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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游对于别人的目光非常迟钝，直到左流观走到他面前了，他才意识到，手一滑，三明治掉在地上。
左流观弯腰捡起来，左流观今天去拜访客户，穿得没有往日那么随性。领口很高，但她弯腰时还是能看到发间露出的脖颈上有尚未退却的红痕。
始作俑者方游盯着那处看，直到左流观站了起来，把吃得塞回他怀里。
“别人硬塞的。”方游不知道她看到多少，也不知道她在不在意。
“不能浪费粮食。”
左流观像只是路过，两步越过方游去找工作人员。方游还没下班，没有跟上去。
犀林的物料已经送过来了，定制好的临时展台和金属铭牌，等改装完毕后，婚庆软装才会进场。
一场婚礼却更像集团新闻发布会。
左流观顺着二楼的楼梯上去，往下俯瞰，方游在专心工作，展厅有很多露天部分，方游看起来比之前晒黑了些。
方游转过身，镜头随意扫向二楼，取景框中看到了左流观，她此刻正对着他。
“咔哒”
方游情不自禁地按下快门。
放下相机，左流观已经不在原地了。
……
方游背着左流观将那张照片冲印出来，这是一张非常不专业的相片，由于过快按下快门，相机没有充足曝光，还有抖动产生的虚影。
他把照片和左流观留下的纸条一起夹在书里。像背着家长藏起来的秘密。
就在暑假快要结束前，齐宵月的婚礼终于开始了。
方游大部分时间是公司会场两头跑，帮助新媒体撰稿，也搭过手去给伴娘们拍试妆。
王组长每次看他的照片都眉头紧锁，他知道自己拍的还差很远。
一个月了，他在会场见到左流观最后一次之后，就没再见过了，左流观已经出国了。
他所能拿出来回忆的，就只有那张虚影的照片。
左流观此时此刻要忙着下半年的欧洲大秀，一直在巴黎见设计师、定方案。看着设计师在她面前崩溃，还有举着剪刀毁掉秀场服装的。
几乎每年欧洲时装周前后都有这样的景象。
左流观为自己的工作忙得焦头烂额。
他们的秀场并不止局限在室内，去年欧洲最轰动的一场秀，在无人的麦田中，甚至没有一个观众。
也有将海滩搬到室内，做出室内外景生生坑死展馆设计的。
今年合作的是一家西班牙轻奢品牌，设计主题是非理性。设计师天马行空地想象极具未来特色。
左流观在早期沟通的时候，把场地定在了索尔克生物研究所，全立体结构的建筑粗犷简约，和设计师的设计理念有着非常好的融合性。
到处是混凝土的石材，建筑物非常规整，能够赋予这场秀跨越时间与空间的美感。
左流观非常喜欢开放空间的秀场。室内外相互利用，扩宽了秀场的空间，也像她的设计态度。
她的18岁开幕秀，就在母亲参与管理的一家，坐落在西海岸的L美术馆。
即是成就也是哀鸣。
就像同时两道门，都向她打开，将她割裂。
她的设计中有一部分永久地丧失了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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