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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因痛失孙女而几度昏厥的老夫人,竟在短短数个时辰内,亲手断送了孙女生的希望,甚至未曾给这个即将离开人世的孩子一个最后的拥抱或一眼诀别的温柔。
这里,便是长平侯府,一座权力与阴谋交织的深宅大院。
在这里,家族的名誉与地位高于一切,甚至可以轻易践踏人命。
小郭氏轻轻搀扶着苏婉毓,二人沉默无言,似乎都在这段沉默中回忆起了各自的往事。
相似的命运轨迹,让小郭氏的心中涌动起深切的同情与共鸣。
曾经,她同样面临过来自家族的冷漠与背叛,那几乎置她于死地的“恩赐”,却成了她绝境中奋起的动力。
不同于常人的是,她誓要那些推她入深渊的人一同陪葬,这份坚韧与决绝,使她在逆境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转瞬间,郑侯爷逝世已成既定事实,而小郭氏腹中的新生命,也即将迎着风雨来到这个世界。
次日,郑府并未举办隆重的丧仪,仅仅以一种相对低调的方式,宣布了郑家五小姐为了维护名节,澄清自身清白,毅然决然选择在那个夜晚自我了结的“事实”。
这一决策,虽算不上完美,却暂时平息了外界的风言风语。
郑老夫人深居简出,仅吩咐下人简单安葬孙女。
而小郭氏,则用私房钱为郑洛惜选购了一具上等的棺木,严格按照丧礼仪式,郑重其事地完成了她的身后事。
为了表达对那临终馈赠的感激,苏婉毓特意指派贴身侍女云意前去祭奠,点上一炷虔诚的香。
这不仅仅是对郑洛惜生前过错的宽容,更多的是对那珠子背后深意的感念。
那枚琉璃珠,在阳光下透着神秘的紫色光芒,其价值远超过寻常海中明珠,苏婉毓捧着它,冥思苦想了一整夜,直觉告诉自己,这珠子里蕴含的秘密非同小可。
而在皇城的另一端,裴太妃寝宫之内。
宫女们已连续搜寻了一日,仍未寻得那遗失的珠子。
“我的珠子呢?为何还是没有找到!”
裴太妃罕见地在众人前流露出焦虑之情,一反常态的失态皆因那一颗珠子的遗失。
宫女们战战兢兢地试图安抚:“娘娘息怒,若是真的遗失了,日后重新寻一枚便是。”
裴太妃的语气中满是不容反驳的坚决:“继续找,必须找到!”
宫女们闻言,纷纷低首,不敢再多言语。
裴太妃踱步至床畔,昨晚的一幕幕突然涌上心头,她即刻唤来身边的侍卫。
“去,你速去昨晚我们途经的郊外古刹,看看是否在那遗落了我的珠子。”
“遵命,娘娘。”
侍卫领命退下,而裴太妃的思绪却回到了昨夜。
原本只是想从郑洛惜口中探得画像背后的秘密,却不料意外撞见侄女对郑洛惜的狠辣行径。
她索性将计就计,借机将郑洛惜带至寺庙,逼问画像之事,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反而不慎遗失了那珍贵的珠子。
这珠子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一件饰品,它是她情感与记忆的纽带,珠子的丢失仿佛抽空了她所有的精气神。
正焦虑间,一封来自裴家的信函悄然而至,信中大老爷催促她尽快对洛家的洛文轩采取行动。
当夜,裴太妃便不动声色地向科举的主考官、礼部王大人传达了指令:“洛家公子虽然在治理水患上有功,但考虑到其家世背景并不显赫,恐不宜授以高官厚禄。”
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简单一句话,仿佛是轻描淡写的云烟,却在无声之中蕴含了千钧之力,王大人那锐利的目光穿透字句,捕捉到了裴太妃潜藏于言辞深处的微妙暗示。
期望他能够运用职权之便,在那决定士子命运的试卷上略施手段,使洛文轩这位才子遗憾落第,无缘仕途。
然而,命运的车轮从不按照既定的轨迹行驶。
就在科举考试迫在眉睫之时,皇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做出了一项震惊朝野的决定,一夜之间,包括王大人在内的二十多名朝廷重臣被调离原职,考试的题目也随之更换,仿佛一场精心策划的棋局被一只无形的手彻底打乱。
这一切的发生快如闪电,以至于当晨曦初照,裴太妃才恍惚间得知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考生们已纷纷踏入考场,科举的号角已然吹响,一切尘埃似乎都已落定。
郑成晏这位胸有成竹的少年,对于方容泽那文采飞扬的文章早已倒背如流,心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他自信满满的脸上,他带着轻松愉悦的笑容,迈向了那决定命运的战场。
而郑府内,郑老夫人的心仍被郑洛惜之事深深牵绊,那份难以言说的忧愁让她无法亲自为儿子壮行,只余几位小厮和仆人在府门外默默守候,期待着他凯旋的消息。
与此同时,苏婉毓的行为却打破了常规,她一改往日的温婉,携手贴身丫鬟司棋与云意香儿,来到了她新开张的茶馆坐镇。
这间茶馆的位置极为巧妙,正好位于通往考场的必经之路。
她特意挑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只为在郑成晏考试完毕走出考场的那一刹那,能第一时间捕捉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论是喜是忧。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她都坚定地坐在那里,静候科举的最后一刻。
考场之内,气氛凝重而肃穆,新任的主考官,摄政王的心腹陆大人,以其公正严明而着称,素来不畏强权,不谋私利。
在他的严密监视下,任何企图舞弊的行为都无所遁形。
陆大人沉稳地下令分发崭新的考题,而郑成晏则在一旁,细心研磨着墨水,调整笔锋,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准备大展拳脚。
然而,当他展开试卷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错愕与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这和我所预习的完全不同!”
他手中的笔不禁微微颤抖,墨汁沿笔尖缓缓滴落,一点点玷污了那洁白无瑕的纸面。
考场内,一片死寂,只有谢言芳一人挥毫泼墨,动作行云流水,规整的小楷跃然纸上,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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