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这话然在理,碾迟庚和北冶的脸色却还是更沉几分。
凤汐眠知他们听进去了,往后让开一条路,“走吧。”
碾迟庚见她真真没有丝毫担心的模样,脸上也起了狐疑,“你真的不担心?”
凤汐眠但笑不语,先他一步往回走了。
后面碾迟庚和北冶皱眉对望,又瞧着底下的人被雨淋湿的狼狈模样,方才的坚决突有松动,“烈楚暮,希望你能尽快相处破阵的法子。”
滂沱大雨,便是到了半夜丑时方有见小的趋势。
烈楚暮和碾迟庚在房中商讨破阵之法,北冶坚持守在屋子门口,蓄势待发,仿佛只要里面的门一被打开就会立刻站起来冲进林子。
“王妃不是说去给我们泡茶?怎么去了这么久?”碾迟庚实在是说了太多话,又在雨中淋太久,此时口干舌燥,额头还有些发烫,这会是渴得紧了才记起凤汐眠来。
烈楚暮却突地将目光从桌面地图上收回来,黑眸骤变,“遭了。”
留下这两个字,烈楚暮的人已经如风一样出了大厅。
后面碾迟庚也似是想通了什么,忙跟着跑出去,但一出门口就和要进来的北冶撞了个满怀。
“不是,你突然冲进来做什么?”碾迟庚的鼻子撞到北冶的脸骨,疼得他险些流鼻血。
北冶的脸也红了一块,但没碾迟庚叫得这么夸张,他着急的只有破阵之法,“碾少爷,你们商讨出什么法子了吗?”
碾迟庚继续揉着鼻子,“什么商讨,我哪懂什么阵法。”他站在里面的这些时候不过是在监督某人,顺带想一想等皇甫释离出来,如何从烈楚暮身上讨回这口气儿,“对了,你一直守在这里,有没有看到王妃出去?”
北冶想了想,“没注意。”
碾迟庚:“……”不过他也不用再问,且瞧着烈楚暮走过来时候的阴沉可怕的脸色,他心中便已经了然。
起初他还奇怪,凤汐眠知晓皇甫释离被猛兽困住的消息怎么半点担忧都没有。原来都是做给某人看的,先是打消某人的顾虑,继偷偷往林子里面钻,届时烈楚暮就是发现也奈何不了她。也或许只有这样,烈楚暮才会真的努力想破解阵法之术。
不过碾迟庚有一点不明白,凤汐眠她哪里来的勇气,竟单枪匹马地就闯进去救人……就算是她武功再好,也不能将他们这些人鄙视成这样吧?
烈楚暮进屋拿了箭袋出来,碾迟庚立马凑上去,“怎么,现在想出法子了?”
烈楚暮冷眸看他一眼,“死马当活马医。”继背上箭袋,提着长弓往林子里面走了。
北冶和碾迟庚见状,忙招呼其他人一同跟了上去。
雨势见小,空中几乎只剩下飘着的雨丝。
这片深山地处东麦山和西峰山交界,往里走约莫数百米长坡,是一处深崖。那片悬崖深不可测,且有大片浓雾盘旋缭绕,色呈乌黑,不乏瘴气使然。
凤汐眠便是在那里找到的皇甫释离。
彼时皇甫释离正和一头猛兽打完一站,两边都见了血,出于警惕对峙之势。凤汐眠的闯入,打破了他们的静默平衡,那头猛兽瞧着她瘦小可欺,低低嘶吼一声,将利爪伸到了她这边。
“你还是来了。”皇甫释离大喊,含血的嘴角浮起漫漫笑意。
凤汐眠与野兽对峙,也偷了个眼神送过去,继冷道,“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
“是啊。眠儿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皇甫释离笑着说完,长剑一挥,从后面推了一个大石头砸向那猛兽。猛兽在躲避间不得不后退几步,红色的兽眼眯了眯,是蓄势待发之状。
而此时,皇甫释离已经转到了凤汐眠身旁,“几天不见,眠儿瘦了。莫不是想为夫想的?”
凤汐眠无奈翻眼,又见他脸上带血,蹙眉道:“受伤了?”
“只是小伤。”皇甫释离当真说得无关大雅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