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伴随着仿佛炸开在耳边的鸣笛音,冉寻瞳孔骤缩。
猛打方向盘,可惜车还是与速度极快的一辆闯红灯的灰色夏利剐蹭到边角,短暂失去掌控。
极迅速地踩制动刹车,依旧滑行了几米,才将车在路边停稳。
而紧随她后的一辆车显然比她要严重,撞在了护栏上。
肇事车已经无影无踪。
冉寻深吸一口气。
倚靠在座位里,面前的安全气囊已经弹出来。她抽出手机,冷静拨了110与120,告知具体情况。
左手臂有些麻,她耐着性子去检查,发现有几块淤青。
围观的人围上来,有热心路人隔着窗户担忧问她是否还好。
冉寻只是把口罩戴好,回了声别担心。
她更不想让游纾俞看到有自己照片的事故新闻,平白担心。
现在这个时候,对方应该还在实验室心无旁骛工作。
游纾俞总觉得心中不宁。
放下手中的实验滴管,摘除手套,走到房间外。
冉寻上一条消息停留在一个半小时前,看了眼时间,将近九点,这个时间,也该休息了。
搁置实验进度,她脱下白大褂,换好常服,给冉寻打去语音通话。
等待了几分钟,那边就接起来。
嗓音慵懒,一如既往:想我了?
嗯。游纾俞承认。
事实上,她不得不直视自己的内心,竟把一系列严谨到不能分神的实验,视作等待与冉寻通话的消遣。
突然就很想听你的声音。你现在休息了吗?明天需要练琴,再过几天又到奶奶的生日,要好好睡一觉。话也不知不觉变多。
那边笑一声,已经躺下了,说句晚安吧。
游纾俞舍不得。
说完晚安,就意味着挂断。
我最近课很少,也不忙,想见你。她倚在实验室门边,撒了拙劣的谎,轻声征询。
最近都是去琴行练习对吗?下班之后我去找你,好不好。
冉寻似乎默了一会,在思考。
短暂寂静后,语气轻快答:有约啦,晚上想练完琴和朋友聚聚。林姣你认识吧,琴行老板,她求着我去呢。
游纾俞答了声好。
她本也想跟着去的,让冉寻的朋友知道自己的存在也没什么不好。心思已定,她压下不提,想给冉寻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