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耳朵,人家再说我们欺负他们呢,猪脑子。”领头的士兵没有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犀利地盯着凤汐眠看,复问:“你们既是从乡下来的,那你们说说乡下哪里?又是乡下哪户人家。”
凤汐眠狡猾地眸光微闪,怯弱弱地答,“鲤城,婢姓苏,鲤城里的人大多都是姓苏的,官爷可以去查。”
“姓苏,鲤城?”那士兵努力回想,“我好像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你们呢?”
其他人也摇头。
凤汐眠忙道,“官爷,你可不能欺负我们村小。虽然我们村的人不足十人,但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也算得一个群体。您不能因为记不全就又嫌弃我们。”
“不足十人?”士兵鄙视地笑了几声,“不足十人能叫一个村子?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那我们说实话,官爷能放过我们?”凤汐眠弱弱求饶。
士兵挑眉,好整以暇地盯着他们,“今日倒是遇见个有趣的人了。那你就说说,怎么骗我们了,若是说得好,我们可以不计较。”
“孙琦,”另一士兵不满他的回答。
孙琦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反正他们也觉得无聊,正好拿他们来戏弄戏弄。
凤汐眠道:“我们的确不是来自鲤城。其实我们也不清楚我们生活的地方叫什么,我只知道那里是太阳落山的西山角,是一片沙漠。沙漠的地形经常变动,我们生存的家也跟着飘渺不定,所以就更说不清楚了。沙漠里水源常年缺乏,植物也难活,原本我们靠捕捉一些稀少的动物还能勉强维持着生命。可近几年来沙漠扩大,动物也找不到几只,我们的生活就更难了,本来生活在那里的人寥寥无几,现在不少人都选择走出沙漠另寻地方过活,现在回到那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着一个人。”
凤汐眠说得神情寞寞,像是要哭一般,“我和老爷子在那里真真是生活不下去,所以才试着走出来。可外面的世界和我们在沙漠里所见所闻差别太大了,我们根本无法适应如此变化。不管我们走去哪,都会遭人嫌弃和驱逐。后来我们便想了一个办法,别人问起的时候就谎称自己是鲤城来的。这世上本就没有鲤城所在,说出来他们也无处可查,总好过承认自己的家在哪都不知道。”
不管那些士兵信不信,旁边的宇文谦就差点相信了,是突然瞧见凤汐眠狡猾的眼珠子一转一转的,这才及时出戏。
不得不说,凤汐眠太能瞎编。
瞧着前面你几个士兵,原本还是嫌弃的,这会都该可怜了,走过来慰问他们几句,便放他们离开了。
他们相互搀着走了几步,那叫孙琦的还特意跑过来塞了他们一些碎银,竟好心提醒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称陈大夫,但我想应该是名声最为响亮的陈庸陈大夫。如果是他,那你就是被人忽悠了。那陈庸的医术并不好,去年我阿娘重病找他医治还给医死了,白白浪费了我的半生积蓄。你们这般是进不去的,拿着这些银两去吃一顿好吃的吧,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千里香酒楼,那儿的东西不错,这些碎银也够你们尝尝味道了。”
凤汐眠当感激涕零,还拉宇文谦一起弯腰,“多谢官爷。官爷您人真好。”
宇文谦嘴角猛抽,又一阵咳。
这一咳,那些士兵看他们的眼神就更加可怜了。
不远处正注意这边动静的寻阳和寻木,无不一副肃然起敬的模样。
这演技,和他们主子耍赖的时候有的睥睨,都是一样的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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