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六艺”是全国瞩目的盛典。分为成年、青年、与童子试。
高三生参加六艺年考的很少,毕竟大考成绩才决定最高校的归属。但也有人特别耀眼,令高校在大考前就抢着先招定的。有人为了这个,也想来试试。
还有就像主角这样特别惊才绝YAn,怎么都要来秀一场的。
还有像我这样来陪跑的。
以及心霓这样来玩的。
她只有“骑”一项最出彩。一身红衣,雪白的马,墨黑的鞍,不看成绩,只看跑起来的画面都是美的。
苏秀逸雪衣冰鞯,大少爷乌裳墨骑,两人包揽前两名。出奇的是心霓这项也拿了全国第三。
我这一项叨陪末座,早早淘汰,无非此时端个大盘子来凑趣:“探花郎,你来择花。”
盘里攒的全是我新做的点心,花的形状。现在我厉害得很了,连花瓣都能纤薄可人、栩栩如生。心霓拈一朵鲜YAn玫瑰,撒娇张嘴,要我喂给她。青松叫我们等等,他先拍张照。他说照片可以放进“甜甜甜果”群里。
“甜甜甜果”是我刚开始学做点心时,开的直播帐号。一开始不太会做点心,也不太会直播,观众少,笑话的多。後来好起来了,还建了群。自己同学们也多有来捧场的。年小咤拉我走之前,我在群里新建了一个频道,设置锁定,标题“虽然不太确定,放这个以防万一,万一我不能及时回来呢?”,一个小时後会自动解除锁定,除非我g涉。
年小咤当然没有一个小时後同我礼貌告别。於是频道自动向群开放。里面的直播画面,来自我耳垂钉珠背後托子里暗装的微型摄像头。
非常微型,也是真的摄像头,无线实时发送数据。心霓给我的卡里几乎所有钱都用来买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年小咤的所为,以及有关的声音,都被实时播出。
过了段时间,有人看了。然後,有人报警了。用了点时间,员警终於找到并制止了这桩恶劣的、正在发生的、关注度持续增高的案件。
全程我有录音录像,即使没直播的开头部分也有存档备份;有这麽多人证;我被伤得这麽重;年小吒在作案现场抓获,既遂。这次没有任何人能给他脱罪。这个世界没有能删除和掩盖一切的技术与权力,当我做到这一步时,他必须要被处置了。真好。
别人对我的观感,却难免有异样。像心霓和青松,有点过分的装作若无其事,好让我自在。这还算好的。
人群後有茉莉的目光,一闪而过。
她在便利店买一杯关东煮出来,顿住了。我在马路对面,手cHa在外套口袋里,冲她点头微笑。
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即使如此我还是笑。
而她能看到。
十多分钟後,我也买了杯关东煮,白萝卜,鱼轮,笋尖,与她一起站在落地窗前的窄桌边,对着渐渐夜下来的街景。我穿的是松垮的衣K板鞋,彻底遮住身形,戴口罩,帽子压得很低,厚框平光眼镜,不让别人认出来。她也就放松些。
我用两只手捧着杯子。茉莉把杯子放在窄桌上,用一只手的手指捏着关东煮的木柄,很小幅度的旋转。
我说:“茉莉啊。”
她听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说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很喜欢很喜欢的。觉得哪怕自己不要了,也得先尽着他好好的。但是後来发现,他没有同样喜欢回我,至少是没有那麽喜欢。我气得要命,几乎伤害了他。或者伤害别人。但是还好我没有。现在我仍然意难平,可是他至少还在某个地方,星辰大海,如果像星光细线相牵那麽微渺的机会,我们再次相遇,我也可以坦然抬起眼睛与他相对,不会因为背负谁的伤痛而掩面逃离。
我说得苍白,她听得安静。听完了她说:“骗人。”
我无言以对。
她抬起眼睛,转头,对着我:“你喜欢一个人,那个人不喜欢回你,这是骗人的。他喜欢你,但是,没有用配得上你的方式来喜欢。他伤害了你吧。”
我没办法回答。
茉莉的声音变尖:“是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