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都丑的如此高雅,她的嘴角不由的噙着一丝嘲讽的冷笑。
老夫人亲自拿着针线一针一线的灯火之下缝制着黑缎,而风夜寒和白玉珠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充满情意,气氛很诡异却透着平静。
“好了。”随着老夫人的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平静,她看着手中的缎子柔声道:“拿给太子殿下。”
一旁婢女连忙接过而后双手递给风夜寒。
风夜寒拿过之后,才看出这是一个面纱,纯黑色的黑缎,右角绣着一朵青竹,他看向老夫人温和道:“多谢老夫人。”
“暂时先带着,老身明个让人亲自给太子殿下选一个新的罩帽。”老夫人看向风夜寒温声道。
风夜寒点了点头,然后将面纱戴在脸上,只露出一抹一双温柔似水的狭长凤眸看着对面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白玉珠,迟疑了下,他还是轻声道:“玉珠……”
白玉珠抬眸看向了风夜寒,冷冷地瞥了一眼遮住容颜却遮不住额头上黑纹的他,她看向老夫人道:“可以出去了吗?”
老夫人看向白玉珠柔声道:“外面冷,来人啊,把银狐轻裘披风拿来。”
白玉珠见老夫人允许自己出门,她便站起身,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的风夜寒,看到他也站起来的时候,不知为何心里格外的烦躁,她当即厉声道:“你能不能不要在跟着我,打扰我!”
一声声斯歇底的声音响彻在这间屋子内,就连老夫人都惊了一下,然后从婢女手中拿过银狐轻裘披风披在白玉珠身上,将风帽给她戴好,为她系好脖子上绸带,她看着自个孙女慈和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你啊,少的是忍耐。”
白玉珠面色一僵,她眼神深深的看着老夫人,而后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风夜寒知道白玉珠讨厌自己,他心里何尝愿意看到她痛苦呢,他不过是没办法罢了,不然又何须用这个法子强迫她呢。
“等等。”老夫人一把抓住急匆匆要跟随白玉珠而去的风夜寒衣袖。
“有何事?”风夜寒温和看向老夫人,眼中却带着着急。
老夫人看着风夜寒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过婢女又递上来的湖心蓝绣青竹纹披风为他披上,风帽给他戴好,为他系上脖子上的绸带,她意味深长道:“放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强迫来的感情只是一道束缚的枷锁,彼此都不会好过。”
风夜寒听闻老夫人这么说时,他狭长凤眸之中带着苦涩,他温声道:“有些人离开之后,才会明白离开的人是自己的最爱……”
话间,他唇角微微勾起,他对老夫人温柔一笑道:“我知道我犯过很多错,甚至让老夫人你都对我很失望,不过,我知道当一个人真正喜欢一个人时,但她又给自己带来伤害的时候,其实这是上天在考验自己是否能够坚持,老夫人,我对从前作为感到抱歉,但这份只为她的坚持除非我死,不然绝对不会改变。”
老夫人眼中一惊,然后看着风夜寒从自己面前走开,“哎”最后寂静无声的屋内只有属于她的叹息声……
入夜,大将军府内悬挂的灯笼带来弱微的光亮照亮着她前方的道路,四周的景色就像海市蜃楼那般显得虚幻,寒意环绕周身,寒风吹来,冻得白玉珠脸颊感到一丝刺痛。
空气之中仿佛带着尘土的气息,她一步步的走在黑暗之中,最后停留在今早她所看到的梅树下,冬梅怒放散发着幽幽的雅香,不远处的高挂的灯笼为这里带来一抹光亮,她立在梅花树下深深的嗅着梅的雅香,去扫空胸腔内堆积的污垢。
四周寂静无声,这时,她才觉得自己的心平静了下来,没有一丝烦恼,没有一丝忧愁,只是,这个时辰了,为何师兄还不来看自己?可是在宫里出了什么事吗?
只有师兄墨宣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才能心绪平静,也唯有他能带给自己所需要的宠爱……
她仰视着在黑夜之中怒放的梅花,如蚊低喃道:“师兄……”
风夜寒老远就看到白玉珠如同黑夜之中的幽灵,慢慢的走在这大将军府之中,最后停下脚步的地方是她闺房外的一棵梅树下,借着亮意他可以看到白色的梅花正在寒风之中怒放着,而她便在树下一动不动的立着,身形单薄的让他心疼……
可因知白玉珠对自己的讨厌,他只能远远的立在常青树的阴影下安静的望着她,就这样,他们谁都没有接近彼此,寒风呼啸,肆掠着这片大地,彻骨的寒,可他们就是在这样的冬夜里一站便是几个时辰,只因她不动,他便舍不得离她……
一袭黑衣劲装,头上黑色纱帽罩半身,风移影动,黑色的薄纱随风轻扬,隔着薄纱,一双清冷的红眸深邃地看着不远处立在梅树下的白玉珠。
能够立在纤细的树枝之上,可见轻功定是世间无双,而此刻,这双狭长冰冷的红眸眼神一凛,快速伸手运功硬生生的接下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在借着一抹亮意,看到手中捏着的是一片藤叶,抬眸看去,只见一个身形明显是女子的黑衣女子立在一棵浓密的常青树下,风移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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