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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香给了他们三人一个白眼，直接就走了。
倒是商大庆有些尴尬：“陈香是对我们两有意见，不好肆意连累你了。”
文沁本来是想问问为啥的，但是走来走去的人多了，三人一直这样谈话也不好，只能笑笑说没关系，开始埋头干活。
胡同虽然长，但是因为比较窄，三人这样分工速度也很快，一些老大爷老大娘看到他们在忙碌，还从屋里端水出来给他们。
文沁穿的有些多，一运动倒是出了一身汗，见雪都清完了，连忙跑回家去换衣服。
天太冷了，家里热水不够，也不敢现在洗澡，只能是擦两下。
如此闹了一上午，她倒是没了兴致再玩雪了。
平日里从来没人动的大门，又一次被敲响了，商大庆过来还蜡烛。
“谢谢你的蜡烛。”
“不用谢，谁家都有个不趁手的时候，若是我缺了去你家借你家难道还不会借吗？”一起干活干了半天，彼此之间也算是熟悉起来了，文沁跟商大庆说话也就随意了一些。
“我娘说你一个人在家大概还没做饭，要不去我家对付一口吧。”商大庆往里瞅了一眼，确认文沁还没开火做午饭，连忙开口邀请。
文沁正打算烧水煮泡面，不想还有人愿意让她蹭饭。
不过文沁知道现在粮食多重要，去蹭人家的口粮文沁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拒绝了：“不用不用，我下了面条的。不吃可就糊了。”
见文沁坚持，商大庆也就没再说什么，回去了。
隐隐约约在隔壁还能听到他被他妈妈教训说怎么没把人叫回来的声音。
文沁觉得有些暖心。
自己是不是太把自己圈在一个小圈子里了？应该出去走走？
文沁热乎乎的吃了两大包的泡面，长舒一口气，想起说老人下雪天不方便的事，又想起何老师，既然是自己好朋友委托的，她总是要上心一些。
之前做好的馄饨，如今天冷，就冻在室外也不怕坏。她拿了个饭盒装了一些。
因为不知道别的居委会有没有铲雪，怕路滑，文沁也没敢骑自行车，拎了个袋子就往何老师家走去。
到了地方意外地发现教授居然也在。
这就尴尬了，看着文沁手上的袋子，教授指着她跟何老说道：“看到没，我的学生，没给我送过吃的呢，往你这里跑两回了。”
桌子上放着的，正是昨天文沁带过来的点心。
这话就实在是太杀人诛心了，纵使文沁如今脸皮已经练起来了，也觉得臊得慌。
“教授，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倒想给你送，你没给我机会啊。”文沁说着倒是腰杆子硬起来了，对啊，教授住哪里她都不知道，哪有机会送。
教授只是看着文沁，看到文沁低下头这才缓缓开口：“我啊，就住学校宿舍。”
文沁觉得自己背后又湿了，这教授最近似乎看她很不顺眼的样子。
“我给两位老师煮馄饨吧，我自己做的。”文沁连忙拿起那盒馄饨，溜之大吉。
何老看到文沁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着摇头：“这孩子不错，干嘛这般吓唬她。”
教授却是伸手给何老倒了杯水：“这孩子……不好说。”
何老有些意外：“怎么？虽然我只跟她相处了一天，但是她只是因为同学的委托，就记挂着我这样的人，我瞧着，是个好的。”
教授放下手上的茶壶：“我从她手上，借了一本书。”
何老有些意外：“你个老头子，你要借书哪里借不到，从学生手上借书，脸皮厚的。”
教授只是淡淡地把书名说了出来，成功让何老也变了脸色。
“这本书，我记得学校的图书馆里，也只有一本吧？”
这套书因为冷门，本身发行的就不多，又被愚夫愚妇毁掉了不少，除了几大高校里的馆藏，留存在外的实在不多了。
“她莫非有家学渊源？”若是家中长辈留下来的，倒也不算稀奇。
“她是去年江城县高考第一名。一开始我只是知道这么一个从农村自己考上来的学生，后来她提出了微型计算机的设想，我就留了心思，特意给当时下放到江城县的老吕写了信。”教授看着屋子外忙碌的身影，“结果老吕的回信，很是意味深长。”
何老的脸色也严肃起来：“莫非她有什么问题？”
教授摇头：“八辈贫农，家中老幺，大姐是工人，姐夫也是工人，嫁的也是工人。甚至，老吕还透露了一个消息，她是去年那个轰动全国的沪是拐卖大案的关键人物，被称为女英雄做了报告的，若是以前推荐上大学都是够资格的。”
何老觉得更疑惑了：“那就是没问题了，你怎么一副戒心很重的样子？”
“你不觉得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吗？她不止帮我找到了书，据我所知，同学有求于她找书的，她毫无例外能给找来，据说是有个在图书馆工作的亲戚，但是老吕偏偏说了，她家八辈贫农，在帝都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
教授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来，若是文沁在，就会发现是她给教授找来的那本书。
这本书看着完整，但是好几个地方都被撕掉了，或者被磨掉了字迹，就是属于半旧不新的模样，甚至还有被泼了水的地方。
但是就算是如此，教授拿出来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递给了何老。
何老拿过来之后，眼中的疑惑也浓重起来。
“这排版，有些不太对劲。”
“排版的更清晰了，我记得这里本来是印错的，这本，纠正回来了。”
教授把书翻到了某页：“这里被撕掉了一页。”
何老盯着这页，半响才说道：“扉页，和封底，一般会有版号和印刷时间……”
“我拿去跟学校的那本对比过了，纸张也不太一样。”
“这书，难道是私印的？”私印的书倒也不是没有，但是谁家私印的书还给就校对错别字。纸张比原版还要好。
“这些能说明什么呢？”何老对文沁的印象实在太好了，不忍怀疑什么。
教授沉默了一会：“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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