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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分钟还在叫嚣着“贼老天你有种怎么不收了我”的狐狸,下一秒钟就在雷声里四爪蹦高的跳了起来,在空中“蓬”地打个转儿就跑了,其速度之快,夜加甚至能看见它毛都炸了出来。那样子不是不好笑的。
但是夜加还没来得及笑。
狐狸又“蓬”的一声跑了回来,叼起夜加——不对,发现夜加的脖子上没有一块皮毛是可供安全的叼起的,气得拿尖嘴往夜加腰下一拱,把他拦腰抄起,就这么拿脑袋顶了跑。
夜加在那头上顶不稳,要往下滑。狐狸头往前一冲,把夜加搁在自己后脖颈上,两只爪子跟铆钉一样固定住夜加的手脚,嘿呼呀咻的冲回了一个山洞里。
山洞很黑,从洞口到里面拐了几个弯,挡风。里面还铺了很暖和的稻草。这是狐狸最喜欢的窝了。
狐狸也不是变不出雕梁画栋,但是根据它与生俱来的审美,它还是喜欢山洞。
雷打了下来,在洞口夸啦啦响着,转磨一样的转。
狐狸嘴里念着佛,把夜加小心翼翼地拱在前面,意思是希望夜加帮它挡雷。
夜加也懒得抗议了。就这身体、就这系统任务的命,真被雷劈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话说如果被雷劈焦了,是不是也能被系统修复而不会死的?系统是不是还只修复外皮和生殖器,不管其他?那么如果有恩客动作太大操开了他的皮,是不是能看到里面的焦炭?那会不会吓死?又或者鸡巴捅得太狠了刺穿甬道结果卡在了炭缝里?
想想都觉得好笑呢!
夜加要笑,但是冻得僵了,嘴角都扬不起来,那笑意就只溅在眼睛里。
狐狸愣了愣,看了看夜加青紫的皮肤,在夸啦啦的雷声中犹豫着,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把夜加拉回来,暖在大尾巴下面。
夜加“咦”了一声。
“要死一起死。”狐狸没好气道。
“你到底是想死还是怕死?”夜加问。
“……那你到底是想操还是怕操?”狐狸很机智的反驳。
如果不是听见它牙关微微打战的声音,它会显得更机智。
夜加也叹了口气,问它:“有金属的东西没有?铁啊铜啊什么的。”
狐狸怔一怔,拉出了一个大箱子,里面全是铜钱。
“能把这些弄成一根棍子吗?多快能弄好?”夜加又问。
狐狸盯了夜加一眼,把他拱进稻草堆里埋着,空出大尾巴朝铜钱堆上一甩一卷——呼啦!崭新的铜棍就销好了,摸上去还挺暖的。
“顶端能弄尖一点吗?”夜加把头从稻草堆伸出来,又道。
“你特么能不能一次说完!”狐狸怒了,把铜棍一头塞进嘴里嘎嘣松脆咬了几口,尖了。
“之后就没什么了,就把它竖到洞外头去。”夜加顿了一下,“哦你在躲劫是吧?那我去好了。”
觉得如果让它出去,可能爪子一出现在洞口就被劈焦了。
“是避劫。”狐狸很有尊严地回答。
“……”夜加转过头,拿着棍子走向洞口。
对他来说,洞口跟洞里安全系数都差不多。
如果狐狸说得不错,这个所谓天劫的东西,是冲它来的,总要想办法收了它,就像死神来了一样,那么只要下点雨,让水漫进洞中,再打个雷就可以导电进来了;或者一个球形闪电,直接蹦进来了;又或者干脆的多下点雨,让山洞垮塌,山体滑坡,泥石流,上面再掣着雷电查漏补缺,怎么都能搞死你。
——这样说起来,要不要竖这个避雷针,其实也没有多大干系。
夜加大概是上辈子作技术员的职业病,看到还能措手的细节就要着手处理一下,就像看到BUG要修一样。
他迎着洞口的风声而行时,身上突然一暖。低头看,多了件金灿灿的衣袍,就跟黄金甲一样……
好歹给件青铜的啊!那才是打不死的幸运儿。黄金什么的出场之后总被轰得尸骨无存也太不吉利了好吗!
夜加回头盯着叼根金灿灿稻草甩着火红尾巴透着那么点儿小得意求表扬的狐狸,腹诽。
然后他走到了洞口。
一个雷刹那间在他身边砸下,把他吓得头皮一麻。
可是那雷并没有伤害到他。
夜加把铁棒杵在了洞口。
铁棒倒了。
夜加:“……”
夜加用力把铁棒扶起来!再往土里戳!再放手。
铁棒又倒了。
夜加:“……”
“狐狸哎你来看看这铁棒怎么竖不住啊!”夜加喊。
“来了来了我说你张嘴就叫狐狸谁知道你叫的是哪只狐狸啊?我们这一类也是有很多的好吗!”狐狸一边抱怨着一边麻利地往外蹦。
地上瘫灭的雷电忽然像复活的蛇一样嗞啦啦又甩起信子来了,打算给狐狸一记迎头痛击。
狐狸麻利地又蹦回去了。
夜加:“……”
最后夜加把棒子插在石头缝
', ' ')('里,总算固定住了。连手都冻麻了。他好不容易回到洞底时,狐狸热情地一把搂住了他:“辛苦了!你看你,手都冻麻了吧?”
夜加:“……”虽然是真相。但是听它讲出来为什么心里就不想领情呢?
狐狸甜滋滋地抱住夜加的手、抱住夜加的腰、抱住夜加的大腿:“心肝儿!这次避了雷劫,你就是我的恩人!我要报恩的!”
夜加并不想说如果老天真的要收它,还能直接把山洞搞垮了山体压下来KO他们俩,还是劫一送一呢!
“睡吧!”夜加说。
反正宁可梦里被压死,也不想回到雷雨里去了。
至少现在,狐狸怀里是暖的。
夜加在暖烘烘的狐绒被里睡到半夜,忽然想起来,踹了狐狸一脚。
“你这孩子怎么还不老实蹬被子呢!”狐·被子·狸揉了揉肚子,没奈何把大尾巴举起来再次盖住夜加。
夜加将嘴巴上的狐狸尾巴扒拉下去:“你说,我是你的恩人?”
狐狸细长的眼睛张开一点,看了夜加半秒钟,笑了:“嗯哪恩人。”
狐狸笑起来时眼睛弯得像是糖做的月亮,在火炉上烘化了。
夜加心咚咚的跳:“那我是恩人,你就不可以强奸我!你不能强奸你的恩人。”
狐狸听到“强奸”两个字,眼里就闪过一丝锐光,好像太阳忽然照在了金红的糖仁上。
它嘴角咧开了:“行啊。”
“起誓?”夜加逼它。
“你相信一只狐狸起的誓?”狐狸很吃惊,“好吧,拿什么发誓?”
“你就说……”夜加想了想,“如果你违誓,就罚你再历一次天劫!”
“天劫啊!”狐狸莫名感慨了,“其实我们打从修行的时候起就知道要历劫。像我这把岁数呢,历的就是天劫了。你说我能不做准备吗?一万年前我信心满满跟老天爷说:你来吧!我试试!可它不来。九千年前我不太敢了,怕我万一输了,有的东西我舍不得失去了。可它不来。八千年前我又叫它来了,反正我已经没什么舍不得的东西可失去了。可它还不来。这样反反复复的,你知道我这心里怎么难受吗?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就是说——”
“即使金属,反复弯折,也会金属疲劳而断裂。”夜加本能地插了一句。
“啊对!”狐狸觉得夜加的声音真好听,“总之我就那么等着,可天劫总也不来。来是肯定要来的,可也没个时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什么方式来。等得真是太讨厌了。所以夜郎,你说你是晦气星,我想那也没有关系的。把我的天劫叫来,也没有关系的。至少我终于可以看看我的天劫是什么样子了。会后悔吗?也许会的吧。然而后悔这种事……就算发生了,那时候也没有办法了对吗?所以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它莫名哲学起来的絮叨声中,夜加眼皮越来越重,终于睡过去了。
第二天阳光金灿灿照进洞口,像上好的不要钱的稻草那么挥撒。狐狸眼皮张开,跳起来,冲到洞口,抬起鼻子嗅了嗅,胡须一眯,冲出洞口蹦了个高儿,又卷回洞底用尾巴将夜加拦腰搂起:“我的天劫过去了!谢啦兄DEI~”
“哦那真好。”夜加迷迷糊糊地祝贺。虽然觉得昨晚没劈死你不见得今晚明晚就都太平了,毕竟老天也没降下一个声音来说完工了切蛋糕开香槟吧这活儿告一段落了!可看狐狸如此笃定的样子,夜加想这里老天的规矩是不是One night stand,过完一晚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哎,某只爪子往哪里扒呢?
夜加变色:“我是你恩人!”
“嗯嗯!”狐狸把鼻子塞进他销魂的臀缝。
“我、你起过誓的!”夜加气喘吁吁。
“是吗?”狐狸用火红的舌尖舔着他桃花流水的洞口。
“你不是人!”夜加眼泪都给它欺负出来了。
“我本来就是畜牲啊!”狐狸胯往前一送,完成个桃花流水鳜鱼肥。
“啊啊啊你个天打五雷轰的畜牲!你连恩人都强奸!”
“奸的就是恩人!恩人啊,你操起来更带劲了!”
“你应该报恩才对!”
“抱着!抱着!还想咋抱?我抱你一万年不撒手行不行?”
“你撒手!”
“不撒!”
“你撒嘴!”
“不撒!”
“你把你那臭鸡巴给我撤了!”
“臭吗你闻闻!”
“不闻!”
“你闻闻!”
“说了不闻你怎么还——啊呜呜呜呜~”
“我的恩人哎!”
洞里的搏斗咕嗞带喘的渐渐就有了和奸的意思。
到了山上的草开始枯冷下去的时候,狐狸开始张罗着拿时兴的暖宫样子给夜加挑了,或者拿些线路图问夜加想去哪里度冬假。可是……
阳真人在山上迷路迷得都要死过去了,抬头,忽见张清雅如谪仙的脸,担忧
', ' ')('地问他:“你怎么躺在这里呀?”
——如果阳真人写一本经书传之后世,他就打算这么描写他跟夜加的相遇。而那将是划时代的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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