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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人?”沈高易呵呵的笑起来,“你要用谁来换夜只应?”
莫非还有美过夜加的人?
“罪下愿以敝弟以代。”锦跪着,发丝郁郁披下来,看不清面容。只有那几个字,铮然如刀声。
夜加猛的看向鲤。
但鲤已经推开了他,扭着腰走出去了:“哎哟!”他说,“可真是我的好哥哥。”
鲤也生得美,而且,是锦的孪生弟弟。操了鲤,简直就像操了锦一样。锦献上鲤,简直就像献上自己一样。沈高易如果连这都不接受,那就等于要逼锦去死了。
沈高易的亲卫们这时陆续回来,对他禀报:“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夜加。
鲤出来的时候,没有把隔间的门推上。那门就半开着,风吹动,帘子一下下的扑。夜加就在那里,紧贴在边上,没有人看到他。但如果走过去探头进去,还是能看到的。
可鲤刚这么大喇喇从那个小地方里钻出来,板敞着、帘飘着,他们就没想到他们要找的宝贝就在走近一步即可看见的地方。
就这么点儿心理误区。
锦鲤两兄弟,踩得准准的。
让有备而来的沈高易磨着后槽牙,一时难以决断。鲤却忽然猴到了他的身上,在一个要命的位置,不要命的拧了一下:“沈大人啊,你可别弄死我!”
最后一个字拉出个妖娆的尾音,像是糖瓜儿的丝,特别的粘牙。沈高易看着这张跟锦一模一样、却妖得无法无天的脸,特别想能死他。
这个时候,王晟笑了。
他笑得嗡嗡的,带着老人特有的鼻喉音,难听,但是沉淀了时间的威严:“沈翁啊,小孩子都这样了,今儿让他们去吧!明天还办差呢!”
锦到底是个能吏,沈高易的本心并不是想要杀了他。朝廷的律法还在,他的下属也不是一条猫狗,随意可以打杀。再说刑部也确实需要会办事的人。他就是看不惯锦骨子里的傲性,又察觉锦的野心,想把锦压服,才好使用。现在锦把自己孪生弟弟都献上了,披发长跪,也算是辱极。非要再逼迫……
他的亲卫外面,乌影重重,是锦的人。
本国不信仁义、信分权、信制衡。诸侯制衡、权贵制衡,一家独大,四方警怵攻击,如此保住大局的相对平衡。其中一个后果就是,任何官员,都可以拥有自己的卫队。锦的战力当然比不上沈高易,不敢以卵击石。沈高易若逼得他太紧,他玉石俱焚,沈高易也要受伤。
何况这里还有个王晟。
王晟又岂容自己被殃及?
他当然劝沈高易退一步,有势莫使尽。
本朝所有的事,到最后都成了这样的和局。有势莫使尽,大家退一步。绵延近千年,大大小小冲突不断,到最后都在制衡中达到了解决,竟没有一个人能够蓄养出足够的力量、掀起全国性的战火、推翻至尊取而代之。最高权力者在这种模式中品出了甜头,着力维持推广。从上到下所有人也都习惯了这样生活:
我要太没用,被你吃死了也无可奈何,我但凡有点儿用,你别逼我太甚,逼急了,我闹破天去,你也讨不了好。什么?你特别能干,能让我死心踏地替你卖命?那你小心了,你这摊子做得太大,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全能看得出来。你再厉害,他们单独分出来不是你的对手,联合在一起还打不过你吗?我又不是傻子,明知如此,又怎么肯为你去与全天下为敌?就算我傻,不计成本。但全天下的诸侯都要给皇帝上贡。连你都不敢不从。你不上贡,皇帝立刻叫全天下诸侯讨伐你。他们联手打死了你分你家产,有什么不高兴的?分完了,他们还是得乖乖给皇帝上贡,免得成了下一个你。这么几百年下来,皇帝是庄家,最有钱。你即使不计性命,光是军资难道耗得过皇帝么?还是别想太远了,老老实实过日子罢!
就是这么狂、这么狠的刑部沈尚书,他也从来没想过要造反,反的边儿都不敢挨。
别说惹至尊生气了,就是蓝京的摄政王来问他怎么政务管不好啊?是不是不想干了?想换人来干?——那他都得后背脊子出一溜子白毛汗。
之所以盯着锦欺负,其实就是看出锦有野心。肯定想死转正侍郎了!偏偏还不老实,跟沈高易藏着心眼儿。那沈高易不得把他彻底压老实了,以后好用得顺手嘛?
再说,夜加这块肉吧,也是香。沈高易当时一口气吃得狂暴了,这会儿又上了胃口,确实还想吃呢!
却没想到锦对于这块肉也是真上心,交出孪生弟弟都不敢再让他碰了。沈高易这会儿也不好意思赌咒发誓说:“我上次没注意,以后肯定小心,好好玩,不会再把人搞死了。”
唉,他拉不下脸啊!
也只有接受王晟的建议,搂着肥鲤鱼就坡下驴,这事儿先告一段落,以后再说吧!
他把鲤一直折腾到深夜。鲤先还扯着嗓子叫骂,后来就快没气儿了。那时王晟早歇够了,走了。
然后作者看了看字数。
嗯,一章一千七百多……这个数字莫明的不爽
', ' ')(',再补一点吧:
沈高易折腾鲤时,是手下留了情的。他现在口味越来越重,只要稍微放纵一点,鲤就得成了刀削红烧面拖白切……鲤鱼了。
没办法。他的性事来得特别艰涩。似乎这么多年来见到的鲜血与断骨、肮脏的人脂人肉,冰冻住了他生物的本能。他不想繁衍,没有射精的冲动,除非遇到了生死关头,那冲动才会忽然像业火般呼呼的烧。
鲤动弹得却比火舌儿还花俏。
不用沈高易鞭策,鲤自己往他身上裹;不用沈高易拷榜,鲤自个儿叫得跟要死了似的;不用沈高易刺激,鲤红口白牙脆生生的开始骂天骂地骂祖宗,什么都骂。
这小俏奴骂起来可真好听。
也真爽快。
沈高易很快的一泄如注,像吃了一大碗胡辣汤一样,汗都出来了,然后还想再来一碗。
第二次就比较艰难了。沈高易跟鲤一起努力,在夜加遗留的体香中,还折腾了几个时辰。其过程对沈高易来说不是不快活的,但鲤可能有不同意见。
一只夜鸟的影子掠过月亮,鲤唇角还是笑弯弯的,看着床头坐着的愁眉苦脸的人:“我说,操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愁啥?还是说你喜欢沈老棒槌,不愿意给我抢了?”
夜加瞅了鲤一眼。
“瞅啥瞅?”鲤笑嘻嘻道,“想打架?”
夜加垂着眼睛:“真不该让你去……救我。”
“你看我,死不了对吧?派你去可能就真的死啦!”鲤拍拍他的手,“你不怕?”
夜加原知自己身份不如鲤,又不如鲤会奉承,再让沈高易操一次,又要吃大亏,倘若伤到连系统都救不回来,从此一了百了,倒是遂了他的意。就算死不了,只是白受苦一次,他也只好认了。
锦又何必派鲤去替他、鲤又何苦真的从命?
夜加很替他们不值。
鲤看着他的眼睛,也吃了一惊,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正是两两相对无言的时候,外头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来,侵窗敲檐,无赖百端,“吱呀”一响,有人踏进门,将伞留在屏风外头,边往里走,边道:“王尚书给了句话。”
衣襟微湿,眉毛如鸟翼般挑出去,乃是锦。
走进来,忽见夜加,也吃了一惊,脚步一顿,声音也停了。
看来今日锦的心事是很重,否则不至于如此失态。
夜加记得初见他,何等的运筹帷幄、心狠手辣,好个枭雄,一入偏京,患得患失,为了一个侍郎转正的机会,卑微入泥,什么都献出去了。先是献了夜加,这次又献出了自己的弟弟。
这个人,他第二次献出弟弟,却是为了保住夜加。
今时今日,他竟然如此舍不得夜加去死。
甚至,在夜加的凝视下,他局促的将身子转开了一些,耳根好像也有点红,轻咳了一声,方恢复了镇定冷淡的模样,道:“他说可以让现刑部右侍郎本期考评不合格,只是候补的不止我一个,若我能让其他人都不跟我竞争,自然就是我补上去了。”
鲤笑了笑。
以前他们之间是不用说话的,自然就心意相通。但现在锦既然已经听不见鲤的心声,不自觉的就跟鲤也出声说起话来。如同耳聋的人,自己听不见,说话就会特别大声,以至于让人家掩耳逃窜。他们之间的隔阂,就这样越来越深。
“那我去吧。”夜加忽然道。
受人点水之恩,就想要报答,恨不能多还些,也好过欠着人。鲤替他一次。他也替鲤一次。应该的。反正还能多赚些点数。
至于锦、鲤有没有算计他?他已经不愿意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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