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暖阁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卫守礼闯了进来,劈头夺下李妈妈手中的药碗,咣地一下扣到李妈妈的头上,啪啪两个大耳刮,再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地,骂道:“老虔婆!你长了几个脑袋,敢谋害国公府的长孙!”
李妈妈在府里养尊处优,几曾受过这种辱,吃过这种亏?
登时躺倒在地,一张老脸似琉璃灯,青红紫绿白不停变换颜色。
“四姑爷,你不能进去,四姑爷……”夏府的家丁们这时才追了过来,却不敢进门,只在院子里叫嚷。
“守礼……”夏雪惊魂未定,猛地扑到卫守礼的怀中,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的小乖乖~”美人投怀送抱,卫守礼自然不会客气,抱紧了先在颊上“滋”地亲了一下:“亲亲小娘子,可想死相公老子我了!”
许太太气得直打哆嗦,颤着手指着他:“你,你,你……”“岳母大人,”卫守礼脸不红气不喘,还故意看了看怀中的夏雪,阴阳怪气地道:“请恕小婿不便,不能行大礼了。”
“你~”许太太一口气提不上来,眼睛一翻,厥了过去。
幸亏几个婆子眼疾手快,抢上去将她抱住,又是掐又是唤的,好不容易才把人救转。
“哎哟~”许太太悠悠地醒转,睁眼却看到夏雪小鸟依人地偎在卫守礼的怀里,卫守礼的手大刺刺搁在夏雪的小腹上,一脸稀奇地问:“才一个多月,真的怀上了?”
夏雪眼中噙着泪,怒道:“都怪你!”
“糊涂东西!”许太太阻之不及,气得倒仰!
做下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本该一口咬定,打死不承认才对!竟然想也不想就认了!
后面的戏怎么唱得下去,要她怎么收场?
卫守礼哈哈一笑,捏着她的下巴,得意洋洋地道:“这下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
又蹙了眉,喝道:“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是老子的种,老子一定认!”
琉璃几个听得面红耳赤,许太太则是一口血吐出来:“畜牲!”
“岳母大人,”卫守礼瞪大了眼睛,咄咄逼人地道:“我倒要请教一下,你既把雪儿许了我,她就是我卫家的人!怀孕这么大的事,不及时通知我就算了!居然还给她灌落子汤!若不是我来得快,老子的长子岂不就这样没了?”
许太太气得说不出话,死命捶着胸。
李妈妈强忍着痛,道:“四姑爷,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卫守礼得理不饶人,指着地面的药渍,大声质问:“你敢说这不是落子汤?”
“卫守礼,你还有脸来!”随着一声断喝,夏风杀气腾腾地走了进来。
卫守礼懒洋洋地瞟他一眼:“哦,三舅兄,你来就来了,吼这么大声,就不怕吓坏你小外甥?”
一边说,一边还故意在夏雪的肚子上摸了摸。
夏风盯着他,以往总是带着温暖笑意的眼神,闪着冰冷的寒芒,令人寒毛直竖。
他一字一顿地道:“卫守礼,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
卫守礼打个寒颤,抱紧了夏雪,色厉内荏地嚷道:“杀,你杀!有种就杀!”
“又想故技重施?”夏风冷笑着,身形微闪,快如闪电地扑了过去。
不过眨眼的功夫,卫守礼怀里一空,夏雪已到了夏风的怀中,一把冰凉的长剑,架在了他的脖颈间。
“夏风!”卫守礼失了盾牌,面色大变,嚷道:“杀了老子,你就不怕你家妹子就得背着偷人养汉的罪名,守活寡!”
“卫守礼,你不是人!”夏雪愤怒地尖叫。
夏风望着他,浅浅一笑。
那一抹笑,是卫守礼这辈子见过的,最冷,最狠,最残忍的笑。
忽然间,他脊背发寒,原本自信满满的眸中,闪过一丝惊惧。
就听夏风如极冷静平淡的声音道:“与其给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糟踏,还不如我养她一辈子!”
他停顿了片刻,缓缓道:“至于你,我会将你碎尸万段,再杀了所有知情人给你陪葬。”
“你敢!”卫守礼歇斯底里地吼起来:“我是国公府的世子爷,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杀了你要你们平昌侯府阖府抵命!”
“是吗?”夏风微笑,长剑以极其缓慢地速度刺入他的肌肤:“你说,国公府的世子爷为争粉头混乱中被人分尸,还是皇后娘娘的侄子在暗巷里设局赌博被人拆穿后乱棍打死……哪个故事的可信度更高?”
“放屁!”卫守礼怒喝。
“我有几千种法子置身事外,自然也有几百种法子让你死于非命!不过,你似乎没有机会亲眼目睹我的下场如何了?”夏风神态轻松,手中剑再往里刺入几分。
瞬间血流如注,鲜血染红了卫定礼的衣襟。
他惊慌失措,瞪着眼睛嚷:“夏风,你有什么资格骂我?老子再怎么混帐,也只跟自己的未过门的妻子胡搞,了不起是提前洞房!可是你比老子还不如,连大姨子都不放过!怪不得二小姐不要你!老子要是猪狗不如,你他妈就是人面兽心!光披着件人皮,不干人事!”
一句话,如利剑般直戳夏风的心脏!
阿蘅,阿蘅!
当初的一步走错,造成后面的步步皆错!最终与阿蘅擦肩而过,失之交臂!
自己还是一身的烂帐,扯不清白!又有什么资格责备,甚至审判卫守礼?
夏风心中剧痛,手中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三哥~”夏雪失声惊呼。
夏风却一声不吭,转过身如行尸走肉般飘了出去。
卫守礼立刻捡起长剑,装腔做势地吼:“我把话撂在这里,雪儿肚子里的可是我们国公府的嫡长孙,都得给老子好生伺候着,若有半点差错,老子跟你们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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