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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沙咀AugKTV。
沈月八冷着脸走出电梯,前台服务员急忙迎上来:“August哥,您总算来了,有人砸场子,店长刚刚被他们按着打了一顿,还扬言说要弄死他……”
“人在哪儿?”
服务员急忙往前面带路:“A88包厢。”
沈月八撩起袖子,长腿一迈,在五光十色令人目眩的灯光中一脚踹开A88房门,质地坚硬的玻璃外侧重重撞到边上的隔音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乍一看,根本没办法让人把他跟黑社会联系起来——他其实长了一张很正气的脸,剑眉星目,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赏心悦目。
但是当他沉着脸看向众人一言不发时,浑身上下就充满了暴戾的气息。
店长果然被打得头破血流,好在都是皮外伤,因此他还能战战兢兢地回头看,见来人是沈月八,心里顿时有了底:“August哥!”
两边霜打茄子似的公主和少爷们也振奋起来:给他们撑腰的大哥来了!
沈月八拍了拍店长的肩膀,往前走了几步:“这几位怕不是来唱歌的吧?”
宽敞的豪华包厢内围坐着十来个花臂寸头,C位那个是他的老熟人——独眼蛟。
独眼蛟人如其名,只有一只眼睛还能看见花花大千世界,另外一只在前几年械斗的时候被个名不见经传的46仔给打爆开花,从此就模仿起加勒比海盗戴起了独目眼罩。
他是个退役特种兵,在东南亚活跃了一段时间,后来回到香港加入荣盛兴,与沈月八分庭抗礼,崇尚暴力,手段残忍。
独眼蛟搂着怀里的美艳嫩模亲了一口,故作委屈地耸耸肩:“大家都是兄弟,别搞得这么剑拔弩张嘛。再说了,谁来商务KTV纯唱歌啊,不都是冲着真空摸摸唱来的吗?”
沈月八觉得好笑:“把我的人打成那样,居然说是兄弟?我要是有这样的哥哥,我爸估计会气得从坟里爬出来再去挨几百刀。”
他一边说,一边上前抬脚踩在独眼蛟面前的茶几上,弯下腰指着独眼蛟的鼻子微笑道:“我一直都觉得你脸大如盆,今天一见,觉得盆都太小,不知我家的泳池能否装得下你这张不要脸的猪头啊?”
独眼蛟悠哉悠哉往后躺倒:“做咩要挖苦我,帮你管教管教不会待客的手下而已啦,别上火。你好歹也睁开眼看看他给我找的这两排妖魔鬼怪,个个都歪瓜裂枣,让我怎么爽?我随便带个小嫩模都比你店里的招牌出彩……所以我之前就同丧青哥说过,让你August来管这家店,是否不太明智呢?”
被他称作歪瓜裂枣的公主和少爷都是沈月八在妈咪那里亲自过了目的,不说国色天香,起码这条街上能数一数二。
独眼蛟纯粹是来找不愉快的。
沈月八了然地笑笑,突然起身,一把拽起小嫩模的手臂往自己怀里带,甜蜜的香水味立刻弥漫鼻端。
嫩模头一次见到这么帅的黑道大佬,顿时心跳加速起来,感受到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她羞涩低下头,谁料沈月八却抓着她的下巴扳回去,眯着眼睛仔细打量,道:“远看是不错……近看的话,这位小姐可能需要去韩国返厂修补一下了。”
嫩模:“……”
她神情尴尬地别过脸,先前的心动被沈月八一句话烧得干干净净:“您说什么呢,我可是纯天然。”
沈月八懒得搭理她,直接松开手,嫩模冷不丁地跌坐回沙发上:“啊……”
独眼蛟仍旧保持半躺着的姿势,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沈月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皱眉道:“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这个话是对独眼蛟说的。
独眼蛟坐直身体,嘿嘿一笑:“不干什么,就来玩玩咯。”
其实他心里想的东西沈月八全都知道。外界传言荣盛兴下一任坐馆将在独眼蛟和他之间二选一,并不是空穴来风。
丧青年纪上来了,看见打打杀杀的事情直皱眉,再加上儿女双全家庭美满,就有点想金盆洗手的意思。他逐渐把见不得光的业务转移给沈月八和独眼蛟,还给沈月八透过底:谁能成为荣盛兴的老大,就看谁更会赚钱。
社团几万人要发工资,元老们等着拿分红,所以关键是要有钱。
独眼蛟打架斗殴没话说的,毕竟是靠双手打出的天下。但这人虽然凶悍,在搞钱上面却不如沈月八活泛。
他总是坚持老一套——在夜总会、酒吧、KTV等娱乐场所散货,在广州福建等地诱骗少女来卖淫等。恰好最近O记和CIB盯得很紧,所以他的小弟被抓了好几个,马房也被查。
相比之下沈月八就顺利多了,在丧青哥的帮助下搭上了泰国佬,立马出掉一吨货。
两个人原本关系就很微妙,现在又是下届坐馆的竞争对手,沈月八风头正盛,社团的元老们肯定更中意他。独眼蛟心里不爽快,便打定主意来找点麻烦——他不开心,沈月八也别想舒舒服服。
“我劝你
', ' ')('最近低调点。”
沈月八冷笑一声,继续说:“O记正虎视眈眈,恨不得把荣盛兴一锅端掉。最近娱乐场所生意多难做,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我们在这里互相斗,你觉得谁最开心?当然是条子了。你跟我随便谁被搞垮,警方那群走狗做梦都会笑醒。”
独眼蛟明白个中利害关系,但嘴上依旧不认输:“你现在是大红人压我一头嘛,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咯。丧青哥本来就偏心你,给你KTV、给你做房地产,帮你搭线。我呢?”
“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给你这么多场子你也搞得半死不活,丧青哥当然要把赌注压在高回报的那方。不然做社团是搞慈善吗?”
沈月八点起一支烟,眯着眼吸了一口:“你如果还想继续闹,我就通知丧青哥让他来主持公道,你猜猜看他会站哪边?”
“你够种!”
独眼蛟搂着嫩模婀娜的腰肢起身,嘻嘻哈哈地冲着沈月八比了个中指:“幼稚园的小孩都知道跟老师告状会被报复,我倒要看看丧青哥能给你撑腰到几时!”
他旁边的小弟们也跟着站起来,个个身材魁梧,包厢里的公主和少爷急忙缩到边上,给他们让路。
沈月八掐掉烟头,右手插着兜,往独眼蛟离开的方向挥了挥手:“慢走不送。”
独眼蛟都快走出大门,听见这句话突然停住脚,转身恶作剧似地扫了眼沈月八的裤裆:“小白脸,哥想起你上次在夜总会硬不起来,要不要给你找个医生看看鸡巴啊?”
闻言,他旁边的嫩模也扬起下巴看了一眼,随即捂着嘴吃吃笑。
沈月八丝毫不恼:“硬不起来?你误会我了……家里养着娇妻,在外面自然是要守身如玉的。”
独眼蛟愣了愣:“我怎么不知道你养了小情人?”
沈月八故作神秘地笑了笑,避而不答。
不知为何,他想起被关在自己房间的冉风扬,嘴角立马浮起笑意:“你是不知道我家那只小野猫,又会吸又会咬胃口还大,有他在,我哪里有精力去喂饱别人!”
独眼蛟看他说得煞有其事,心情不爽到了极点:“那你可要悠着点,小心死在女人床上。”
沈月八轻飘飘道:“谁跟你说是女人?”
冉风扬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发生了质的飞跃。他的手腕和脚腕都被粗长的铁链捆住,活动的范围从之前一整间次卧缩小到了以床为中心的六七米。
他想到猫捉老鼠,猫喜欢先把耗子玩得半死不活,再给予致命一击,他猜测沈月八也是这种作风。
不然无法解释杀人如麻的黑社会为什么会留他到现在。
“唉。”冉风扬枕着头叹气,“死都死不成,还有谁能比我更惨?”
撞伤的额头还隐隐作痛,他伸手摸了摸额头包扎的厚厚纱布,不禁有些感慨:古代一头撞死的那些人,拥有何等的决心和勇气!
送走独眼蛟后,沈月八心情大好。回去的时候路过某网红蛋糕店,还顺手买了盒玫瑰千层,准备给冉风扬带回去。
推开门,冉风扬正躺在床上睡觉。沈月八走到旁边坐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真睡着了?”
回答他的是浅浅的呼吸声。
冉风扬睡觉的姿势很端正,全身上下都埋进被子,只有一张雪白的脸在外面。他嘴唇微微张开,一点白牙露出来,有种娇憨的味道。
那嘴唇又是红润的,上唇的唇珠形状突出,十分漂亮,看起来很好亲。
沈月八搁下蛋糕盒子,俯身压上去,轻轻地碰了碰那两瓣嘴唇,触感极其柔软,还能感受到冉风扬嘴巴里微热的气息。
身上的重量让冉风扬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哼哼唧唧地伸手去推,却被沈月八抓住手腕摁在头顶,锁链叮叮当当在冉风扬耳边晃动,他惶然睁眼,看见沈月八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空闲的左手扯开领带,再次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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