跟个刺猬似的竖起全身的利刺,妄图能将万寒昭的热情打散。
然而万寒昭却是真心待他,岑南不信,万寒昭也就不愿意逼他相信了。
几载春秋悄然过去,万寒昭对岑南悉心照料,便越发喜爱。然而他含蓄惯了,温吞谦逊的性子并不像北方人那般直爽,甚至因为害怕岑南厌恶,他对岑南与日俱地喜爱也十分克制。他带着岑南学习四书五经与兵法,带他去万家的藏书阁饱览群书,甚至背着父母违背家训
', ' ')('私下传授岑南武功,他看着岑南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棱角磨平,然后借着他书童的位置慢慢往上爬,直到被父亲母亲相中赏识,年纪轻轻便有了家族客卿的地位。
除了还有一纸卖身契被万寒昭压在枕头下,岑南几乎与常人无异,他的名声越来越大,却始终没有急着向万寒昭讨要自由身,万寒昭私以为岑南是对自己有所留恋,然而其实是岑南害怕万寒昭爱自己太过,不会轻易答应,再加上有万家撑腰,岑南还不想与他撕破脸皮,所以不变开口讨要罢了。
岑南之余万寒昭,是心头血,掌中宝;而万寒昭之余岑南,怕只是块恰到好处跳板,他心中的仇怨每一天都在叫嚣,日积月累的恨遮住了他的眼睛,竟叫他看不到一点万寒昭的真心。
又或许也是看到过的,但对于岑南来说,什么也没有家仇重要了。
于是岑南便在万寒昭的纵容与爱护里变得越发放肆,他铆足了劲往上爬,为的只是有一天能挣脱奴隶的身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极力与万寒昭撇清关系,但等到被人投怀送抱的时候,却又犹豫了起来。
醉酒的万寒昭英俊又迷人,他深麦色的脸庞晕着红,深刻利落的脸部线条,棱角分明,他是与岑南截然不同的伟岸长相,阳刚,锋利,但因着秉性温和,那张英挺的脸上又时常带着笑,所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距离感,反而很平易近人。
若是将这样英挺伟岸的男子压在身下,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岑南蠢蠢欲动,在被万寒昭胡乱抱住的时候也没有拒绝,万公子饱满结实的胸膛压着他的手臂,那里看起来比寻常人更加引人注目,圆润的弧度和刚中带柔的触感,让岑南感到惊奇。
万寒昭的酒品还算不错,他就只是抱着岑南说些胡话,平日里被压抑的爱语都倾泻出来,那些隐晦的甜蜜誓言,让岑南听了觉得好笑,他心中既得意这人中龙凤的万公子也难逃自己的美貌,一方面又对觊觎自己的万寒昭感到不快。
凭什么他要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呢?
“寒昭,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么?”岑南勾着红唇迷惑着拥住自己的人,万公子宽阔的胸膛里心脏在有力地搏动,那澎湃的生命力透过紧贴的手臂传到岑南身上,让许久没有疏解欲望的男人彻底热了起来。
他本来就喜欢自己,现在不过是成全他罢了……
岑南扶着人进了里屋,将神智不清的醉鬼扒光了扔到床上,看着他困顿地侧过身抱紧被褥,墨色的长发凌乱地披在他身上,紧致细腻的深麦色肌肤晕着光,看起来十分可口,以及些微的,平日里绝不外露的脆弱。
岑南颇有耐心地引导着万寒昭,迷惑他邀请自己享用他,这场突然兴起的欢爱十分狂烈,万寒昭恢复意识时候,岑南正爬在他身上耕耘。
硕大性器进进出出,让初次承受的万寒昭疼痛难忍,虽有快感,但已经射不出东西的疲软实在是没能体会到更多的快了。
万寒昭压抑地低叫了几声,酸软的身体根本提不起力气去推拒,但是岑南自顾自淦得起劲,其实弄的他很是疼痛。
万寒昭隐忍惯了,他咬着下唇侧过头去,锋利的眉紧皱着,这幅受难的倔强模样,却又叫经验不足的岑南更加兴奋了。
兴致高昂地又弄了两回,岑南才慵懒地从万寒中身体里退出来。红红白白地液体一下子就涌出了尚未闭合的穴口,岑南瞧见自己性器上也沾了些,下意识便觉得脏,于是他便压着万寒昭的大腿根蹭了几下,把那些秽物撇了个一干二净。
然而底下的万寒昭也还是醒着的,他感觉到了岑南的动作,心中越发苦涩,明明之前相拥过的身体还热着,但动弹不得的万寒昭却觉得寒冷,他动了几下破损的嘴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便陷入了昏迷。
而另一边餍足的岑南微红着一张俊美的脸一个跨步下了床,他回头看向满身痕迹的万寒昭,情不自禁又走过去抚摸昏迷之人饱满结实的胸膛,修长白皙的手指绕着肿胀的乳粒打了几个圈儿,岑南居高临下地睨着人事不知的万寒昭,轻声开口:“既然你喜欢,那我平日里多满足你一些也无妨,就当......报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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