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又点点头。
“郑伯伯说你名字好肯定就是好。”周讲于大喇喇地问,“刚才你说什么王谢?”
谢呈:“……堂前燕的那个王谢。”
“嗷,《乌衣巷》。”周讲于挠挠头,“忘了。”
郑医生闻言突然笑起来,笑得颇有些爽朗的意思。
因为诧异也因为觉得对方难以捉摸,谢呈眉梢不自觉地挑动一下。
他抿紧了唇,微微抬眼,目光不经意落在后视镜里,正好跟郑医生对视了一眼。
郑医生眼神温厚,谢呈忽然就觉得无所谓起来,转瞬找回了平时近乎漠然的自在姿态。
周讲于也跟着笑了笑,截过话:“郑伯伯你定吧,我们吃什么都可以。”
“好。”郑医生应了,而后三个人再不开口。
最后到了一家汤锅店,看上去简单但是不简陋,郑医生说:“我平时也没什么太爱吃的东西,这里成吗?今天怕是要下雪,吃点儿暖和的。”
“成!”周讲于应。
到了包厢坐下,果然跟周讲于说的一样,吃饭之前郑医生把各种能示人的条款都摆了出来,细细跟周讲于解释整个房屋捐献过程,以及过程中的监督方式。
末了他说:“我现在能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医院那边部门多手续杂,进程会慢一些,不过我会继续跟进的,有新消息就告诉你们。”
谢呈看似没怎么关注,其实一直集中了注意力在听他说话,最后听到这个“你们”,心里几乎生出感激来。
“没关系的郑伯伯,不告诉我们也行,我相信你。”周讲于说。
郑医生:“你相信我我很开心,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不能辜负这种信任。”
周讲于感激地点头:“谢谢郑伯伯。”说着从书包里拿出周谷安的几个笔记本来,捧着递过去:“这是爷爷的,我看里面记的都是医院的事情,我也不懂,郑伯伯你拿去吧。”
郑医生一直沉稳的脸上忽然现出诧异来,诧异过后是无法遮掩的感动:“这个……”
“说不定爷爷就是要留给你的。”周讲于说。
郑医生郑重地接过去,看了半晌,把东西放进包里,十分诚恳地说:“谢谢小于。”
三个人边吃饭边聊,主要是周讲于跟郑医生聊,聊得放松了周讲于随口问:“郑伯伯,你家是个女儿还是儿子啊?比我们大还是比我们小?”
“我没有孩子。”郑医生说。
周讲于立即直了直腰:“对不起。”
郑医生认真道:“没关系,这个社会上的家庭其实有很多形式,一个人的两个人的三个人的,我没有孩子,但是我的生活也没有因此缺什么,自己觉得好就好。”
“一个人的两个人的三个人的,男的女的,男的男的,女的女的。”周讲于接话。
谢呈心里一紧,抬眼看向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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