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小姐,最好别和游家扯上关系。有人认出她的身份,压低声音劝她。
知道这些,你还想和游二小姐维持朋友关系吗?
冉寻被拦住,浅琥珀的眸子含着笑。
您多虑了。她反问。
为什么不呢?
得知游纾俞身上背负着的诸多骂名,得知她白日里是清冷禁欲的学者,背后却是涉黑势力家族次女。
出淤泥而不染,反戈一击。甚至还瞒着她,在暗中帮她讨回从前的公道。
她更喜欢了。
夜深,游儒依旧在棋室下棋,对面没人,他在自着自弈。
楼下有他的人在看着,场面虚伪而有秩序,但他明白,素来亲近的商业伙伴已不会再站他的队。
游纾俞敲门之后,平静落座。
我来取姐姐的遗物,她在信里告诉我的那些,说需要交给我。
手边有茶壶,她怠厌到不愿去看。
叫你来是想坐下谈些话,不需要提什么遗物。游儒回答。
小俞,对吗?记得从前你的名字里不是这个字。
游纾俞阖上眼。
房间里只听闻棋子落下的轻响,她窒闷到想立刻逃离。
你父亲最近给我打电话了,说在国外生活得很好。他甚至不知道最近游家发生的事。游儒背对她讲述。
他是这样,你也一样。他选择在那个年纪抛弃一切,而你,想要把生你养你的家抛进牢狱。
如果可能的话,我不会再选择回来。游纾俞低声开口,但最先做错的,是您,不是吗?
对错不用你评判。游儒很淡地回应。
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那个字吗?你父亲带你走的那一天,游盈来医院见你,我跟她说,她从没有什么妹妹。
游纾俞注视老人佝偻的背影,所以,当我长到有价值的年纪,您才肯接我回来。
那年游盈的丈夫意外离世,一下子少了能支撑起游家命脉的人。答案显而易见,游儒想她重走当年游盈的路。
接她回来,培养她,要她联姻。
她身为多余的一份子,好像出生的意义仅限于此。
可是我不明白,姑姑不行吗?姐姐也不行吗?游纾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