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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叫我来就为看这个的,我可回去了。”风凛说,他注意到那个赤裸的男人在发抖,酒瓶在他背上摇摇欲坠。陈二真会糟蹋东西,他有些烦躁地想,不知道该心疼酒还是心疼人,干脆别过头不看。
每一个二爷身边的人都会让他想起来自己的弟弟,他会不自觉地想象风绝在二爷身边是否也是这样步履维艰的处境。他不愿承认,但心知肚明,风绝不会是那个例外。他不止一次后悔过为什么当初和陈二的聚会要带上风绝,而在之后又默许了他们的进一步接触。
风绝对陈二有意思,风凛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弟弟在外边从小就不招人喜欢,他也不喜欢那些人,上学时整日绷着一张小脸独自出门,一天加起来说不到十个字。风凛没阻止他倒追陈二,他有私心,弟弟要是能当上陈家的家主夫人,对风家一族是好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陈二会做得那么绝——在风凛眼里,陈二和人渣两个字完全能挂上钩。
陈二不拒绝风绝的示好,但是他告诉风绝:留在他身边的人只能有一个身份,就是他的奴才。
没过多久风绝就从家里失踪,从小身娇体贵的小少爷,临走只带了一个背包。心急如焚的风凛到处找不见人,最后在陈二那里问出了他的下落,在陈家训练营看到了跪在地上翘着屁股被人用按摩棒操的弟弟。
风绝嘴巴里塞着口球说不出话,见到自己哥哥惊慌失措,呜呜地叫两声,没动弹。
他穿着一身皮革拘束衣,四肢被锁链固定在地面焊死的铁环上,想动也动不了。
风凛在训练营待了四个小时,打掉六个调教师的牙,最后还是只能独自离开。他恼怒于弟弟的自甘下贱,又清楚这是自己种下的果。
“有正事。”二爷泰然自若地说。他随口谈起风凛最近上心的一个项目,风凛被他讲的内容吸引,也就没有多余注意力去在乎他的“茶几”了。
二爷趁着风凛沉思的时间,饶有趣味地打量不再颤抖的赤裸男人。对方似乎以为自己因风凛的大意逃过一劫,正埋头不作声,努力把自己当成器具,降低存在感。
“说这么久,风大少肯定口渴了,”二爷垂下手,亲昵地摸摸男人的脑袋,“去给风大少倒酒。”
“啊……不用了,我开车来的。”风凛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把话接过去。
“我跟这奴才说话呢。”二爷温和地说。
风凛一噎,不再言语。
“茶几”摇着头,他撑在地板上的双手青筋暴起,指甲因用力而泛白。
“你随时可以站起来,”二爷说,“出了门你就还是风光的二少爷。”
风凛终于觉察出不对,他惊疑地站起来,盯住男人不肯抬起的头,想上前确认但不知怎么迈不出脚。
“不想起?那就记好自己的身份。”二爷言尽于此,好整以暇地向后靠在沙发上,眯起眼睛旁观这场他一手促成的好戏。
男人颤颤地有了动作。他艰难地抬手,握住自己背上险些滑下去的酒瓶,缓慢地直起腰。他不敢看风凛的表情,垂首跪在地上倒酒。他手抖得厉害,瓶中价比黄金的珍贵液体许多流在了地板上。
“风少爷……请、请……”男人捧着酒杯膝行靠近风凛,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啪!
玻璃摔碎在地板上,一时间酒香四溢。鲜红的酒液流淌在木质地板,像刚经过一场优雅的谋杀。二爷抬起手,阻止门外听到声音的仆人靠近,风凛铁青着一张脸,丢下句“疯子”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二爷瞥眼僵在地上的男人,仰头喝尽了杯中最后一滴酒。“真浪费,”他头疼地抱怨了一句风凛,随后才漫不经心开口,“过来。”
男人像漂泊的船只终于等到归港的灯光,几乎迫切地回到他身边。陈二拎起他的头发,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他用手指抹去风绝溢出眼眶的泪水,赏赐他一个浅淡的亲吻。
“乖,是条听话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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