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首都星,好像一切又都回到了正轨。
迦隐被移交给了军部,联邦的十七个军团长秘密赶回来了六个,为了防备古代种的精神力,军部甚至从雄虫协会申请了高阶雄虫的支援,密不透风地把俘虏带回了紧急加固过的囚牢。
陆燃甚至没去看过移交。
他是俘虏王虫的人,又和王虫发生过性关系,又是雄虫,按照联邦法律,这个俘虏已经给是他的私人财产了。即使军部可以把人带走审讯,迦隐在理论上也是陆燃的财产,最终不管是死是活,都要交还到陆燃手里。
柯林问过陆燃想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雄虫想了想,有点茫然地回答:“我……我也不太清楚。”
他从柯林上方离开,躺在雌虫中将的身边,拉住了自家雌侍的手,握得很紧。
“我不知道……柯林……我不知道怎么办。”
雄虫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柯林的心漏跳了一拍。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只有雄虫的颤抖从他们紧握的手上传递到柯林心里。
过了许久,他才听到雄虫茫然无措的问话。
“他是我们的敌人……对吧?”
柯林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嗯”了一声。
雄虫没有再说话,只是侧过身来,抱紧了柯林。
=
被军部问到他的雄主想怎么处理的时候,柯林给出了他彻夜未眠之后想好的答案。
“按规矩办。”
肯南元帅欣慰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个雄主,虽然等级不算最高的,但这个性格是真的不错,又识大体,帮联邦办了好几件大事了。”
柯林笑着应付过去。
回到办公室,他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坐在椅子上,渐渐出神。
他做的对么?
他的雄主失忆过,又来历成迷,那个理应从没到过联邦的雌虫却似乎认识雄主。假如雄主和古代种有所关联,万一在审讯中被逼问出来,很可能会对雄主非常不利。
但雄主毕竟是把人俘虏了交给军部的,即使他的身份真的有什么蹊跷,那也是失忆前的事情了,陆燃这样的行为足以证明他的心是向着联邦的。
可是……
柯林想着军部的那些阴私,心下更是不安。
这是他们第一次俘虏古代种,以古代种的骄傲,大多会在战败之后第一时间自戕。
他以为迦隐也会这么选择。
但是迦隐没有,即使柯林给了他自我了断的机会,他还是选择了活下来。
那个王虫难道不知道军部会做什么么?在被一个联邦的雄虫粗暴的侵犯之后?
他难道没有古代种的骄傲和廉耻么?
柯林不知道。
=
第一周审讯的负责人、联邦的三位雄虫军团长之一,禾漫中将也是这么想的。
他坐在刑讯桌上,看着刑床上被迫打开身体的俘虏,表情冷漠地用冰冷的金属戳了下被残忍粗暴的奸淫而撕裂、继而没有得到处理而红肿发炎的穴肉——那里此时被一个像玉米形状的镂空金属架子撑开,刚被冰水冲洗干净,擦上了些药,此时被戳上一下,就疼得钻心。
“被个普通的A级雄虫肏烂了穴,居然没有立刻去死,而是厚颜无耻地活下来,不知道你那些死去的同胞知道他们的王居然是这种苟且偷生之辈,会不会死不瞑目。”
迦隐的眼皮被精巧的金属装置强行撑开,无法闭眼。
他想,如果他们都能学他就好了,说了多少遍也不听,投降也好,苟且偷生也罢,活下来才有未来。
可真的轮到自己,他又忽然能理解那些不开窍的笨蛋们了。
——死,真的是最轻松、最舒服的那条路。
他打定主意不出声,不愿意给侵略者取乐,也不想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倒是看着对面坐着的雄虫冷淡锐利的眉眼,稍微有点走神。
这是个迦隐认识的虫。
从前陆燃刚刚在星微有些名气的时候,最初的几个热搜下面就总有些“这种傻白甜小天使雄虫有什么意思?雄虫就是要像xxx殿下一样,又xxx又xxx。【视频链接】”
禾漫,就是经常出现在这样的评论里的名字之一。作为S级雄虫,冰山美人,第三军团的军团长,又是出了名的刑讯高手,在星微上也很是有一些性癖特殊的雌虫拥趸。迦隐也被迫看过了很多这只雄虫的高清美图、以及流出的少数动图。
看来他这几天,不会太好过。
=
俘虏了古代种的王,还把虫从里到外肏了个透,即使是雄虫,陆燃也免不了接受问话。
他的形象向来温柔乖巧,又立了大功,讯问他的虫态度大都不错,军部给他的衣食住行也多有关照,但即使这样,也免不了耽误了两三天。
他到家的时候,银发雪肤的美丽亚雌正坐在客厅里,眼前摆着一壶热茶。
家里空空荡荡的,没
', ' ')('有其他雌虫的气息。
陆燃把行李放在门口,反手把门锁上,走到亚雌身边坐下,温柔地问:“等很久了么?”
“见过他就不叫我了?”那亚雌平淡地问。
“在说什么呢?”雄虫少年笑了,在亚雌苍白的唇角落了一个吻,亲昵地喊他,“哥哥也太坏心眼了。”
亚雌的手抖了一下,滚烫的热茶撒了出来,瞬间烫得雪白的肌肤一片通红。
陆燃“呀”了一下,拉着他去水池边冲手,又手忙脚乱地要去拿医药箱。
亚雌一把拽住他。
“陆燃,你别给我装傻。”
陆燃看着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的亚雌,看见那双通红的、显然是许久没能好好休息、布满血丝的眼睑,慢慢收回了手。
“嗯,我见到他了。”
亚雌的眼睛里瞬间有大滴的泪水滚落出来,不顾烫红的手,上前两步激动地抓住陆燃,失控地质问:“你见到他了?你心软了?你”
“不会的,我不会心软的。”陆燃用力抱住了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亚雌,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我不会心软的,哥哥,我恨他。”
“……”亚雌被他抱着,过了一会儿才反手搂住雄虫的腰,慢慢低下头,埋在他雄主的肩窝里,深吸着雄虫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对,燃燃最乖了。我们都恨他,永远不会原谅他……”
陆燃抱着他,轻声安抚着,用精神力抚慰着亚雌躁乱的精神域,半晌,瘦弱的亚雌终于在他怀里昏睡过去。
他把伊维抱回了亚雌的卧室,那个满是电子屏幕和各种药剂的房间,把人放在床上,凝视着亚雌疲惫的睡颜。
亚雌纤细的脚腕露了出来,上面扣着个黑色的电子脚镣,慢慢地闪烁着绿色的状态灯。
陆燃理了理亚雌凌乱的银发,一点一点地冷静下来。
伊维为了他失去了双亲,被流放,落下了一身的病根,甚至现在还是罪犯身份,一腔才华只能淹没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伊维是他的哥哥,他唯一的哥哥。
他明明……早就决定了。
他不该去这一趟的,闹得伊维心神不宁。
但是……
陆燃又忍不住低下头,看着自己已经干干净净,没有半点血迹残留的双手。
——他的胸口像是被撕开过一个洞,即使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了,那个空洞却一直存在着,折磨着他,让他不论拥有怎样的地位,和多少雌虫产生羁绊,都无法弥补那种空虚和不安。
但当他握住迦隐的翅膀,撕下的一瞬间,那个王虫难以置信地、被伤透了的眼神望向他的时候,陆燃才第一次感觉到踏实。他伤害迦隐的时候,当迦隐为他屈服的时候,那个空洞好像又被撕开了,撕心裂肺地痛,却奇异地,让他感觉到安全。
但他已经任性过了,该停止了。他不能再伤害伊维,更不能对不起为他死去的叔叔。
那个应当是他血亲哥哥、抛弃了他的古代种,他不应该再关注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