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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天的句“以死谢罪”不止让顾罗生脑子炸了。
大厅里的其他人也炸了。
宁天这话，是要让顾罗生去死啊！
顾罗生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愣愣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请顾家主以死谢罪。”
宁天淡淡的视线看着他，语气冷淡又不可置疑，“自戕、自杀，还是我来动手，顾家主可以挑个。”
顾罗生眼珠子瞪直了。
自杀！
宁天让他自杀！
真是……天大的笑话！
宁天居然让他自杀！
顾罗生心脏紧绷，愤怒的情绪翻涌上来。
他看在宁天是镇守使的份上，才会给朱广坤个死人牌位跪下认错，这已经是顾罗生最大的退让了！
你让他自杀，这就是天方夜谭！
顾罗生心中凶气四溢，抹额头的血，刷地下站起来。
盯着宁天，咬牙切齿道，“宁镇守使！”
“你是堂堂镇守使，是大人物，而我只是个普通人。”
“大人你逼我自杀，你这么欺侮个普通人，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顾罗生可以跪宁天、可以跪个死人的牌位。
但自杀……他做不出来！
“呵。”
宁天冷笑了声，“如果我让你自杀是欺辱你的话，那顾家主你之前做的算什么？”
“为了夺取碧玺玉矿，设计朱广坤，逼迫他跳楼身死！”
“人死了还不放过，要让他曝尸野外，不得入土！”
“车祸、煤气中毒、拍卖朱广坤妻女，对朱家族人几乎赶尽杀绝！”
“顾罗生，你说说，你和你们顾家做的这些事，算什么！”
“这算是欺辱？”
“还是算灭绝人性！”
宁天声声质问，声音越说越高，带着愤怒和质问。
顾罗生顿时哑口无言。
顾家干了什么事情，顾罗生都是知道的。
有的是他指使去做的，有的不是，但都没什么区别，顾家就是干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年轻时候的午夜梦回，顾罗生常常会被噩梦惊醒。
可如今年纪大了、做的恶事多了，似乎司空见惯，顾罗生的逻辑里，谈什么人性、道德、天理，他只认自家的利益，只认弱肉强食。
顾罗生脸皮抽动了下，随后眼中迸出抹狰狞，“即便如此，那你要报复顾家也足够了！”
“我二弟死了，女儿死了，手下的精锐、高手也死了无数！”
“顾家已经这样了，已经足够你给朱广坤报复了！”
他理直气壮，越说越顺畅，甚至还质问宁天，“你是镇守使，你是西境方守护，你权势无双，你武力高强，但你如此霸道，逼我下跪，逼我去死，你和我、和顾家有什么区别？！”
“你这样滥用职权，你配不上当方镇守使！”
不得不说，能把歪理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