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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遗发生在唐珂捡到我的第二年,在那之前甚至没接触过像样的生理科普。那会儿的她就已经在这烂尾楼里住了,接客,睡觉,吃饭,后来再加一个我,我们一起挤在逼仄的房间里,像社会底层艰难苟活的老鼠。
梦遗的那个早晨我以为自己是尿床,掀开被子的时候看到裤裆湿了一大片,手指摸上去的时候却不是尿水那种稀凉的触感,稠粘,带丝,带点腥膻,我吓坏了,不敢动,以为自己得了大病,直到唐珂迷迷瞪瞪睡醒,凑过来看到我的裤裆,再趴回被子里笑得花枝招展,给她一个固定嫖客打电话,我才从那翻盖手机的陌生男声里知道了“梦遗”这个词。
“小辉会梦遗了,”唐珂凑过来抱我,让我埋进她的胸部,手在我后脑勺的头发间穿过,“说明小辉长大了,是好事,晚上妈妈给你买烤鸭。”
梦遗等于烤鸭。那是十四岁的我对它的第一印象。
而后,梦遗等于湖水,等于潮汐,等于盘踞而上的蛇。
……等于陈骏。
昏暗的酒吧里翻涌着荷尔蒙,烟酒变成上床的暗语,我把陈骏嘴里的酒水饮入口中,须臾,把酒杯里剩余的液体含住,度给他,在迷乱里磨他的下体。
“想我了么?”我吮着他下巴的肉,残留在嘴里的液体被舔到他身上,陈骏的手一直掐着我的腰,我引着它探进衣服下摆,吸上皮肉,意乱情迷地低喃;“跟我来。”
舞池进入了高潮,炸裂的音响让人失去理智,陈骏和我躲到后面的厕所隔间里喘息抚慰,他要吻我,被我躲开了,似乎不太高兴。我们的衣服在摩擦间凌乱着散开,我的皮带也被他给解开,我本来想像那天那样蹲到陈骏两腿间给他口交,他却没让我有这个机会。
被推到马桶盖上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裤子被扒掉了,衣服也卷到胸口,陈骏居高临下地在逼仄空间里看着我,片刻后,含住我的乳尖儿,一路向下,又含住了我半硬的鸡巴。
……不。
“不要……”我挣扎着想离开,手却被反压在水箱上,鸡巴被陈骏深深含在嘴里,他挑眼看我,太刺激,病态般的快意,身上很快就出了层汗。
隔壁不知是哪对偷腥的人也在做和我们一样的事,呻吟像弹在肉体上的琴声,陈骏突然的深喉让我惊喘尖叫,快感是罪恶,劈开了灵肉,为心脏淋上岩浆。
我没想过让陈骏做这种事,我甚至如果在梦里梦到过这种事都会觉得羞愧。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痛恨梦遗,因为在那些梦里,我不断看到陈骏,看他和我在床上缠绵,看他在我身下给我口交,看他一脸爽快地和我做爱,然后射我一肚子精液。
我在梦里和亲弟弟上床,肉欲被身下的潮水冲到远方,我们放肆接吻放肆做爱,背德快意,却是让清醒的人绝望的美梦。
因为美梦从不会实现。
我想到唐珂还在时的一些片段,那些片段在蒙尘的记忆里闪着危险的光,我看到她接完客后在房间里慵懒地抽烟,我放学了,回家,她给了我个满是腥膻的拥抱。
然后我闻着那股味道,勃起了。
她夹着烟冲我笑。
“有欲望是正常的,”我听到记忆里唐珂的声音,隔着厕所门,带着被烟熏出的沙哑,很温柔,“小辉,想你爱的人弄出来吧。”
我爱的人。
陈骏。
我的弟弟。
我射到了陈骏的嘴里,痉挛不止,眼泪泛滥成灾。
我还是没摆脱毒蛇的引诱,吃下了伊甸园的毒果,然后等着下地狱。
“……抱我。”我抽噎着看向陈骏,看他嘴角挂着的精液,望进他眼底,又哀求道,“抱我。”
陈骏擦掉了我的眼泪,又脱了我的上衣,静默片刻,凑近,轻轻贴上我的嘴唇。
我们最后还是接了吻,那个吻里全是我精液的味道,我在这并不好闻的吻里哭得不行,陈骏没说话,只抱着我,然后在我缠上他腰的时候,一把贯穿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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