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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弯腰把书捡起来的时候,一个人的手搭上来了。
对方的手指宽大修长,严严实实地盖在苏靖的手,似乎察觉到这有点不妥当,猛地一缩,苏靖抬头时,看到男人不自在地别开脸。
男人非常英俊,好看得苏靖都晃神,对方显得非常拘谨,在他的目光下咬着嘴唇,脸色惨白一片,几乎是求饶一样飞快地瞥了苏靖一眼,然后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苏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他的样貌平凡,但是脾气好,常年笑嘻嘻的,此时此刻也是,软软的脸颊因为微笑而鼓起,露出小小的梨窝,午后的阳光爬在他的脚边,给他瘦弱修长的身躯镀上朦胧的光圈,仿佛有洁白的羽翼在虚空中拍打,让男人虔诚又卑微地注视膜拜。
苏靖眨了眨眼睛,伸出手,落在这个彷徨无助的信徒面前。
“真的是!”
白玉清翻了翻报纸,又气嘟嘟地撅嘴,“那些雌子真过分,以前他们要平等要自由,谁不答应?婚姻财产公平公正,职场也没有偏私,继承权都是一模一样,怎么换个立场,身份,就知道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苏靖把书一本本地归位,漫不经心地附和着。
“阿靖!”
白玉清忽然用力扯住他的胳膊,秀气的脸蛋阴沉沉的一片,“那些人,要变天了。”
苏靖不言不语地注视着好友的眼睛,对方看他这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又是一阵气恼,撤开手,又开始嘟囔起来了。
“真的是,一个个的,真当雌子是好东西?被剥皮扒骨,拆吞入腹的时候,就不要哭哭啼啼地闹……”
苏靖笑了笑,还是继续整理书籍,他这个人就是有点呆呆的,反应太慢,白玉清既喜欢他的淡定,又讨厌他的波澜不惊,嘟嚷了一会,便不知不觉地走了。
夜色已深,他关了门之后,顾南正倚在车子上等他。
三年前,社会上还是雄子挣钱养家,雌子在家照顾孩子的样子。苏靖曾经以为,在他身边的雄子斯文秀气,只不过是因为文明所致,雌子有些头脑简单,体格健壮一点也是常态,但是他渐渐地发现,所有最优秀的,最厉害的地方,都是雌子之后,他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譬如此时,他的未婚夫雌子顾南是一家企业的创始人,而他却是借助顾南资金才能够开一家小书店的雄子。
对方把他圈住,温柔的吻贴着他的肌肤,克制又贪婪地厮磨着,苏靖仰起头迎合,双手扯着对方的衣服,臀部被对方的手按住,被过分地挤压变形,从喉咙中发出不满的喘息。
他们上车之后,车子也并没有马上开动。车子在夜色中微微晃动,靠的近了,还能听到一点声响,贴了膜的车窗上似乎有手掌的痕迹,但是一切都隐没在黑暗之中。
回到家中,对方也没有轻易放过苏靖,他被对方抱在怀里肆意轻薄,在车子上的胡闹弄乱了衣裳,他的手指捅在刚才进入的地方,那里又湿又热,贪婪地吮吸着。
灯没有开,推开门,在门口,他们就胡搞起来。他被抵在墙上,顾南压着他,压抑又凶狠地吞着他的下身,他咬着顾南抵在他身上的小臂,被欲望折磨得双眼失神。顾南的身材很棒,苏靖被挤在墙上的时候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双腿把他夹在中间,捧着他的后脑勺拥吻,难以明言的欲望在交缠中碰撞,从门外的灯光暧昧地缠上他们的下身。
交缠中,他把对方抵在门上,可能被发现的恐慌,欲望翻涌的挣扎,被舔舐满足的快乐,逼得他几乎站立不稳,伏在男人的后背进进出出。对方的脊背因为他的动作绷紧,臀肉被他撞开,咕啾咕啾,淫靡的液体随着动作滑落,烫着肌肤一路窜入脑海,只能战栗,只能呻吟。
高热几乎烧毁苏靖的理智,他喘息着掐着男人的脖子,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但是还是在对方身上留下了痕迹,被剪秃的指甲里也有血迹。
他乖巧地被顾南抱着,他的手指在蓬头下面张开,温柔的水流从上撒下来,他闭上了眼睛,只有睫毛在颤动。
黑暗中,他是看不见身影的野兽,重新落入灯光中,即便他还留着欢好的慵懒,斑斑的痕迹,但是却干净秀美得如同小荷,一下子戳得人心里发甜。
他接受男人亲近,开启双唇接纳着缠绵的亲吻,肌肤被热水浇得微微发粉,越发显得皮肤细腻,痕迹暧昧。
男人忍不住又一次紧紧地抱住他,水花溅在对方健美的身躯上,苏靖睁开眼,水珠被他的睫毛一带,只剩下一点点沾染在睫羽上,其余的,仿佛全都浸在那双深潭之中。
苏靖踮起脚,亲吻男人的嘴角,一只手,却攥紧了男人的下身。
“……好累了。”
他半真半假,带着点不悦,舔了一下男人的嘴角,清晰地感受到手里的东西猛地又涨了一圈。
他弯了弯眼睛,梨窝在脸颊上绽开。
“真的好累了。”
狠狠地,他狠狠地掐了一下对方那里,被他依靠的身躯一下子抖了起来,肌肉绷得紧紧的,苏靖咯咯发笑,
', ' ')('踩着男人的脚,又凑上去亲了亲,掐着那里,直到对方捏着拳头射出来。
因为疼痛羞耻而闭起的双眼忽然睁开,一片赤红,一错不错地紧紧盯着他。
似猛兽,如毒物。
熟悉的雄子在一次次摇旗呐喊,数次与雌子产生冲突,电视上许多家庭和睦的人一脸迷茫地劝告着年轻人,痴迷的雌子甚至下跪祈求雄子们回心转意。
苏靖看着电视上面,因为激动而越发神采奕奕的白玉清,觉得在改革,在奋进的雄子各个都激动不已,但是围着这群雄子的,无一不是雌子。
疯狂的,痴迷的,卑微的雌子。
还是太过被宠爱。
苏靖漫不经心地想到,他推开雌子递给他的花,唇瓣上的笑容刻板又薄凉,但是再一眨眼,似乎又是熟悉的笑容,温柔美丽。
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所有的客人,挤挤挨挨,密密麻麻,眼神像是汹涌的潮水,一阵又一阵地卷席而来。
雌子雌子雌子雌子雌子雌子……都是雌子。
他低下头,将双手交叠,几乎像是要祈祷,阳光温柔地从背后把他圈住,忽然流露出的虔诚悲哀,使得所有注视他的人心中一紧——所有人的目光,变得越发疯狂了。
“阿靖,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从手机另一边的声音模糊不清,似乎还带一点尴尬羞耻,苏靖夹着手机,踮起脚拿书。
“多少,哪里?”
男人从身后圈住他,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拿着书,苏靖转过身瞥了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在电话上。
“……”
电话里的声音更加模糊了,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去分辨,呼啦啦的风声,嘈杂的人声,车水马龙的声音……
突然凑近的头颅猛地吓了他一跳,他受惊地缩起肩膀,撞在书架上,男人已经贴着他的唇瓣厮磨起来。
虔诚又痴迷,眷恋不已地摩挲着他的唇瓣,对方紧紧闭着眼,就像是在领受最幸福的恩赐。
他还在书店里,除去这个雌子之外还有许多雌子,但是大家却对这里的动静视若无睹,他狼狈地躲开,就被男人用力抱住,对方的唇舌顺着耳后一路亲吻,流连在他的肩窝,躲避间,他发现街道变得混乱。
不知道是谁取了一段丝绸,牢牢地封住他的眼睛,他的手脚也被束缚起来,跌落在地的手机不甘寂寞地震动,却没有人理会。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感觉……
苏靖侧着脸,靠着男人的胸膛默默打湿了丝绸,他的衣物被完整地剥下来,男人把他抱在怀里珍爱把玩,喘息如同潮水汹涌而来,人与人的区别,只剩下声音高低起伏,和触手可及的温度不同。
没有人敢出声,虽然都知道他清楚有谁参与,但是谁都不敢暴露身份,仿佛此刻如同野兽一样冒犯他的并不是现实中某个人的身份,所有人都在他被遮住的双眼前化作野兽,只凭肮脏的情欲行动,肆意地亲近。
门吱吖一声又打开了。
口水从塞着口球的嘴中流出,他的双手被极其不自然地拷在床头,手腕已经被磨破,有人贴心地垫了垫织物,避免再次损伤。
来人的脚步很轻,呼吸几乎没有,爬上床的动作也很缓慢,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声响。但是他还是因为察觉到对方的靠近而神经性地抽搐了一下,被遮住的眼睛溢出泪水,衬得脸色越发地白,唇瓣上还残留着被暴虐的伤痕,微微发抖,叫人分外怜惜。
对方摸着他的小腿,脚踝,像是拿不定主意的毛头小鬼,火热的手掌贴着他微微发冷的肌肤,烫得他几乎要哀鸣。
他的口球被取出,疲惫而怯弱地喘息着,他已经无法发声,声音嘶哑得微不可闻,他想要水,但是却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生理要求,这个和其它野兽完全不同的少年注意到了,出去给他端了一杯水。
多么甘美,多么珍贵的液体啊!
他咬着玻璃杯沿,咕噜咕噜就喝了干净,眷恋地舔着杯子,妄想再多喝一点一滴,对方仿佛察觉他的心思,接二连三地给他端来。
生命的源泉滋润他干涸的身体,顺着口腔一路流入腹部,还有一些落在他的身上,他满足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原本微微发白的嘴唇被润泽成粉红的花瓣,微微绽开。
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被扭曲着束缚在床上,青春稚嫩的身躯布满了情欲,因为药物的作用,他的下身总是硬挺着,被子已经弄乱,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却还是可以清晰地知道,他是多么下贱,多么不堪。
对方的手掌搭在他的腰上,缓慢地移动着,他因为满足而放松的身躯再度紧绷。
他无法忘记,无法忽视,在过去的几个小时或者几天中,他是如何在一群人中间被肆意玩弄,羞辱,是如何伏在欲望的脚下,卑贱地挺入一个个陌生的躯体。
在这种绝望而悲哀的时刻,一个陌生人温情脉脉,甚至说的上是示爱的羞涩试探,都像是最肮脏的行径,令他不耻。
但是还是无法浇灭那一点期
', ' ')('望。
他咬着对方的肩膀,将下身挺入进去,初尝禁果的对方狼狈地伏在他的身上,被他的动作颠弄得喘息阵阵。
“放我走。”
嘶哑的低语从咬着对方耳朵的嘴中泄露出来,他不敢大肆宣扬,只能抱着一点天真的念头,蛊惑着对方。
“好不好,好不好?”
伏在他身上的男人用力箍紧他的身体,柔软的臀肉被破开,穴肉湿漉漉地缠上来,支配驰骋的快乐放大了他的乐观,他几乎是有点盲目地舔了舔男人的唇瓣,交换了一个甜蜜的亲吻。
“好不好,好不好?”
询问如附骨髄,在喘息着不断涌现,对方已经适应了,开始摆动臀肉,贪婪又急切地尽数吞没。
热浪在他的体内汹涌,他扭着身躯,迎合着对方的动作,肌肤泛上一层粉色,柔软的穴肉是如此热情,几乎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恐惧在一点点地积攒,但是又被滔天的情欲浇没,他就如同一条游鱼,被渔网束缚,越是挣扎,束缚得越紧,直至无能为力地在岸上徒然地扑腾,绝望又可笑。
对方没有回答他,只有狂野的亲吻碾在他的唇瓣上,身体上,他哭泣着,尖叫着,企图讨饶,在对方越来越贪婪的索取,不知疲惫的探索中溃不成军——又一次,对方摆动着臀部,旋转着落下,被吞吐的下身几乎要被灼烧,烫得精关失手。
他忽然猛地挣扎起来,他被对方正发狠亲吻,没有一点声响可以透露,他的手腕用力挣扎,手铐在头上无情作响,对方绷紧身体接受他的精液,无从应付他的反常。
他忽然软了下来。
精液早就射完,但是他还在硬挺,只因为这次射出的还有他喝下的液体。
尿液的温度更高,烫得对方颤抖起来,交合处溢出不少,淡淡的腥气在鼻翼间弥漫。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对方歉疚地亲吻他的唇瓣,但是身体却诚实地再度高潮,哆哆嗦嗦地射在他的胸口。
变态。
苏靖没有发声,只是做着口型,冷酷又鄙夷。
畜牲。
垃圾。
他居然被人救出来了。
身上盖着不合身的衣服,眼罩落在脖子上,拉着他的男人因为乱斗而显得格外狼狈,把他抱着丢到车上,然后猛地发动。
他已经被享用了一会,男人进来的时候,他正抽插着,被袭击的人猛地缩紧,几乎把他夹射,平缓了一下气息,就被另一个人劫走。
男人长得非常英俊,带着一点游走边缘的野性和浪荡,因为逃跑而绷紧了神情,更是英俊得让人心里发痒。
苏靖眨了眨眼睛,一只手搭在对方的大腿上。
对方猛地刹车。
似乎是难以置信,对方的神情变得更加紧绷,苏靖不受影响地摸到对方裤子边缘,用力插进去。
他是从后面插进去的,被丰满的臀肉挤着,有点难受,他几乎是粗暴地想要扯开对方的裤子,却没有扯动。
身躯比他健美的男人却好像羊羔一样一动不动,僵硬得厉害。
他伸手去剥开对方的裤子。
男人穿着白色汗衫和牛仔裤,汗衫被肌肉撑出好看的形状,苏靖倚上去的时候感觉挺舒服的,对方的肉粒顶着他的脸颊,被他用力压着。
他没有完全剥下,只是能够抽插就停止,纯白的内裤已经被撑开,黑色的草丛中欲望怒挺,他窝在对方的胸口看着这淫靡的场景。
街道上已经乱了套,车子里的雄子被拖出来,在马路上,车厢里,店里,到处都是淫靡的场景。
他咬着对方的乳粒挺了进去。
过度紧绷的男人就像是受刑一样用力握紧拳头,但是完全湿了的肉穴却表面主人的放荡。
他抓着男人的肩膀,呼吸急促地抽插着,目光落在车窗外。
有一个雄子逃跑跌倒在车上,野蛮的雌子把他摁在车上,可怜的雄子就这样子在他的面前被奸淫,贴着车窗的脸颊扭曲变形,却无法掩盖被欲望操控而展露的快乐。
外面的人在扭动着,里面的人在抽插着。
苏靖躲开脸,埋在男人的胸口,激动地耕耘着。
对方已经被艹开,主动迎合他的动作,修长有力的大腿圈在他的腰上,用力圈住,逼着他不断深入,捅得穴心颤抖。
他喘息着在男人身上平复呼吸,疲惫困倦纠缠着他,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逃离的时候,顾南的衣服盖着他的头上。
他被阳光刺得双眼发涩,挨着顾南艰难前行,有人从包围中突破,然后跪倒在他的地上。
对方用力磕破头,声音嘶哑绝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苏靖用力捏紧顾南的衣服。
很奇怪,苏靖没有喜欢上一直对他温柔体贴的优秀的顾南,反而对一个普通的雌子心有好感。
暧昧的试探,放纵,隐藏的亲吻,交缠,他们躲在暗处,没有人会把这样子一个雌子当作危险
', ' ')(',但是苏靖的目光确实又停留在那个人的身上。
他记得对方出门前叮嘱他一定要锁门,但是向来被优待的雄子绝没有想到地狱是如此逼近。
赤着脚打开门,去装个水润喉怎么了?
因为睡意而脸颊发粉,衣服懒懒地搭在身上,动作轻缓又灵活,拿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啜饮,靠在墙上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
但是有的东西,就是这样子,意外地被毁了。
被捆在床上,苏靖绝望又恐惧地看着恋人,抱着他喜欢吃的东西人却僵住身体,东西从手上落下了。
“不遮住眼睛吗,记住了怎么办?”
熟悉的面容,颤抖的双手,却毫不犹豫地遮住他的双眼。
此次,摘下眼罩的他,看到的世界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世界。
那个胆小鬼,再也没有找过他。
那群人,都被顾南狠狠地折腾过。
但是为什么会有漏网之鱼?
苏靖摸着男人英俊的脸,对方以为他在玩闹,宠溺地笑了笑,扶住他的腰。
混乱已经渐渐平息,谁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被欺负的雄子抽泣着被警察带走,光裸的双腿上痕迹斑斑。
顾南终于找到他,敲了敲车门,一片冷漠。
男人扶着他下车,有些炫耀地亲吻他的下巴,苏靖咯咯发笑,然后推开男人,跑到顾南怀里。
或许是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失去,男人不甘心地伸手,却止步在苏靖冷冰冰的目光中。
苏靖捏着顾南的臀肉,撒娇一样,蹭了蹭男人,“把他弄死好不好。”
“好。”
顾南点了点头。
苏靖笑了笑,在顾南掏出枪的时候握住男人的手,眯着一只眼睛瞄准男人。
“为什么答应了,又没有做到?”
苏靖忽然开口。
多年前,那个生涩纯情的雌子几乎把他当神一样膜拜,苏靖也察觉到他的地位不一般,但是直到最后,那个答应放他走的人,却逃跑多年。
男人惨白了一张脸。
“我想做到,但是我做不到……时间不等人,我最后只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苏靖看着男人,然后开枪,子弹落在对方的脚边,射歪了。
他索然无趣地重新对着顾南,挺了挺下身,“我今天被很多人摸过了,你要不要摸?”
回答他的,是一个温柔的吻。
再次见到白玉清的时候,对方已经成熟许多。当初的游行风波已经平息下去,他听说,白玉清遭遇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抱住白玉清,白玉清笑着亲了下,转过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一定要来。”
苏靖点点头,目送两个人出去。
过去,白玉清曾经很多次对他抱怨那个上流社会的雌子是多么地无趣刻板,说一辈子只想当个花花公子,觉得还是那种文质彬彬的雌子最可爱。
然而如今,那个被抱怨的主角却能拥抱着他进入婚姻的殿堂。
听说把白玉清从地狱中救出来的,就是眼前这个雌子。
苏靖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询问等他回家的顾南。
“是你干的吗?”
没头没尾的询问,另一个人却立刻心领神会。
“怎么会,我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顾南前倾身子靠近他,“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你笑一笑,就有许多人为你去死。无论在什么时候,人被逼疯,就没有办法顾虑文明和法律,不犯罪,只是诱惑不够吸引人而已。”
苏靖收了笑脸,认真地思考了一会。
顾南把他抱在怀里,捏着他的手指,“你喜欢那个人,我知道,我没有做任何事情,我知道他没有办法保护你的,我也不知道事态会变化得那么恶劣,但是我也希望你知道,世上是有恶徒存在的,不要一直天真地觉得他们不应该不可以伤害你,除了我,谁能保护你,除了我,谁能不伤害你?”
苏靖睁着眼睛,抬起头,眼泪不争气地顺着雪白的脸颊流下去。
“不,你也没有保护我,你也伤害我。”
顾南无可奈何地叹息,“是,我也错了,我也伤害你了,我不祈求宽恕,只愿你未来平安喜乐,无忧无虑。”
苏靖吸着鼻子不再追问,他也不是那个年轻的他,不再会因为别人的伤害而觉得匪夷所思,所有人都会伤害你,所有人都会,不会被文明束缚,不会被法律约束,文明与法律,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却希望能在现实中化作镣铐锁住人们的暴行。
顾南在那件事情究竟充当什么角色,是不是真的无辜,他已经不想追问了,他们的婚期也迫在眉睫,生活依旧,他继续追问下去又有什么结果了?
黑色的阴影在他的头脑中闪过,他有些茫然地出声,“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没有想过死这个字?”
', ' ')('“……”
顾南用力攥紧他,几乎是暴虐一般,咬着牙,“你永远都不应该想到这个字。”
————————————
绝对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顾南一间间房间找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神情越来越冷漠。
最后,他终于找到他的新郎。
或许是太累了,对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雪白的西装外套搭在椅子上,白色的衬衫被扯出一截,露出腹部。
他带着一点温柔和惊惧,混杂着一些愤怒,靠近他的新郎。
他看得几乎有点痴迷,他的小新郎就像是一幅画一样,被阳光温柔地圈住。
他实在难以理解,有时候他怨恨对方神秘莫测的心灵,但是总是痴迷不已,他直到现在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对方选择了那个平庸的雌子。
既然选择了弱者,他怎么可能会帮弱者保护他?
他旁观着这场堪称香艳的事件,揣测着时机登场,夺走他宝物的小偷会为他的卑鄙行径受到惩罚,而他,会重新呵护他的宝物,不让他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什么都没有做,他恰好,只是什么都没有做而已。
忽然,他察觉到一丝不妥。
顾南伸出手指试探,但是却察觉不到一丝气息,他整个人僵住了。
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的。
和毫不知情的普通人不同,顾南很早就知道政府不断地对雄子进行改造,改造的内容只有一项,绝对不会自杀。
无论是药剂,还是宣传,方方面面地渗透进来,原先是因为雄子的内心脆弱容易自杀而兴起的改造,逐渐变成了一种掺杂着欲望的卑贱行为。
顾南终于后悔了。
难以想象的绝望几乎掐灭他的生机,原本毫无气息的苏靖忽然颤抖,猛地喘息起来。
对方大口大口地吸气,这种堪称恶劣的作弄却无法引起顾南的愤怒,他颤抖地抱住苏靖。
“对不起。”
他跪在苏靖脚边,颤抖着道歉,心中溢满悲哀。
“我不会原谅你的。”
苏靖低下头,亲吻他的唇瓣,“你没有做错什么,但是也没有什么是做对的,虽然我们要结婚了,但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顾南圈住他的腰,“没关系的,原不原谅,都没有关系的。”
苏靖揉了揉眼睛,悄悄地抹掉眼角的泪花,他不想再说话,害怕暴露自己真实感情。
被放走的男人偷偷摸摸地见他,坦诚过往并没有顾南的操控,确确实实是一场意外。但是苏靖已经怀疑了那么多年,恨了那么多年,一时无法放下,也不能放下。
但是又能怎样?
他已经无法抹消过去对他的影响,他已经度过了一段阴郁的日子,他还要继续下去吗?
他推了推顾南的肩膀,笑了笑,梨窝在脸颊上显露。
“时间要到了,我们走吧。”
不过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想到死字了?
黑色的阴影像是飞鸟一样掠过,他很快抛之脑后,苏靖并不懂,跪在他脚边忏悔的男人,所忏悔的,和他所想的并不一样。
顾南是真心忏悔雌子卑鄙的欲望囚禁和剥夺雄子的自由,但是他也是由衷地喜悦,喜悦于雌子囚禁和剥夺雄子的自由。
真的是太好了。
绝对不能失去。
死这个字永远地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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