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得换个策略,“其实,我不是记者。”
“那你是谁!”
“我是陌生人。”我压低声音对苏荷花说,“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那天梦到孟晓晓了,是她让我找您来的。”
本是胡诌的话,苏荷花听了却全身颤抖。她颤巍着跑进院子,然后“嘭”地一声关上了大门。只留下门口整齐的纸箱子和破旧的三轮车,以及不耐烦的我。
我刚要敲门,就听院子里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喊道:“死老太婆你干嘛,不知道我昨天打了一晚上牌没睡觉吗。”
接下来是苏荷花的声音,“你睡你的,别喊了。”
两人的对话在那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中结束了。
而莫生,还在看小南瓜。
我的火气实在无法压制,“喂,你怎么回事,好像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似的!”
“孟长亮死了,两个女儿早就成家了,刚才那男的是他们的小儿子,光棍一条。”
“你怎么知道?”
莫生斜睨着我,好像在说,怎么样,哥哥厉害吧。
“我刚才分出了一缕元神去他们家逛了一圈。相框上有两个女儿抱着孩子的合影,屋里的柜子上摆着孟长亮的遗像。”
此刻,我对莫生的佩服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且对刚才自已心中的各种出言不逊深表歉意。
莫生继续说:“你猜孟长亮的遗像旁还摆着什么?”
“什么?”
“孟晓晓的遗像!”
他们不是说孟晓晓丢了吗,为什么会摆她的遗像。
找了个没人处,我俩恢复了平常的形态,然后穿门而过,直接到了摆放孟长亮遗像的房间。
正如莫生所说,孟长亮的遗像旁果真还摆放着一张孟晓晓的遗像。
照片是寻人启事的那张,稚嫩的晓晓露着甜甜的笑。
环顾了一下四周,房间还保持着七八十年代的风格。
斑驳的墙上挂着一个老式相框,棕红色的相框里挤了很多张照片。然而这么多张照片里竟然没有一张照片是孟晓晓的,两个姐姐也只有各自一张结婚后抱着自已孩子的照片。这两张照片卡在相框外边的角落,一块玻璃把它们分离在外。
而玻璃保护下的照片,看样子都是通一个小男孩的。有光着小屁股的百岁照,穿着红腿绿腿开裆裤的周岁照,还有额间点着大红点穿着小皇帝衣服的……总之各式各样,从小到大,挤记相册,将其父母无尽的爱都溢了出来。
我有点羡慕这个小男孩,不知道我小时侯什么样子,我的父母有没有帮我拍照片。
正当我看到入神,苏荷花拿着香烛走了进来。
她把香炉从孟长亮的照片前移到了孟晓晓的照片前,又拿了两块饼干放在香炉的旁边。苏荷花的手有些发抖,她点了好一会才把手中的香点燃。
只见她如祭拜一般,双手举着香,无比虔诚的鞠躬。
与此通时,嘴中反复念叨着一句话。
“念娣,快去投胎吧,莫要回来……”
快去投胎吧,莫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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