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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捕捉到一个词,这回他是真的好奇了,却不敢在这危险的档口挑动大阉人的火气。
他合上折子,用它拍拍曹岐山胸口:
“说是耳目,到底是你的耳目——还是父皇的?”
曹岐山抽出九皇子抓在手里掩人耳目的折子丢到一旁去:
“皇上日理万机,自然没有功夫看这等杂事。”
陆离浑不在意自己的趁手玩物被大阉人强取豪夺。
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两只胳膊朝天,放下来的时候顺势搂住坐垫曹岐山的脖子:“所以你又‘少不得’替父皇分忧了。”
曹岐山任他东西南北风都无动于衷:“殿下英明。”
陆离自以为人不知地挪挪屁股谨慎地挡严实那脚印:
“我说你怎么总是忙得脚不沾地,不陪我玩也不陪我睡觉,敢情天下间的事你都要操心,那监察百官的肃政台是吃干饭的不成?”
曹岐山嘴角闪过一丝锋锐的笑意:“蛇鼠一窝。”
陆离见他笑了,松了口气,心想说了半天话,大阉人该是忘记那一脚了。
436.
晚膳后。
九皇子如愿以偿获得了脚不沾地大忙人九千岁的陪睡,彻夜未归华安宫。
437.
第二日,九皇子再次拒绝大阉人的轿子。
他捂着屁股,在乐子的搀扶下,悄悄摸回侧院,总算是从身到心、彻彻底底地明白衣冠禽兽臭阉人有多斤斤计较、小肚鸡肠、心狠手辣。
438.
张桂差事未了,却四处遍寻不着小松子,一打听才得知他不久前竟然投了井。
说是监理司查到他偷窃皇宫里的东西拿出去倒卖,要缉拿他。
小松子害怕受刑,情急之下便畏罪自杀了。
又因溺亡尸首不堪入目,九千岁命人将其烧尽了挫骨扬灰,以示惩戒。
439.
入冬。
曹岐山出去办差不在宫里有一段时日了。
没了监督,陆离即刻原形毕露,大摇大摆地睡足懒觉,用过午膳,才懒洋洋地从华安宫出发去监理司读故事书。
440.
这日飘雪。
陆离刚过宗德门途经小湖泊时,好巧不巧迎面遇上太子一行人。
太子身后跟了四皇子陆恽、五皇子陆悦,还有一个六皇子陆决,以及一堆近臣、宫人。
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陆离谨记曹岐山的话,不与他们多生瓜葛。
主要是怕再被他教训一顿,祸及乐子,得不偿失。
他低下头与撑伞的乐子让到路旁,企图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偏偏太子不遂他的愿,几步上前,亲热地揽住他窄瘦的肩:“九皇弟许久不见,似乎长得又高了一些。”
又夸长高?这人怎么老一套的?
不过谁让九皇子就吃这套呢,不管夸多少回他都爱听。
九皇子随即弯起笑眸,春风满面地与几位皇兄依次见礼。
乐子沉默地举着伞,直直地立在后面。
440.
太子出神地端视小皇弟被冷风吹得白里透红的双颊、眼角明艳暧昧的一点朱砂,心痒不已,当下便扯了九皇子拥进自己的大氅之下:
“大雪天的,九皇弟这是要去哪儿?本宫送你过去,莫要冻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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