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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宋黎的消息了,陛下。”
瓦维特·德·洛林靠着柔软的腰枕,正半躺在床上看着书。他连眼睛都没抬,懒懒地道,“知道了。”
半跪在床边汇报的近侍忍不住摇了摇头。不愧是我们这位陛下,好像就没有什么能让他震惊的事。
宋黎当时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山谷,所有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可救援队下山后却连半片衣角都没有搜到。傅翌明像疯了一样找了他一个半月,总算在一个边境村庄的街道监控里发现了疑似宋黎的身影。
只不过,监控里宋黎的状态相当不好,和吸毒中期的症状非常相似,就算救回来,能不能恢复正常也很难说。
瓦维特想起了什么,从书本里抬起头问道,“傅翌明恢复正常了吗?”
“傅翌明一直认为自己很正常,他听到这话会生气的。”近侍站了起来,上前几步跪坐在瓦维特的身边,有些玩味地凑近他的陛下,轻声道,“而且,这么久了您都没有看我一眼,我也会生气的。”
“思远,你是不是快到发情期了?”瓦维特微微蹙起眉头,冷淡地道,“昨天刚和楚凌做完,今天没心情。你回去吧。”
“我们上一次做已经是上周的事情了。”郑思远有些委屈,“而且,我从来都不会像楚凌那样没轻没重。”
只想看完这本书的瓦维特无比头疼。
自己这辈子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没有像以前一样无视郑思远和楚凌的感情,反倒和他们两个人一起保持着诡异的三人行的关系。Alpha比beta麻烦太多,只是标记混乱而已,就会产生病态的胜负心和占有欲。自己好端端一个皇帝,每天晚上都被两个下人折腾得睡不好觉,真是离谱。
郑思远只是嘴上委屈,手上的动作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随手抽走碍眼的书随手扔到地上,低头伏在瓦维特的下体上,将他的性器纳入口中吞吐起来。
性器被柔软湿润的口腔牢牢包裹着,无上的快感侵袭着皇帝陛下的大脑,将他牢牢控制在了原地。命根子还在别人嘴里,瓦维特总不能将他一脚踹下床,只能无奈地道,“我看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郑思远卖力地吞吐了许久,见瓦维特没有再出言拒绝,便剥光他的睡袍开始扩张。
郑思远暧昧地回答道,“比这还放肆的事情,我已经做过千百遍了。”
昨天刚被楚凌折腾了一晚上,后穴到现在都还在酥酥麻麻地疼。可向来高傲的皇帝不可能在别人面前服软,谁都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被他那根大到可怕的巨物直直插到了底,被抵在床头毫不留情地抽插了起来。
“对了,”瓦维特又想起了什么,气息不稳地问道,“和……傅麒……唔……谈妥了吗?”
“陛下还有心情想别的,看来我应该去和楚凌学一学没轻没重。”
瓦维特无情地道,“不想做就滚。”
“是是是,我错了,这就好好‘服侍’陛下。”郑思远连忙顺着毛哄了几句,变换着角度顶弄着皇帝陛下的敏感点,一边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傅麒那边已经全都搞定了。那个和戴文甄同校的学生被我清理得干干净净,现在死无对证,哪怕傅宣说的全都是真话,也会被傅麒认为是在狡辩、是在把一切都推到死人身上。放心吧,陛下,他和傅宣早晚会斗得你死我活。”
“唔……嗯。”瓦维特摸了摸郑思远的头,“做得很好。”
有郑思远在,皇帝就可以早早渗透进流通海冰的组织,用傅家人的手除掉戴文甄,再借着傅晟一案削弱傅振海,并以此作引彻底离心傅宣和傅麒这两个傅家未来的顶梁柱。这样,傅家这个庞然巨物就彻底被瓦维特拿捏在手掌心了。
而且,提前放出线索救下宋黎,还可以获得傅翌明这把可以同时牵制傅家和军方势力的利剑。
“Alpha为自己的omega做事,岂不是天经地义?”
郑思远得了夸奖,嘴角愉悦地高高翘起,狠狠地研磨起身下之人的敏感点,下体的动作越发放荡,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瓦维特很快就没法说出完整的话了,只能咬紧下唇被他钉死在肉棒上,咬牙承受快要将自己撕碎的猛烈冲击。
“我的陛下……”郑思远满意地欣赏着瓦维特失神的表情,含住他的耳垂道,“为了您,我什么都可以做。”
是么。
瓦维特看着他染满了欲望的眼睛,在心底讥讽地想,前两辈子你当了首相,我的死、这个国家的覆灭,可都少不了你这个权臣的功劳。
随便做了几次打发走郑思远,瓦维特随便披上一件外袍,走到露台,让夜晚的凉风把自己吹得清醒一些。
每一次和郑思远、甚至和楚凌做爱,瓦维特都会有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自己只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等到醒来之后,会发现自己还躺在那间父亲的寝殿里,还是那个连皇宫都出不去的傀儡皇帝。
郑思远在楼下春风得意地冲着自己挥手,像一条摇着尾巴的大狗,吃饱喝足之后餍足地在主人脚边晃悠。
', ' ')('瓦维特看着这个陌生的他,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前几辈子相当忌惮的那个工于心计、手段狠辣的年轻首相,陷入了长达百年的漫长回忆里。
最开始的时候,十四岁的瓦维特·德·洛林只是个被推上皇位的傀儡皇帝。
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死了。从小在外地长大、很不受宠的小皇子成了皇族最后的血脉,连中学都没有上完就被紧急带回首都,继承皇位。
聪明的皇子其实什么都明白,可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数不清的战士被送去前线送死,看着国家支离破碎的。西南战争失败了,敌国一路打进首都,小皇帝和他唯一的“势力”,从小一起长大的近侍楚凌,一起被绞死在了皇宫里。
然后,瓦维特睁开眼,又回到了刚即位的时候。
天道给了自己三次重来的机会。
第一次的瓦维特不管不顾地夺回了属于皇帝的权力,不惜一切代价打赢了西南战争。可战后经济崩盘,物价飞涨,人民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蓄谋已久的贵族趁机操纵暴乱,被扣上了“暴君”之名的皇帝又一次被杀死在了皇宫里。
第二次,吃尽了苦头的瓦维特放缓手段,亲临战场稳固民心,途中遭遇数次暗杀,差点没从西南回来。这一趟收获不小,瓦维特在某次暗杀中被一个叫程竣的落单士兵救下,这个当时浑身上下只剩一个勺子的高瘦alpha后来被傅家强行认回,变成了结束西南战争的傅翌明。
可惜好景不长。战后不到十年,整个国家被毒品掏得千疮百孔,几大贵族搅乱局势趁机夺权,皇帝再一次迎来了死在皇宫里的宿命。
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瓦维特总算终于用最小的代价结束了西南战争,早早布局削弱贵族,用身体让郑思远可以为自己所用,除掉还只是个学生的戴文甄,抓住傅家的把柄、离心傅宣和傅麒,救下了宋黎和傅翌明。
上一辈子的宋黎被注射了过量的毒品,死在了一个连地图坐标都没有的偏僻山村里,几年后才找到他的尸体。傅翌明在宋黎死后浑浑噩噩,没过多久就不明不白地死掉了,瓦维特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风越来越凉,瓦维特裹紧了外袍,出神地注视着月光在湖面的粼粼倒影。
无论是自己这个皇帝,还是这个风雨飘摇之中的国家,都只有这最后一次的机会。
说来感慨,从自己在课堂上、在众多不可置信与艳羡的目光中被首相和内阁团请入皇宫,到现在,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
“宋黎?”
宋黎在剧痛之中艰难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流满了泪水、却在笑着的脸。
“你终于醒了……天啊……我……我去给你妈妈打电话……”
宋黎一时之间没有认出这个哭泣着的女人是谁。
“……小黎醒了!!你们快来医院,我真的太开心了,太好了……”
宋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的动作移动,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擦掉眼泪,拿过光屏打了好几个电话。宋黎盯着她看了好久,终于想起了她的名字。
她叫程心。
是傅翌明的妈妈。
傅翌明……
宋黎努力地去梳理自己的思绪,总算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记了起来。
“你刚被找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瘦到脱相,连话都说不清楚,医生说送你去戒毒所已经没有用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给了做了手术,还送你去做一个……叫什么射线的治疗。”程心一边说一边哭得稀里哗啦,擤了擤鼻涕才对宋黎继续说道,“现在已经过去半年多了,你每天都在昏迷,换了多少个医生也没办法,我都快要去给你祈祷了……”
“没事的,我现在不是醒了。”
太久没说话,发出来的声音实在是奇怪得很。宋黎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清了清嗓子,缓慢地道,“我会好起来的。”
“嗯。”程心握住他的手,“你一定会好的。”
宋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迟钝的大脑一时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只能凭着感觉问道,“为什么是您在这里?”
“因为你爸爸要上班,你妈妈要开店,小竣每天忙得要死,他们三个都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所以白天就由最闲的我来照顾你了。”程心回答道,“我刚才给他们都打电话了,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迟钝如宋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父母肯定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程心看出了宋黎的想法,刚想说点什么,就被一阵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二人皆是一愣。
“咦?不能这么快吧……”程心疑惑地嘟囔了一句,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是……程心瞬间愣在了原地,居然是——皇帝陛下?!
“我可以进去吗?”瓦维特站在门口,礼貌又疏离地询问道,“我想要和宋黎单独谈几句话。”
“自然可以,您请。”程心这才回过神来,有些疑惑地关上了门,“那……我先回避一下。”
瓦维特在程心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坐
', ' ')('下,颇为好奇地端详着宋黎,说道,“赶得比较巧,没有时间给你准备礼物了。”
皇帝陛下和照片里看起来不太一样,比照片中更年轻些,身量好像也更小。宋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便只能微微摇了摇头。
皇帝也不在意,缓缓开口道,“我曾经有一把很好用的剑,可我差一点就失去了他。所以我想看看,能让傅翌明这么死心塌地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宋黎不自觉地绷紧了后背。
如果傅翌明是皇帝的“剑”……一把剑最好不要有两个持剑人。
皇帝注视着宋黎的眼睛,像是真的很好奇一样,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故意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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