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两只手在楼边碰上。
周讲于抓着谢呈手腕上了楼,而后手指轻轻拂过他静脉处,往下摸去十指相扣的同时,他另一只手揽住了谢呈的后颈,急切地吻上他。
两个人边吻边往后退到安全地带。
谢呈察觉到周讲于情绪不稳,心里大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眨眨眼,天边正好划过一道白亮的痕迹。
他想告诉周讲于有流星,但是刚刚一分神,舌头立即被咬了一口。
谢呈吃痛,一下子被激起血性来。
他猛地挣开被周讲于扣着的右手,一把箍上他腰,左手则用力插/进他的头发里,姿态像是牢抓了猎物,唇舌间的攻势猛烈,争抢着属于周讲于的空气。
薄荷味的。
他甫一强势,周讲于下一秒就更加强势,没一会儿吻出了点暴戾的意味来。
谢呈紧紧闭着眼,干脆放弃要占上风的想法,他不再跟周讲于暗争谁才是主导,五指于是放松了力道,只轻轻揪着他后脑勺上的头发,舌尖微颤,就像是生涩的勾引。
周讲于不得不放柔了动作,呼吸变稳,却也变得更重。
片刻,明了谢呈在投降,周讲于闷闷一笑。
唇终于分开,互相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谢呈小声说:“等下吻缺氧了一起栽下去,死翘翘。”
周讲于又笑了一声,没说话。
“怎么了?”谢呈问,犹疑两秒还是决定开门见山,“是不是兰姨知道了?”
周讲于身子僵了一会儿,末了点点头,故作轻松地说:“她让我转学去西容。我本来不想跟你说,怕你担心,但是她让我这两天都不能见你,我要是不说你只会更担心。刚门给我反锁了,我翻窗户出来的。哈哈,门怎么可能锁得住我?”
他最后一句语气轻快,谢呈心里却骤然生出涩涩的感觉来,像年久失修的缺油机器重新转动,咔哒咔哒地发疼。
“她会不会怪我把你带坏了?”谢呈说,“周讲于,我对不起兰姨,她从小待我那么亲。”
周讲于安抚地揉他耳垂:“没有的事儿,她以为是我把你给带坏的,还说跟玲姨没办法交代,所以你别想得太严重,这事儿她肯定不会说出去。”
谢呈没接这话茬儿,只是靠在他身前,抬眼问:“怎么办?”
“怎么办?”周讲于也问。
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一起笑了。
几分钟后,谢呈说:“别笑了,咱俩傻蛋一样,还笑得出来呢?”
周讲于点点头:“其实我想过要是她知道会怎么样,想到她会骂我打我,但是没想到她会哭。”
谢呈惊讶:“她哭了?”
“不完全因为这个事儿吧,我说错话了,”周讲于闷闷地解释,“上次我爸妈被拘留之后可能找过她,扯皮了,但是她没告诉我。我说我是同性恋这事儿怪不着她,她以为我说她怕担责任,骂我没良心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