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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事后我知道他骗了我,可刚开始那日子过得还真不错。他能说会道,面包车的生意挺好的,又加上他每天都把钱交到我手中,我当时真认为老天开眼了,也觉得我受的苦太多了,让我寻了一个这么可靠的男人。那年快到年关时,我和他商量让他和我一起回趟老家,他也高兴地答应了!”
“玉秀,你把家里的实际情况给他讲了吗?”
“讲了,他听说后特别心疼我,还说等条件好点就把我弟先带出来学门手艺,把尚志哥也带出来。你们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真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可是正当我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过年时,店里突然来了一个女人,还带着两个孩子。那女人见到我,二话不说,上前扯住我的头发就是一阵暴打,我当时被打懵了,幸好被老板他们拉开。我看当时那女人都有将我杀了的心!”
“我当年并不知道郑骚包是结了婚的,而且还有孩子。不管我怎么解释,郑骚包的老婆都不相信,她不停地骂我,说我不要脸、狐狸精,骗了郑骚包的钱,害得他们娘仨没有饭吃,快饿死了!反正有多难听就多难听,所有的责任都在于我。”
“再后来,我就离开那里了,不管郑骚包怎么求我不要离开他,还信誓旦旦地要和他老婆离婚等等。”
“不过,我也没有把他交给我保管的钱退给他,我当时想自己一个黄花大姑娘不能就这么白白地让他睡了,哼!”陈玉秀恨声地说。
陈玉秀说那年春节回家过完年后,她就同母亲和胡家阿爸阿妈商量将两家四处漏风、摇摇欲坠的房子重建,将原来两家合为一家,修了五间瓦房,还单独给患病的父亲弄了一间小屋。
她父亲自从那次打人后,她母亲就去弄了一条铁链来将他锁了起来。
“他至死都没能走出过那间小屋了!”陈玉秀说。
修完房子后,玉秀的母亲又向胡家提出让玉秀和尚志结婚的事,但胡尚志的父母依然坚持拒绝,他们说以玉秀的相貌又加上在外见过大世面,她应该会找到优秀的男人。
陈玉秀也没有在此事上纠结,房屋修好后她告别家人出门打工了!
“我呀,去过好些地方找工作。可是我识字不多,又不会任何技术,所以呀,对我来讲想要赚高工资就不大可能。又干了两年后,我赚的钱还没有那年郑骚包给我的钱多。所以我心里挺迷茫的!”陈玉秀说着又笑了笑。
在场的人都明白她笑里的含义……
“她一个女人能做到这样真是太难了!”
“在这两年里我没有回过家,过春节也没有回去,要节省路费。但我又不知道弟弟他们过得好不好?唉,那日子太难过了!我拼了命地干活赚钱,但到手的都不多。当时我还庆幸家里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不然的话,我兜里的钱还真不够。可是在我回家时才发现,在这两年,母亲和胡阿妈都生病了,他们怕我担心,又考虑到家里新修了房屋,就没有告诉我。”陈玉秀慢慢地说着:“我看到被病痛折磨的母亲和胡阿妈,那心里的难受劲儿简直别提了。当时我就把身上所有的钱给胡阿爸留下,然后就离开了家,我发誓要赚很多钱回家。在临走时,尚志哥和弟弟来送我,我叮嘱弟弟看好尚志哥,多帮家里干活。弟弟很懂事,他说他已经学会种玉米、土豆、花生了,尚志也说他能帮着锄地浇水,还说让我放心。”
“我看着他俩,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儿。我到了长途车站后,我站在那里十分迷茫,我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打工赚钱。”
陈玉秀觉得自己的境况怎一个惨字形容!
“那你就来了’花花世界’吗?”叶青川问。
“没有,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个地方呢!当时鬼使神差地我买了去当年遇到郑骚包的那个小县城合江县的车票。现在想起来,可能是我还想再遇到他,毕竟他能够赚钱,而且对我也不错。”陈玉秀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
“看来当年的那份感情在她内心深处还是有甜蜜的。”叶青川看到她脸上的红晕心说。
“你们可能会嘲笑我贱。”陈玉秀说:“但那时我真的觉得无处可去,我当时确实就想找到他,依靠他。”她低下头,弄了弄衣角。
“没有没有!”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陈玉秀抬起头笑了笑,笑中带着苦。
她继续说道,她说到了合江县长途汽车站,刚一出站她就遇到了一个熟人,原来一起在小饭店打工的姐妹。
“玉秀!”
陈玉秀拎着行李往外走,她听到有人喊她。
“燕子!”
两人有两三年未见了,此次一见异常的亲热。
“玉秀,你又来合江啦,是来找工作的?”燕子看着陈玉秀手中的行李问。
“是啊,我的一个亲戚在这里,帮我找了个保姆的活。”陈玉秀随口撒了个谎。
“玉秀呀,现在保姆这活不好干,遇到好的人家还行,可是遇到那,唉!”燕子看了一眼她说:“我们村有个女的也是干保姆,长得还行,不过和你比起来差远了。结果,那女的还被那家的男人欺负,玉秀呀,这工作不好干!”
“啊,这样啊!”陈玉秀一脸惊诧,问道:“那我该咋办呢?燕子,你知道蔡老板那还需要人手不?”
陈玉秀口中的蔡老板就是她们曾一起干过活的那家小饭店的老板。
“玉秀,不是吧,你不是还惦记着那个郑骚包吧?”燕子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
“哪能呀!他就是一个混账王八蛋,我怎么可能还惦记他!”玉秀辩解道。
“哎呀!就是,那就是个臭流氓。不过他现在呀,哼哼!也做不了流氓了,他呀,没有流氓的本钱了。”燕子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为啥?”陈玉秀心中一惊。
“为啥?”燕子斜着眼睛看了陈玉秀一眼,凑近她的耳朵边说:“他当年搞你的工具被他老婆一剪刀给剪了!”她边说还边用手比划着剪刀手。
“什么?”陈玉秀一下子感觉到心中被风吹起的五颜六色的肥皂泡,最后还是落在坚硬的地面,残忍地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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