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一滴一滴的注射液输入进身体里,在身体里发生了次又一次的战斗,化学药剂清洁在身体里的病毒细胞同时,它也残忍地消灭了正常的细胞生存。
叶南云虽然知道做这个疗程会迎来不适,但也做好了准备,现在觉得手被注射地有点凉和疼之外,没有其他不舒服。输液时还不忘形象,问护士能不能帮他拿底下面镜子给他瞧瞧,看看头发有没有掉。
“哦哟,你这才第一次做,哪有那么快掉光啦,放心啦。”护士安慰他道。
“那不得提前预防着吗,我都已经买好了一顶橘黄色的假发了,橘黄色我还没染过呢,迫不及待想戴了。”
叶南云笑着,眉飞色舞地形容那顶假发哪哪好,惹得隔壁老大哥被他逗笑了,问他哪个店铺买的,他也去买一顶看看。
叶南云给他推荐店铺,翻出那顶假发给他观赏,好似这家店铺的宣传员似的。
输液结束后,叶南云被拔针的疼弄醒了。大家点餐时候问叶南云吃不吃,吃就一起带了,叶南云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说谢谢。他刚刚跟病房内人说笑时候,劲使多了,输液时候越来越困,不知不觉坐着也睡着了。
醒来,望着窗口,空落落的,飞过成排的大雁,他总会想到有一只大雁掉队,失力,坠翻在灰暗的空中,最后流着血僵死在大地上。
吃饭他倒是没什么胃口,吃什么都一个味道,但医生说术前的营养很重要,如果不达标可能会做不了手术。他揉了揉淤青的地方,因为营养不良,已经挨了好几针来补充。
将近凌晨,叶南云艰难地扯着身体走向厕所,他撑着墙壁,狠狠地把今晚所吃的食物给吐了出来。他难以忍受地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眼前一阵白一阵黑,想拼命忍住再呕吐。但不遂他愿,喉咙火辣辣的疼,已经被摩擦了许多遍。最终他吐得什么都没有了,呕出些许黄色胆汁之后才渐渐缓下。
“南云。”方北出现在他眼前,伸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叶南云皱了皱眉,攥紧了手:“别出现了,也别再跟着我,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假的。”
对面的方北似乎不为所动,继续说:“你明明很想我。”
“走开。”
叶南云喘着气,挥了挥手臂,试图将眼前的幻觉驱散。
方北贴着他的耳朵说:“如果我都走了,还有谁来关心你呢?”
“我不需要关心。”叶南云咬牙切齿地说,“滚。”
都吐掉了,也不知道吸收了没有,治疗的副作用而已,忍忍就过去了。叶南云转移视线,不去看方北这个幻觉。冷汗湿掉了后背,他冲了水,站着再缓了缓,拖着步子回了床。
半夜叶南云呼吸出了问题,还是邻床的发现的,呼吸声过于巨大和奇怪,按了铃,医生进来时候,人已经半没了意识,折腾了好一会,添上了呼吸机。
“我说小叶啊,你是不知道啊,你昨晚吓死人啦,全病房都醒了啦。”隔壁来照顾老大哥的妻子煞有介事跟叶南云说这件事。
叶南云还没有摘掉吸氧的罩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闷闷地说:“抱歉,把大家都吵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哎呀,不是说这个事,小叶你不找个人照顾你一下啊?要不是我家那口子早发现不对劲,你可就……”
“欸!你少说两句吧!”隔壁老大哥赶紧按住妻子的话头,眼神示意他别说了。
叶南云笑了笑,说了句谢谢。今天阳光灿烂,他拿着本子涂涂画画了两只大雁,犹豫片刻,最终在一只成型的大雁上打上了一个红色的叉。
护士给他摘了氧气罩,他打算去走廊上走走,突然间,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又来了,肯定是幻听。
“小严,别叫唤了啊,整个走廊都是你的声。”
“北哥,我疼还不能叫唤啊。”
“你自己结石能怪谁,你爸妈来了没,你这好歹得躺几天……”
“员工的人文关怀,只有你对象才有!”
“现在不疼了?再说我就走了。”
在转角的时候,方北突然往这边看了一眼,似乎瞥了熟悉的发色,不禁皱了皱眉。叶南云看着方北扶着小严过去,连忙躲了起来,心里疯狂打抖,真的是方北。他现在的样子,可不能被方北看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方北把他安置好在病床上,便不在多说什么,小严可静不下来:“北哥,想啥呢?”
“没想啥。”
“还说没想啥,眉毛都能夹死苍蝇了。怎么,想你对象了。”
“那叫前任了。”
“你没否定我,果然你想到南哥了。怎么,睹物思人了?”小严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八卦样。
“你小子,别在这里拿我开玩笑啊,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恰好看见了什么,就想起他了,你们俩根本就没好好放下对方,就这么说分手,糊里糊涂的。”
“你懂个毛线。”
“明明是你们不懂,南哥到底犯什么大错啊,惹得你这么生气要分手啊?你总得说清楚啊。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这不是能说得清楚的事。”方北给自己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