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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娜娜抬头一双暗含秋波的双眼,目光中尽是情欲。如果换做其他人早就提枪就上了。
黎默两指抬起她的下颌,短暂僵持后,他开口:“我今晚还有事。”
张娜娜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转瞬即笑笑,吹气如兰,“拙劣的借口。”
黎默迅速恢复冷静,眼里一片清明,听她在自己耳边低语:“如果我不让你走呢?”
他反问:“你会吗?”
张娜娜是骄傲的女人,余光瞥到他的无名指,兴致顿时熄灭了一半。她靠回沙发,纤指揉着太阳穴,像是想到一件事,失笑道:“差点忘了,亲戚要来了。”
黎默接道:“是我唐突了,抱歉。”
几分钟后,黎默坐进车子,没马上发动,而是点了一根烟。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刚才的拒绝实在是让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跟张娜娜认识前后已有五年,若即若离,比朋友近一点,比情人远一点。外人眼里,他们是货真价实的一对,也着实为彼此挡了许多难缠的追求者。
张娜娜独特的职业使她区别于大多数女人,美丽却不空洞,但她也有着多数女人的共性,虚荣,矫情,以及高干子女特有的高傲和霸道,当然这算不了什么,他也不是完人。
他们谈得来,多喜欢倒是谈不上,至少他很欣赏她。
重要的是,和她在一起,绝对有利无弊。
只是,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壶水,烧的再热距离沸腾却永远差那么一两度……他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
一根烟吸到尽头,他掐灭。抬眼在后视镜里看到嘴边的红印,抽出纸巾擦去,又看到衬衫领子也染上一块,皱了下眉,启动车子。
黎默回到海边别墅。和大多数家底殷实的男人一样,他也是狡兔三窟,平时都住在市中心的高层公寓,偶尔周末或是心情驱使才会回到这里。
一进门,一只胖乎乎的白猫就跳下客厅沙发,喵喵叫着冲过来。他弯腰换鞋,肥猫大概是闻到他嘴里的酒气,又嫌弃地往后退,他笑笑,拍拍猫头:“乖,爸爸先去洗个澡。”
进了浴室,脱衣之前摘下手上的戒指,小心放在洗手台上一个小盒子里。
温热的水柱拍打在躯体上,水珠沿着壁垒分明的肌理滚落。他低头看看自己,肌肉紧实,线条流畅,二十九岁的男人,年富力强,朝气蓬勃,有欲望,有野心,也理应有着蒸腾不休的荷尔蒙。
想起刚才在张娜娜闺房的情形,他不禁摇头,这算不算一种浪费?
冲完澡,他抹了点护肤用品戴上戒指出来。肥猫忠心耿耿的守在门口,他一把捞起它,吃惊道:“这么重,该减肥了你。”
肥猫不屑的哼哼,舒服的窝在他怀里。
本来打算看会儿电视,遥控器按了一圈,无一不是闹哄哄的各种晚会,千篇一律的主题——团圆,对于不能团圆的人来说杀伤力还真不小。
几十平米的客厅里,一人一猫,在窗外不时的鞭炮声中,显得异常的孤单而落寞。肥猫也很颓废,不然能放任自己暴饮暴食么,瞧,都出双下巴了。他用下巴顶了顶它热乎乎的后颈,自言自语:“圆圆,你是不是也想她了?嗯?”
黎默抱着肥猫圆圆来到走廊深处的一个房间,房间不大,铺着黑白几何图案的地毯,一排低矮的书柜,一架三角钢琴,黑亮的琴身一尘不染。他走过去坐下,定了定神后掀开琴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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