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第十夜异车
穆桐新买了一台车。红sE的小排量越野车,sE彩鲜YAn,曲线流畅,都市味道十足。
穆桐是个漂亮的nV孩子,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平面模特,由於工作量不饱满,所以闲暇时间她也兼职广告业务员。她喜欢开车,可是收入有限,就从二手车行买了这台七成新的鸿雁牌越野车,全款,三万元,真不赖,新车要七万元呢。
这车保养得不错,穆桐和它磨合了一段时间,很快就达成默契。车就象好朋友,再亲密点,就象是男朋友,等到你熟悉了他的脾气秉X,肯顺着他的X子,他就乖乖地俯首帖耳惟命是从了。
买车後第二个月的一个雨夜,九点左右,穆桐开车从一家酒店返回她租住的公寓。刚为时尚杂志拍过封面,穆桐的心情很好,这是一本发行量较大的杂志,也许可以借此机会扩展业务量。平面模特的圈子是个名利场、竞技场、人X美丑的展示场,穆桐洁身自好的代价是出镜率低於平均水平。她固守原则,艰难、挣紮、顽强而乐观地在这片并不肥沃的田地上辛勤耕耘。
前面是一个三岔路口,路灯昏h,左转是通向市区的h河大路,右转是通向城乡结合部的解放大路。穆桐住在h河大路尽头的单身公寓,她调整车身向左转动。
一个身穿白裙的nV人的飘忽身影蓦地出现在视野中,几乎已经贴在车头上。穆桐惊出一身冷汗,慌乱中忙踩刹车,无奈距离太近,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那nV人的身T划着弧线飞向半空中,再重重地落到地面上。
车子向前滑行了十几米才停下来,穆桐伏在方向盘上,泪流满面,心脏扑通通地剧烈跳动,似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过了足有两分钟,她才缓过神来,试图打开车门,却m0索半天也找不到把手。两条腿也像是面条一样柔软无力,不能支撑身T的重量,似乎随时要瘫倒在地。
她跌跌撞撞地勉强走回到事发地点,奇怪的是,现场却见不到任何车祸的痕迹。没有本应该躺倒在地面上的nV人,没有触目惊心的鲜血,没有残留的蛛丝马迹,静悄悄地,一切如常。
穆桐r0ur0u眼睛,壮起胆子,把前前後後几十米远的范围都仔细查看过,路面上g净平坦,毫无异状。怎麽会这样?难道适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可是那突兀出现的nV人,那震撼心魄的巨响,如此生动真实,又怎麽可能是凭空想象出来的?穆桐恍如迷失在梦境中,不知这起车祸是幻是真?
这个岔路口远离市区中心地带,人迹稀少,光线昏暗,穆桐下车後一直不见有车辆经过。她打量周遭环境,内心忐忑,生出怯意,忙走回到车子旁,准备驾车逃离这诡异的路口。忽然,她象遭到电击般,直挺挺地原地立定,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车头部位,流露出极度震惊和恐惧的神s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车头前面板右端,有一块明显的碰撞破裂痕迹,右前防雾灯也已碎裂。分明是新鲜的撞痕!这场车祸,毕竟是真的发生过。
穆桐浑身颤栗,吓得魂飞天外,黑暗中似乎有许多双血红的眼睛在盯着她,许多只瘦骨嶙峋的手伸过来要捉住她,把她撕得粉碎。穆桐几乎是匍匐着爬回到车上,重重关上车门,双手抖抖索索着拨报警电话,按了十几次键才终於拨通。
交警董昕正在附近巡逻,接到指挥中心的命令後,掉转车头,三分钟後就来到车祸现场。见四周并无异状,只在路边停着一辆红sE越野车,透过车窗,见里面有一年轻nV子坐在驾驶位上瑟缩着涕泗横流。
董昕敲敲车窗,那nV子从迷思突然中被唤醒,惊叫一声,抱紧双肩向另一侧躲过去。董昕取出警官证,隔着窗玻璃展示给她,大声说:“是不是你报的警?”
穆桐见到董昕,象是在孤立无助时骤然见到亲人,伸手打开车门,用力连连点头,语无l次地说:“是啊,是啊,是我报的警。你来得真快,真快,太好了。”
董昕见穆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怀疑地说:“你说撞到了人,人在哪里?”
穆桐指着身後,声音颤抖着说:“就在那里,三岔路口,我撞到了一个nV人,可是我下车查看时,那nV人就不见了。”
董昕在三岔路口又巡视一个来回,除去一条长长的刹车痕,地面上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他再次打量刚从车里走下来、头发淩乱、脸上泪痕纵横的穆桐,心里的怀疑加深,说:“这里不象是刚发生车祸的样子。”
穆桐象神经质似的g着手指,示意董昕过去,向她车头的碰撞痕迹指一指,说:“现在,你相信了吧?”
董昕哭笑不得:“我相信什麽?小姐,你是不是撞到树上了?”
董昕过於明显的质疑表情和语气让穆桐感觉羞辱,她大声说:“我可以发誓,就在这里,十分钟以前,我的车撞上了一个行走中的nV人,我看得真真切切,车上的撞痕还在,就是证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董昕不理会她慷慨激昂的辩解,拿起对讲机向队里汇报:“已经勘查过现场,没有交通事故发生,报案人情绪激动,可能JiNg神受过刺激。”
最後一句话激怒了穆桐,她向董昕怒吼:“你还不如直接说我有JiNg神病。”她用高跟鞋在地面上踏出杂乱刺耳的脚步声,跑回到车上,一脚把油门踩到底,风驰电掣般窜出去,把董昕远远地甩在後面。
到了家,心里还咚咚地跳得厉害,不知是害怕、紧张、激动还是气愤。今晚发生的事情,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怪异得不可思议、无法解释。也许,那名交警的反应是正常的,他的怀疑也不无道理。可是,穆桐一想起他似笑非笑的嘴脸,就按捺不住满腔怒火。竟然把她当成JiNg神病患者,真是岂有此理?
穆桐一个星期後才从车祸的Y影中走出来,逐渐恢复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修车花去两千多元钱,穆桐心疼得直叫。开车回到公司,对感情较好的同行姐妹官小月絮絮叨叨地诉苦。
官小月对穆桐诉说的离奇遭遇根本不相信,抱着同情的态度耐着X子听她倒完苦水,转换话题说:“我上次借给你的那只皮箱你带来没有,明天出门去外地,我要用它装几件衣服。”
穆桐懒洋洋地把车钥匙扔到官小月面前,说:“在车的後备箱里,你自己去取吧。”
官小月笑嘻嘻地拾起钥匙走出门。两分钟後,门外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尖锐而凄厉,令人毛骨悚然。不明所以的穆桐象触电般弹跳起来,向门口飞快跑去,险些与正惊慌失措地往室内逃窜的官小月撞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