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米虽不成,买的菜......好吧也都在米铺打斗时全毁了,都是新鲜的蔬菜和玉米啊!
陈筱艾叹口气,打算回去的路上再买点,起码答应柳容景的要说话算话,路过那个卖玉米的摊子时发现人已经不在,陈筱艾就朝旁边的摊子问了一句,那大娘边啃瓜边说道:“那小伙是前些时日才来这儿摆摊的,昨天摆萝卜今天就卖玉米,随性的很,也不叫卖,就蹲在那儿阴沉沉地盯着人看,吓人呐!刚才跟你那么热心的搭话,我还奇怪呢!”
陈筱艾与柳容景相视一眼,都明白过来,那卖玉米的小摊跟老掌柜很有可能是一伙的,故意将他们引到米铺里的,见老掌柜他们没有得手,立刻就收摊跑了。
“果然不止那两个人。”柳容景心中担心,虽然不想承认,但陈筱艾前往安国侯府安顿的确是最好的选择,那群人应该不会不要命到那种地步,敢对安国侯府下手。
真是越想越不甘心。
“啊少爷,刑大哥来了!”
不远处带着人匆匆赶来的果然是刑虎,他面上挂彩,滚得一头一脸的灰尘,看样子刚刚结束激战不久就连忙带人赶来,见柳容景和陈筱艾都受了伤,文灵秀等人又陪伴在侧,便知自己来晚了,二话不说就在柳容景面前跪下请罪。
“属下来晚一步!请少爷赎罪!”
他后头跟着的人也纷纷跟着跪下去。
陈筱艾忙道:“刑大哥也受了伤,没事吧?”
“皮肉伤而已,多谢筱艾姑娘关怀!”
“我知你是被人绊住手脚,无法前来,先起来吧。”柳容景说道,“是怎么回事?”
刑虎武功高强,能绊住他手脚,还能让他受伤的人肯定来头不小。
得了柳容景的话,刑虎才敢起身,他回禀道:“多谢少爷。少爷和筱艾姑娘进入小街市后,属下就一直在街口看着,突然闯出两个人与我纠打起来,我问身份也不说,他们招招阴险,不是冲着我命来,反而趁机夺了我的信号弹,这才耽误后援。是属下不够谨慎,还请少爷赎罪!”
柳容景轻叹口气,说道:“罢了,不是你的错,他们早就埋伏在此,谁又能未卜先知。”
陈筱艾拿出止血药给刑虎,突然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忍不住问道:“刑大哥,你是在街口附近受到埋伏,也就是说,那些人很可能就一直盯着我们一路走过来......”
“应该是的,看他们对这附近应该是熟悉的。”刑虎说道,“筱艾姑娘,你这么问的意思是.......”【1】 【6】 【6】 【小】 【说】
“也就是说,他们自然知道我家在哪,但一直稳着不动,选择今天对我出手,如果今天抓我不成功的话......”
一股无法控制的恐惧感从脚底快速爬向心脏,最让人难以接受的猜想一下子抓住她的心脏跳动,那一瞬间陈筱艾的脸都白了,柳容景也明白过来,立即厉声吩咐刑虎:“快带人去宅子,陈师父可能有危险!”
必须赶快回去!陈筱艾回身朝小曹子伸出双手,小曹子立刻跑上来将陈筱艾抱到背上,大步跟上其他人的步伐,见小巷子窄小,其他人都堵在前面,他不耐烦的撅嘴,双手背后捞紧陈筱艾,膝盖微微弯曲,与生俱来的神力似乎得到安全可靠的训练,飞身上墙的安稳力道不再让陈筱艾感到失重惨叫,仿佛骑着一只低空飞行的鸟儿似的,稳稳地托着陈筱艾快速前进。
宅院门口凌乱地撒了一些稻草,大门大开着,陈筱艾的心顿时全冷了,她出门前跟陈长泰打过招呼,门是好好关着的,匆忙进门一看,果然设置在门口机关全部被触发,晾晒在庭院里的纱布和被子散落在地,很明显有过人纠缠搏斗的痕迹。
陈筱艾失声喊道:“师父!”
“筱艾小心!”
文灵秀等人赶来,将陈筱艾护在身后,左莲手里藏着暗器,仔细在庭院静听几秒,说道:“房里无人。”
众人分开四处搜寻,陈筱艾扑进房中,为春晓熬煮的药还在炉火上炖着,药香轻轻在房中弥漫,本该躺在床上的春晓消失不见,只有凌乱的被子还残留着她的气味。
陈筱艾眼睛一花,差点跌坐在地,春晓被抓走了!她头上的伤还未愈合,最忌大动,那些人如果粗鲁地抓走她,很有可能威胁到她的生命。
柳容景从后厨赶来,额头上满是汗水,大约是情况不好,他难得欲言又止,还是对陈筱艾说道:“后厨没人,一片混乱,陈师父应该是反抗过的......只有这本医书被扔在地上。”
那是陈长泰自己编撰的医书,是他这么多年来行医制药的经验所得,十分珍惜,一直贴身放着不曾放下。
陈筱艾深吸一口气,接过医书不知该如何言语,她头脑一片混乱,又是焦灼又是懊悔,她当初就不该想着什么连不连累,应该就带着陈长泰和春晓去安国侯府才对,有文灵秀他们保护,何人敢对他们下手?是她顾忌太多,是她的错。
如今陈长泰和春晓生死未卜,她却连是谁下手都一无所知,毫无头绪,她该何去何从,她该如何是好?
她怎么偏偏在此刻掉链子啊!
“筱,筱艾......”小曹子像小狗狗一样趴在地上,不停用额头去蹭陈筱艾,小声嘟囔着,“你,你别哭......”
文灵秀神情不忍,她此刻特别理解陈筱艾,当初她妹妹文灵菲失踪,她也是这般失魂落魄。
她放下剑,蹲下身揽着陈筱艾的肩膀,轻声劝慰道:“筱艾,陈师父和春晓肯定会没事的,那些人将他们二位掳走,肯定是留着有大用,一定不会轻易伤害他们的。”
“没错,陈筱艾,他们的目标是你,定要拿陈师父和春晓威胁于你,你才是那个真正危险的人。”柳容景也蹲下来,注视着眼眶通红,面色苍白的陈筱艾,他何时见过陈筱艾这样失态,心中也钝痛不已,想要安慰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左莲细软无骨的双手轻轻搭上陈筱艾的肩膀,柔声道:“今天闹出来的动静这么大,咱们已经知道他们都是江湖人士,既要筱艾姑娘你的活口,那么后面定然还有大动作,如今有雷音卫和我等听候你调遣,筱艾姑娘,该振作起来才是。”
说罢,就要扶她站起来,态度不容拒绝。
柳容景拧了拧眉头,只觉得这女人未免有些苛刻了,陈筱艾的师父和朋友被掳,如今生死未卜,她平日里再怎么坚强不屈,也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罢了,就算知道要振作起来,也该等她缓过情绪才是。
可陈筱艾并不要左莲扶,她吸了吸鼻子,又揉了揉自己的脸,自己站了起来,她的眼眶和鼻尖一片通红,但柳容景发现她并没有哭。
是啊,当初大雪封山,陈筱艾在漫天雪花中抱着濒死的陈长泰,都没有哭。她怎么可能在这里被打倒呢?
柳容景在心里轻吁了一口气。
“灵秀,再把这宅院里外仔仔细细地搜寻一次。”陈筱艾看着身旁一脸关切的文灵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师父也是在江湖混迹多年的人,多次九死一生,就算被人抓走,也一定会想办法留下线索,那才是我师父。”
她一头雾水没有任何方向,但陈长泰一定会为她理清思路,像无数次手把手教她研解药一样。
“我明白了。”见陈筱艾振作,文灵秀也跟着精神一振,立马带着其他人继续搜寻。
陈筱艾一时没有思路,抱着医书将落在庭院地板上的纱布和被子都捡起来抱好,放到桌上拍打干净灰尘,没有干透的就继续晾到杆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