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乾胥派的外门城墙,都是由百年灵兽的骸骨加之适当的功法铸造而成,其虽不及内门精妙,拆除后门生也不甚可惜,但在外人看来,能将这样大宗门派废弃的外门拆了拿回去做禁制阵眼所用,其意远大,可保一时安宁。
元疏私自在外门拦截魔物本就受些非议,若是叫人知道自己还在对外售卖本家外门城墙,那同道的唾沫星子,非得把他和那些个摇尾乞怜的小宗宗主们淹没了不可。
但他不管,元疏本着不要白不要的精神,将所有废弃的城墙统统甩手送给了上门索要的外人,这倒并不超过他在宗门中的本分——太上亲自送他一面金牌,代表着此人以区区金丹的修为,就和许多元婴修士同堂并立,权势相等了。自然,一个长老若是想要处理外门城墙的归属,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宗门中人都不是很能了解这隔着天河的两人如何有了这般深厚的交情,太上又为何如此僭越,将一个普通至极的弟子封为长老,这事若非是太上首肯,绝对没人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不过万幸的是,元疏并没有因此就狐假虎威了,那修为寻常的弟子最多也不过是做主卖了外门城墙,并不敢对宗门内事做任何干预,若非如此,就凭着那人卑微的灵力和浅薄的见识,他的众多前辈也不会轻易放他自由行事。
在太上将元疏升为长老这件所有人都不满意的小事过去后,这位大多数时候都德高望重,时不时便恶疾发作的前辈就又不见了。仙路漫漫,少有人愿意多管闲事,不过几月后,见元疏根本不管事,也就再无人去关心他了。
杀人炼魔之事在中州大陆上默默地进行了两年有余,不少的小宗门都遭遇了灭顶之灾,各家的修士凭着洛霓君贡献的采补功法,纷纷得到了大量的灵力供给,就在去年一年里,就有超过十个元婴修士诞生,世所罕见。众人见此果然有效,便纷纷抛开了传统的道德,拥抱新的道德。令人遗憾的是,最高等级的魔物,只在远古文书中隐约有所记载的究极“义魔”,却始终也没有出现,也不知那样的怨鬼抓来采补了,将要送多少人登上九天之上的成仙捷径。
无论如何呢,乾胥派的内门中,仍旧是一派安静祥和的美妙净土。禁制之内,仍旧保持着尊老爱幼、兄弟和睦的旧日道德,世间少有。
这一日,舞鹤堂的洛长老以外出远游抓到一只千年灵兽为由,邀请宗门众人前去一聚,共同品尝美味。元疏正被自愿地终日待在外门把守,并没有逃过洛霓君的邀请,他见着那人脸上好似没什么怒意,便也就心安理得地跟着人同去了。
“好吧,师叔。”元疏低头看着对面那只恢复如初的右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城头别过之后便再未见过了,自己将人弄伤,竟是一点表示都没有,也幸亏洛霓君不与自己计较,不然……他可怎生的活呢?
洛霓君见他点头同意,便挥手,让元疏先请,两人御剑飞一段,元疏偷看了那人几眼,皆找不到说话的由头。行不过须臾,元疏重又回到了熟悉的山头、熟悉的巨大宫殿前,红墙绿瓦、宝物灵兽,才刚靠近此处,福地洞天特有的充沛真气便让他惊呼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师叔,重建这样的宫殿,所耗一定……”元疏痴痴地抬头仰视宫殿正中巨大巍峨的环状楼阁,祥云笼罩、福气满溢,想他平日所见不过杂草丛林、瘴气尸鬼,吃穿用度就如野人一般,今日见了这般华贵宫殿,所差何止天埑?元疏看着欢喜,便将多年来习得的野性收一收,转头想对洛霓君恭维几句,却见着那人早已寻了别处,与宗门长老们相会,他自觉没趣,只得收了声音,快步入了门去。
舞鹤堂中的景致也与他记忆里大不一样了,元疏新奇地四下打量,将记得不记得的香草、宝器浏览一番,转头见着人声熙攘的厅堂,便大步迈了进去。堂中人大多也是元婴修士,元疏即便有心搭讪,也只能与几位脾气好些的前辈笑一笑,大多数人还是对他很不屑的,他于是也不再勉强,将自己仪容整理一番,这便安然入座了。
洛霓君的每间宫殿都装饰得奢华,天花板上巨大的神仙藻井图,满屋的珠光宝气,元疏看得新奇,忍不住一个个拿起来把玩,却在一人朝他走来时,慌忙地止住了这些丢人现眼的动作。
“元疏,好久不见啊,近来可好?”穆含星穿着件眼熟又不眼熟的深蓝道袍在他面前站定,神情愉悦,大不似从前那般苦大仇深,元疏眷恋地盯着他瞧,笑着点头,称很好。
“听闻你在藏经阁中借了一本秘籍,是关于密室构造的,什么阵法是太上都不会的,却要你出门大老远地来拿、来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