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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做错事了。
不然为什么陈骏那天离开的时候不乐意看我。
他只是在背对我穿好衣服后扔给了我一把钱,然后不看我,问我:“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我怎么回答的?
哦,我说:“这是上一个客人弄的,我们可以提供SM服务,只要别太过,老板有兴趣的话,下次我给你体验体验?”
陈骏没有回话,可他周身的气压在那瞬间低得厉害。我攒着手里的被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期待他回头,又害怕他回头。最终,他只是哼笑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和我一夜纵欲的房间。
我是傻逼。
我真的是傻逼。
能把事情往最严重的情况推动的傻逼。
我肚子里的东西一晚上没清洗,身上的伤也惨不忍睹,扶着腰自己进浴室的时候我看了眼镜子,好家伙,遮瑕全掉了,难怪陈骏不乐意看。
我摸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顿了顿,勾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也好。我对着镜子哈气,在上面画了个笑脸,看它眼角蜿蜒下水珠。这样也不错。
最起码陈骏该从我身上看出这地方最好别来。
能阻止他再来,又实现了我最阴暗的愿望,挺好。
我把自己缩进了浴缸,放了热水,疲惫地开始清理。
我的衣服散落在床的周围,洗好以后才出去一件件捡起来穿,下楼时和蓝姐撞了个满怀,估计脸色差到把他吓住了,二话不说就架起我出去坐车,然后在车里勒令我回家养伤。
我:“带薪吗?”
“……”蓝姐,“你也就这出息了,带带带,回头我和子岑说。”
行啊,又一个愿望实现了,我拿到了今年的带薪假。我冲着蓝姐笑,扯嘴角了,疼,龇牙咧嘴,他伸手揉我的头发。
车停在了我住的那个烂尾楼,上楼前我才想起自己被佟明打后在自家门口用油漆写了几个大字。蓝姐听我简短说明以后脸都绿了,骂了句“狗操的玩意儿”就先一步上去帮我看看情况。我站在满是苔藓的楼道口闭目养神,旁边墙上的爬山虎又长了些,绿油油的,像混了廉价黑色的绿色油漆。
佟明应该是昨天早上就从我这儿离开了,蓝姐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准备扯掉一根爬山虎的揪揪。烂尾楼的方向是背阴的,进去了,走一段儿,光线就不再存在。我数着台阶走到自己家门前,看着上面自己凌乱不堪的笔迹。
佟明看到那些字后居然没生气,干涸的油漆没被新的油漆覆盖掉痕迹,我盯着那笔墨之间汇聚的一颗颗珠子,刚想伸手去摸,蓝姐从门里出来,拉着我走了进去。
“躺着休息吧。”他把我拽进房间,走边上把窗户给打开。昏暗的房间里光线不怎么样,目及之处都是飞舞的灰尘和碎屑,他站窗边点了根烟,打火机照到的鼻梁又挺又漂亮,我看他在不远处吐了个烟圈,半晌,抹了把脸说道:“你门外的字我今天找人帮你去了,佟明好像没把钥匙还你,我回去看看能不能找人给你问回来。这几天你就在家里窝着养伤,我会安排人给你送饭,你好好休息,知道了吗?”
“好的,”我点头答应,又觉得这样很麻烦人,补充道,“其实钥匙拿不拿无所谓,你别一会儿得罪了他,我好以后去换个锁就行了,谢谢。”
“那我回去了就找人给你换锁,你好好休息,不麻烦。”
“好。”
蓝姐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我就听到落锁的声音。陷入宁静的屋子连空气都开始变冷,我哆嗦了一下,抱紧了自己,不一会儿,便浑浑噩噩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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