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顾二的事我会处理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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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白从地下室上楼的时候,岳蛟已经等在一楼的大厅里了。看见他这么一身打扮,男人眸光黯了黯,不用问也知道地下室里正在发生着什么。

站在眼前的男人,曾经是把他从地狱里拉出来的神只,现在却成了近在咫尺的求而不得……

任白开冰箱拿了两罐啤酒,隔空扔给他一瓶,他抬手稳稳地接住却没打开,攥在手里,收拾了怅然若失的心情,依着从属之间的礼仪,低头喊了任白一声:“……令主。”

他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叫过任白了,“主人”喊惯了,现在跟组织里的其他人一样喊“令主”,会有一种仿佛自己叫的人不是任白的错觉。

——不过也的确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任白了。

在任白还没有来到岭南之前,就已经明明白白地对他说过了,解除主奴关系。

曾经任白对他的控制太深,他无法说“不”,也不敢纠缠,就只能默默地追随,借着任务,一路从总部所在地追到了这里,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为自己争取一次,在“Milk”,然后任白让新奴隶叫他“岳哥”。

任白玩主奴游戏荤素不忌,但从不动感情,也从不多奴。

顾泓的一声“哥”叫出来,没有人比岳蛟更懂,在这局外人看不懂的含蓄里,任白已经默然而干脆地斩断了所有复合的可能。

可笑,那天在夜店里,裴家的继承人竟然会以为自己在“捉奸”。

岳蛟忍不住勾起了一点嘲弄的笑容,却不知道究竟是在嘲笑裴铖还是自己,好巧不巧地被任白捕捉到,借着冰啤压下身上被顾泓勾出来的燥热,任白靠在吧台上,敲了敲台面,“走神这毛病,就这么难改过来吗?”

“对不起,”岳蛟下意识地道歉,在那句“主人”脱口而出之前,他及时打住,快速收拾了情绪,双手将啤酒放在了吧台上,“……属下深夜过来打扰,是因为所查之事牵扯令主,所以不敢再擅自妄动。”

古老而神秘情报组织“捕风令”,只做情报消息的买卖,威望、地位、操守和实力一样不缺,偏偏所有沾血的事情都一律不碰,历来也不参与江湖上任何派系争斗,也不与任何人结仇,佛系运营方式遗世独立成了灰色地带中的一股清流,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这次岳蛟打着任务的名义过来,其实就是因为一桩委托。

委托人最开始找的人也不是岳蛟,只是下面的人汇报情况的时候这件事经了他的手,他发现目标所在地竟然跟任白同城,这才毫不犹豫地截和,打着执行任务的名义,堂而皇之地追过来了。

而这个“委托”,实际上是找一张毒品配方。

迎着任白的目光,岳蛟不由自主地往出入地下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属下查到,委托人要找的那个毒品……最早是出现在了裴氏的生物医药基地。”

而那个医药基地,现在,是顾泓在管理的产业。

任白转念之间已经把其中所有可能的关窍想了一遍,微微皱眉,手指轻轻地在啤酒罐上有节奏地轻扣,末了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让岳蛟坐下,“从头到尾说给我听。”

“委托人要找的毒品,代号叫‘X1M1’,据说,是当年研制者升级了化学成分,跟传统毒品的配方有很大不同,纯度极高,一毫克成瘾,并且沾上就戒不掉。当初黑市上极少量的流传过一段时间,一克难求,影响非常大,但后来不知怎么的,货源突然断了,接着这种毒品就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染上毒瘾的那些人断了粮,后来也都没什么好下场,算是害了一批人。”

捕风令内部没大没小惯了,等级制度也并不森严,核心成员各个都跟任白处成了半个哥们儿,但岳蛟心里的敬畏还在,哪怕只是“前主人”,实在做不出任白站着自己找地儿坐的事情,因而还是规规矩矩地站着,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因为存在时间很短,消失得又太快太奇怪,‘X1M1’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但是它所带来的巨大利益让人始终忘不了,这些年里,很多人都在锲而不舍地找配方,但是一直没结果——当然,这个‘没结果’里面,也包括接了任务的我。”

任白随手把空了的啤酒罐准确地投进了角落的垃圾桶里,“说下去。”

“但是最近,我查到了这毒品最早就出现在裴氏的医药基地——这个结论不会有错,属下愿意以荣誉担保。”

买卖消息的组织,消息真实性当然容不得错,所以他们一直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困难任务可以向组织内求援,甚至可以对外退单赔偿,但不允许出现假漏错的情况,一旦有人赌上荣誉去执行任务,那么所得到的信息出现任何疏漏,执行任务的人都会被捕风令直接除名。

岳蛟说以荣誉作保,那么就证明,他已经完全确定了,当年的“X1M1”问世,就是来自裴家生物医药基地的手笔。

可是那基地现在在顾泓手里,而任白又跟顾泓打得火热,那这位异姓的顾二少知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现在又在扮演什么角色,裴氏基地还有没有再继续研究什么新的毒品?还有……

岳蛟低下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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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继续查下去,还请令主示下。”

裴氏在自己控制的地界上堂而皇之地研制毒品……

任白不动声色地微微垂眸,捻了下指尖啤酒罐上留下的一点水渍,“查。”

岳蛟犹豫:“……那如果?”

“工作是工作,私交是私交。”任白说:“你只管去找你的配方,找到交货,你的任务就结束了。至于顾泓跟毒品有没有牵扯——就算有,也不是你该管的事,我会处理的。”

任白是个很矛盾的人,他个性飘忽,爱玩,对大多数事情都毫无执着可言,感兴趣的东西很多,永远会在喜欢的时候拼尽全力,玩够了就痛快抽身毫不犹豫,看上去好像是随遇而安得过且过,可少数真正了解他的人却知道,这人不着调的外表下,一身潇洒温文的皮肉里包裹着的是一把带刺的骨头。

他在意的事情不多,但从不违背原则,坚持的事情一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没有任何人能打断他固有的节奏。

岳蛟从小跟任白一起长大,俩人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算是少数极了解任白的人之一。他还没成为令主之前,岳蛟就知道他玩的这些“游戏”,如果当年岳蛟没出事最后落到那般田地的话,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越出“兄弟”的范畴,发展出别的关系与情谊。

只是命这种事,半点由不得人。

当年岳蛟执行任务被同伴出卖,意外落到了敌人手里,那人是个年过半百又硬不起来的老变态,专门玩些折腾人的血腥游戏,岳蛟一个惯常冷淡强硬的汉子,被打断了骨头都能咬着牙不吭一声的人,在那人手里生生被训成了一只敢跪趴着睡在笼子里、见了人就缩在角落抖成一团的人形犬,任白找到他的时候,他根本认不得人了,不肯说话,张嘴就是犬吠呻吟,常规干预手段全部无效,任白没办法,只能把岳蛟带在身边,用以毒攻毒的方式对他进行强行修正。

任白带了他整整两年,才把岳蛟收拾得再度有了人样,可是单纯的兄弟情谊却再也回不去了。

岳蛟对任白的依赖和沉迷是随着他人格被重新建立一起沉淀下来的,但恢复了神志和理智的岳蛟也知道,他留不下任白。

任白对他只有责任,从没动过心。

确切地说,岳蛟知道,任白流连花丛游戏人间,根本不会爱任何人。

所以当他完全被“修补”好了,任白提出结束这段关系的时候,他虽然放不下,却也干脆地点头,没有纠缠。

他想试试没有任白的日子,他以为自己会慢慢习惯,可惜……追逐却成了另一种本能。

如果没有顾泓,岳蛟觉得,就算“求不得”,以另一种身份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也是可以的,毕竟任白不属于他,也不会属于别的什么人。

可是现在……岳蛟觉得,任白对顾泓跟对别人不太一样。

有了对比,就让原本已经认命的男人越发地沮丧和不甘心起来。

“抱歉,”岳蛟沉默了良久,还是说:“我僭越地问一句,如果查出来顾二少真的涉毒……您要怎么办?”

任白挑眉看着他,眉宇间疏离的拒绝不言而喻,岳蛟咬了咬牙,顶着无形的压力,硬着头皮把想说的都说完了,“所有人都知道您有多厌恶毒品,所有跟过您的人,下属也好,Sub也好,没有人敢拨这块逆鳞,所以,如果是您的Sub……不,如果是顾二少涉毒,您打算——”

“我说了,这是我的事。”任白打断他,淡色的眸光沉得深不见底,下了逐客令,“你回去吧。”

“您……”岳蛟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但看见任白淡淡的神色,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挫败地无声苦笑了一下,“是,属下告退,您……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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