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廷轩夹海鲜煎饼的筷子一顿,然後又假装不在意,「反正等会再聊,吃饭重要。」
「哼。」多管闲事的家伙,他想。
没什麽b冬天吃泡菜部队锅还要让人满足的事情了,如果有,那就是加点甜点缓解吃太多的感觉,毕竟甜点是另外一个胃。
「真的不吃一点吗?」汤匙挖着冰淇淋,在对方眼里招摇地晃着。郭廷轩只是靠着水杯,沉着脸看他,「你再晃下去就换你付钱。」
「我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饱餐一顿过後,江以辰坐在门外等里面的人付钱,身上背着的除了自己的包之外还有金主爸爸的各种物品,包括但不限於肩包、围巾。
「等一下先去对面逛一下uniqlo,晚点再去开房。」郭廷轩结完帐出来,从他怀中拉走围巾,把手机丢给他要他放到包里。「你今天想去哪里?」江以辰拉开黑sE的小包,里面装着钱包、雨伞、300ml矿泉水、KY及一盒0.01,「哇喔。」
「别假装惊讶。」
对面明曜百货的uniqlo一如既往多人,两位男士穿梭在衣服之间,主要是郭廷轩在负责穿梭,江以辰背着後背包又背着肩包手上拿着一条被嫌热脱下的围巾一边喊借过一边喊不好意思。
「要不是看在你今晚请我吃饭的份上,我大概会当场离开。」他靠在试衣间外的墙边,抱着手臂说道,眼前的人拿了一件羽绒外套,几件发热衣,一件牛仔长K,能试穿的都确定没问题准备去结帐,「你是被冷到要买这些东西保暖是不是。」
「十二月底要去美国,在台湾先买一些衣服。」郭廷轩的解答试图让滔滔不绝堪b卖场大声公的人闭上嘴,但对方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我也想去,要不把我塞在行李箱吧。」
「神经病。」
郭廷轩提着一袋衣服走出明曜百货,在路口处吹风等江以辰决定要去哪里开房过夜,看了一下充斥着床表情符号的谷歌地图,他决定去西门附近看看。
「确定?」
「嗯哼,西门蓝线可以到嘛。」他摇动手中的学生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对方听见这个回覆,只是挑眉,「那走吧。」
江以辰刚没走几步打算进捷运站,没想到那个金主爸爸提着衣服就往小巷子钻,他见情况不对,就追了上去,「不是要搭捷运吗?」
对方在小巷子中的某辆Many前停下步伐,打开车厢递过第二顶安全帽,「我骑车过来的,你要跟上来就顺便载你一趟。」
「我还以为你这种人会骑档车,结果居然骑小绵羊。」有免费接驳可以搭,就不打算花钱搭捷运的江以辰接过安全帽,一把戴在头上,还好这顶安全帽清理的很乾净,没有Wemo或Goshare的安全帽那麽臭。
郭廷轩倒是不可置否,「档车我也有,不过多戴一顶安全帽档车不好收。」他调好导航,把车子从几乎肩并肩的车阵中cH0U出来,「下次有机会可以带你跑山。」
「那真是谢谢你耶。」江以辰一脚就跨上後座,他知道在台北所说的「下次」等於没有下次,就没把这东西放在心上。他现在最需要担心的是煞车时自己的安全帽会一直打到前方驾驶的後脑勺。长大之後第一次给别人载,自己在彰化也没载过人,鬼才知道这安全帽那麽不受控。
他感受台北夜晚的凉风,跟前面那个戴重机b较常见的全罩式安全帽骑小绵羊的反差,感觉到??
「哇g,骑车超冷。」
两人停在路边,郭廷轩从那一袋新衣服中掏出羽绒外套给江以辰穿。对方手指已经冷到毫无血sE,就是嘴巴还在逞强,「唉其实你不用特意停下来的,不是再一下就到了吗,我能撑过去,真的。」
「哈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好吧,确实冷。祈祷不要感冒喽。」他晃晃冻僵了的脑袋,「期末要到了,这学期拚个书卷奖给你瞧瞧。」
驾驶把袋子塞回车厢中,「你感冒我会负责的。」他忘了对方的穿着是适合捷运那种没有风还会闷的环境,上来骑车就算坐在後座,前者把九成的风都挡住也会无法抵挡台北冬天的化学攻击。
「负责什麽,再不济也就感冒而已,讲的跟怀孕一样。」
如果是一般朋友,他会感到愧疚、懊恼,但如果是这个人,好像就没关系,毕竟他自己都不在乎。
机车停在旅馆给的特约停车场里,江以辰熟门熟路地去开了间房,正要拿出信用卡副卡时就被一个人挡住,「我来刷。」他看着对方默默亮出载具,吹了声口哨,「学校书卷奖能做这麽多事哦?又是请吃饭又是买衣服,现在还来开房了,一点都不给自己留啊?」
换来的是郭廷轩一记眼刀,跟:「5楼,走吧。」
一样分开做事前清洁,江以辰洗完澡之後顺便刷了牙,郭廷轩那边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他才想起对方好像还没跟他说到底是什麽需要约他出来,「所以我说你找我有什麽事?」
郭廷轩来到洗手台旁,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口。
江以辰含了口水漱口。
「你认为父母会遗忘自己的孩子吗?」在说这句话时,郭廷轩皱着眉,就好像这东西给他带来不少困扰,倒是那个在刷牙的人没憋着,直接给部分镜子行了个喷水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三十分钟後的他们一个坐在床尾,一个拉过书桌的椅子来坐,中间是从一旁沙发区搬来的茶几,桌上放着刚叫外送送来的咸sUJ,两人严肃地像是要开会一般。
坐在床尾的是江以辰。他双肘撑在大腿上,手掌交叠给下巴提供一个可以放置的平台,弯曲的上半身隐约之间传递不少攻击X。对面的人倒是很放松地摊在椅子上,翘着脚,彷佛游刃有余。
「不管你为什麽会想问这种问题,我还是老话一句,跟自己无关的事没必要管。」江以辰盯着桌上的薯条好一阵子,最後总算主动去拿竹签cHa一条来吃,「我没打算透露自己的价值观,你认为我这种人的三观能正常到哪里去。」
「这倒也是。」郭廷轩按了按自己的颈肩,舒缓因为以错误姿势靠在椅子上所带来的酸痛,「我只是觉得找个管道说故事b自己闷在心里b较好。」
「如果你状况不好,要找的应该是学辅中心,而不是Pa0友。」江以辰将整袋咸sUJ捧在手里吃,莫名地感到烦躁,他看见对方微眯起眼,带有观察的意味。
郭廷轩大概也知道他的想法,只是耸肩,「我找过,说真的,他们的关心让我感到多余与越界,我不需要心理师强调的同理心。」他说,「我需要的是根本不在乎我的人,不用给予虚伪的安慰。」
「你的意思是我不在乎你?」
「你有在意过?」
「怎麽可能。」
最後两人相视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当针对人们的态度变化去探究其原因,最後只会让自己感到痛苦,所以打从一开始就别在乎别人的想法,就能从源头解决问题。江以辰是这麽相信着的,他只会用非常稀少的同情心,去踹自己称得上朋友的人几脚。
「快一年了,我还是不懂你。」江以辰笑,「我经常在夜店听鬼故事,多少还是懂得他人喜欢玩的心态是什麽,但你看起来并不像会去那里的人,更不用说是在交友软T试图约Pa0这件事,所以当你忽然传讯息时我感到受宠若惊。」
「说真的,你的需求并不高,上次在什麽时候,哦,刚放完国庆对吧,你总是喜欢在刚放完连假後找我,可惜台湾放连假的次数并不多。我想你其实不适合这个圈子,这里要付出的东西太多了,在这里待越久,内心越空虚,你的问题就更难解决。」
对方垂着眸,沈默良久,久到江以辰都以为他睡着了,他才开口,「江以辰,」那声音才把分心到九霄云外的注意力拉回来,「我只是需要一个跟我哥交友圈没有任何重叠的地方。」郭廷轩叹了口气,「这样我才可以逃避我的错误。」
江以辰大概知道为什麽他不愿去找心理师,因为他们会带着他去探索「错误」,这不是他所需要的,「那我觉得你可以去法律系修课,尤其是刑总,你可以讨论很多别人的错误。」
「那我真的谢谢你。」
结果他们这个晚上并没有za,只是背对背各自入眠,两人还是习惯在关上大灯後靠着两边的床头灯滑自己的手机,等想睡觉了再关掉。彼此在入眠前也没有交流,一切一如既往,似乎没人因为先前的谈话而受到影响。
郭廷轩猜江以辰就像他自己说的,并不关注别人发生了什麽事,只要这件事不波及到他,他就无所谓。
而江以辰只是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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