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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意外的青光的出现,丁锐不敢怠慢。他收敛起自己信马游疆的思绪,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谨慎的,向青光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走到近处一看,丁锐这才明白,那黑黑的一大坨,是自己之前杀死的八岐大蛇的尸体。十几天的时间过去了,也许是因为,地下室里干燥寒冷。那八岐大蛇的尸体,没有一丝一毫的腐烂迹象。而在八岐大蛇的尸体当中,散发出青光的,正是那被丁锐用“草雉剑”剖开的中间,唯一的躯干中,掉落出来的一枚蛇胆。
丁锐曾经在荒岛上,吃过大蟒蛇的蛇胆,蛇胆的形状他一望即知。眼前的这枚,八岐大神的蛇胆,比他之前在荒岛上吃过的,大蟒蛇的蛇胆,体积要小了一些。但是,却更晶莹透亮。
丁锐没有在完全漆黑的环境下,去观察过,之前那条大蟒蛇的蛇胆,是否也会散发出幽暗的青光?但是,眼前这枚八岐大蛇的蛇胆,所散发出来的幽暗青光,深深的吸引了了丁锐。
自打一看见这枚蛇胆之后,丁锐脑海里就产生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就好像每一个脑细胞,都在强烈的要求的丁锐,要尽快把这蛇胆,吞进肚子里。
丁锐无法估计,如果自己又一次生吃了,八岐大蛇的蛇胆,之后会引发什么样的事情?他清楚的记得,在荒岛上自己吃下了大蟒蛇的蛇胆之后,立刻天空阴云密布大雨滂沱雷电交加。一道闪电,甚至把他当时铺在岩洞门槛上的二十块蛇皮,全部都烧为了灰烬。而眼前这枚八岐大蛇的蛇胆,如果就这么吃下去,会不会天崩地裂呢?
丁锐很想谋定而后动,他竭力的想用理智控制自己,不能轻易的,如此贸贸然的,去吞下这枚八岐大蛇的蛇胆。可是,此时此刻,他就像是毒瘾发作的瘾君子一样,无法遏制的,伸出颤抖的双手,从地上拾起那枚晶莹透亮散发着青光的,八岐大蛇的蛇胆。小心翼翼的,捧在眼前仔细端详。
丁锐下意识的咽着口水,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完全指挥不了自己的身体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肌肉,都仿佛按照最原始的本能在运作着。
丁锐的脑子中,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吃!不能吃!!不能吃!!!”然而,他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将蛇胆放到嘴边。然后,丁锐无助的,任由自己的嘴巴打开,而大脑却无法阻止。
终于,八岐大神的蛇胆,被丁锐满满的,塞了一嘴。周围立刻重新变回漆黑一片,眼睛里再也看不见任何的光亮。
丁锐的大脑,竭力的想控制自己的牙齿,控制自己的喉咙,不去吞咽蛇胆。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此时此刻,丁锐大脑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劳的,完全没有任何效果!上下两排牙齿一碰,八岐大蛇的蛇胆外壁,就像那白水煮蛋,蛋白外面那一层薄薄的膜一样,立刻就破裂开来。饱满的胆汁,霎时间就溢满了,丁锐的整个口腔。
而就在丁锐吃到八岐大蛇蛇胆胆汁的一瞬间,各种熟悉的感觉,同一时刻侵入到了丁锐的大脑里,和四肢百骸中。丁锐不由自主的,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嗵”的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
之前,在无尽深渊内代表八卦方位的管道之中,丁锐已经尝试过,极端的咸、极端的甜、极端的辣和极端的酸的味道。而此刻八岐大蛇蛇胆破裂的一瞬间,胆汁同时把极致的酸、甜、苦、辣、咸,五味的感觉,一股脑的塞进了丁锐的嘴里。
这种剧烈而极致的刺激,让丁锐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几乎就在咬破蛇胆表皮的同时,丁锐身体里的每一条肌肉,都因为强烈的刺激而痉挛了。
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丁锐也感觉不到一点疼痛。虽然,这时丁锐全身遍布伤口,被玄武巨龟切裂的皮肤,已经外翻得不成样子。腹部被龟壳边缘的锯齿,深深扎进去几乎一寸有余。鲜血直到现在,依然在向外“汩汩”的冒着。左腿的小腿上,被龟壳背上长长锋利的尖刺,划破的几乎看得见骨头。之前一直火辣辣的,钻心的疼痛。可是,等等这一切,相比丁锐此时此刻,口腔里带给他的震撼和冲击,都显得微不足道!
极致的甜与极致的咸,再混合上极致的酸和极致的苦,然后,再加上极致的辣……这些极致的感觉,让丁锐的大脑彻底麻木了。就仿佛,他的所有脑细胞,在同一瞬间都已经死去。丁锐甚至感觉,自己已经灵魂离体了。
丁锐觉得很奇怪,他感觉自己此刻的口腔,仿佛是麻木的,什么味觉都没有!但,又好像是无比敏锐的,让他能分辨出嘴里每一丝每一点,蛇胆带来的味道。
起先是越来越咸,到最后咸得发苦。苦不堪言,苦得他都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剁掉!
接下来,越来越苦。苦到顶点,居然从舌头的根部,生出一丝甜味。
甜味越来越浓烈,浓烈到,丁锐觉得自己的嘴巴,都被黏住而打不开!
不过,甜的程度,快速的就达到了顶点。在极甜的顶点之中,一丝淡淡的酸意,在口腔中滋生。
那感觉,就像是吃了一口,已经过期变质,开始发馊发酸的蜂蜜。这蜂蜜好像,已经变质了很长时间,不光是酸,丁锐甚至都觉得,嘴巴里有点酸得发臭。
酸味越来越浓烈,浓烈得,让丁锐觉得有些呛。呛得他喉咙都受不了,呛得就好像是吃了辣椒。没错,就像是吃辣椒!剧烈的辣味,让丁锐的舌头又开始疼痛,整个嘴里,就像着了火一样!
丁锐很想张开嘴巴,让口腔外清凉一点的空气,来缓解自己嘴里的辣的感觉。可是,他完全做不到这一点。那种辣,让他已经没有办法,张开嘴巴。
丁锐只能闭着眼睛,任由自己的眼泪、鼻涕、口水流满自己的脸颊。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忍受辣的感觉?还是在无助的等死?
终于,终于,终于,在辣的尽头,再一次生出了一丝咸味……
丁锐心里明白,又要从头开始,再来一遍极致的炼狱了。他不能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再挺过一轮,极端五味的刺激。
从这一刻开始,丁锐的大脑,也放弃了抵抗。他让自己如同死了一般,去承受新一轮极端味觉的煎熬!
丁锐潜意识里,产生了一个疑问:“也许,我真的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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