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我是清玄真人座下最疼爱的弟子。
清玄真人常年闭关,离羽化成仙只有一步之遥,全派上下无不敬仰,将之奉为神邸。凡是真人下达之令,无不被视为神谕,不可撼动分毫。
而作为真人唯一器重的存在,我连掌门都不放在眼里。事实上,在我看来,掌门之位早已形同虚设。
派内有什么提议,掌门有什么指令,但凡我不同意,十有八九是成不了的。长此以往,我便越发傲慢娇纵,在门派里横行霸道,肆意残害师兄师弟。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从未有人制止,也从来没受过任何报应,所以愈发不知收敛,道德标准一再降低。可我又再虚伪不过,人前人后两幅面孔,还为之洋洋得意。
直到今日,我的三位师兄弟回来了。
一切的一切从此刻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知道我终将自食恶果,可从未想过,报应来的这么快。
……
我赶去长老集会之时,所有人皆已就位。可我气定神闲,目不斜视,施施然走到离掌门最近的位置坐下,随后才有空打量起我这三位师兄弟。
只一眼,我便分清了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传闻大师兄温寻性情温良,面若冠玉,还是位皇子。他母妃早年遣人将他送上山来拜师成功,可不至一年又向真人辞行,理由居然是他母妃病重,他需侍奉在病榻前。只是谁承想他母妃这一病,硬生生拖了三年。
委实可笑。
筑基期有多关键是个人都明白,他居然能为了所谓的伦理道德耽误自己修行,可见是个十足的蠢材。若我是他,必定竭尽全力好生修行,若能同清玄真人一道羽化成仙,这些个肉体凡胎,与我又有何干系?
一面想着,我遵从掌门的意思站起身来给他奉茶算作见面礼,又乖乖叫了声师兄。
可未等他接过就故作不小心,滚烫的茶水一下子撞在了他袖口上,泼了他一身。
我毫不掩饰眼里的恶意和嘲弄,假意道:“对不住啊师兄,我没拿稳,你没事吧?”
他神色寡淡,却是定定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道:“没事”。
说罢,他接过我手中的茶盏放在一边,施了个净身术除了袖口上的污秽,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冲我淡淡笑了笑。
他笑,别人可笑不出来,他们都不瞎,知道我是故意的。尤其是掌门,脸都僵了。
我装作没看见,甚至也跟着好整以暇地笑了笑。
可轮到二师兄之后,我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二师兄萧桓郁,乃我一生之敌。
十八岁便已结成金丹,百年难遇,说是天纵奇才也不为过,更令我难受的是他还有个好出身,掌门只他一个儿子,从小到大都是放着心尖尖上宠着。
如此我已是异常嫉恨,可他偏偏心狠又顽劣,次次主动招惹。
甚至还……
难以启齿。
萧桓郁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那对漆黑如墨的眸子像一张网,把我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他单手托腮,笑的意味深长:“好久不见啊,师弟。”
他外出游历这些年,说是去磨炼性子,身上的戾气却丝毫不减。
我也是真没料到他还能活着回来,先前觉得他能回来也没什么,可此刻真正见了面才感觉到腿软,连呼吸都停了几拍。
只是我作恶惯了,很快冷静下来,强行压下心中翻腾起的惊涛骇浪,戴上了惯常的假面:“好久不见,二师兄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看来外出游历一番,很是值得。”
我一面说着,一面自顾自坐了回去,半点要给他奉茶的意思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依旧盯着我,眼眸幽深不见底:“确实值得,不过说起来,这还要多亏了师弟的一番煞费苦心。”
此话一出,我慌忙移开视线,再不能装作若无其事——
我做的那些事,他都知道了。
后面掌门和长老们又说了些什么我已听不大清了,大抵意思无非是让我和二师兄多留意一下大师兄和小师弟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