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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笛即刻意会到他指的是曹公公,毕竟这天下间除了当今圣上之外就只有那位称得上是这个嘛。
奇也怪哉,九千岁?弄笛在心里嘀咕,他不是昨儿来过了吗。
今天一大早的又来?
难不成……难不成一晚上没走?
如此想着,她便问出了口。
柳叶带着弄笛走开几十步离远正殿,谨慎地四下看看,才小声告诉她:“咱们小主子跟九千岁那关系,他老人家过来不就跟住行宫似的?”
弄笛面色古怪,想到此前跟随九皇子在监理司撞到的场面,胆寒不已。
她面上矜持着不敢表露出心底的滔天惊骇,压抑着道:“是、是这样吗,我没听过……”
柳叶撅嘴轻柔地低低说:“嗐,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宫里宫外十个有八个晓得,不过您可别到处嚼舌根,那位不是好惹的,手段狠着呐。”
弄笛讷讷:“这是自然。“
790.
越王开府没多久,每日登门送礼的访客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而越王殿下呢,来者不拒,对那些个礼物也一一笑纳。
最初,大伙儿本是抱着试水的心态来的,结果一看越王这边照单全收的架势,坐窝地一个赛一个来得更殷勤、送得更贵重,生怕落于人后似得前赴后继。
于是一时之间,给越王送礼竟在巍峨皇城内俨然形成了一股风潮。
相比之下,对面门可罗雀的赵王府则愈发显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791.
赵王府内。
杜启扬问赵王陆决:“主子,宫里又来人了,咱们怎么说?”
褚易静坐在一侧,抚须道:“未尝不是一个历练的机会。”
“非得到那苦寒之地历练?也没见楚王齐王去啊,左济常可是他们亲外公,轮也轮不到咱们啊。”杜启扬摇头不赞同:“这一去山水迢迢前途未卜,只怕是咸熙宫那位想借机对您……”
陆决抬手打断他的话:“如今之计走一步算一步了。”
褚易也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去留与否已非我们所能左右。”
杜启扬疑惑地望过去:“既如此,惠妃娘娘为何不早早介入呢。”
陆决眉眼阴郁,轻笑一声不答。
……他那位母妃。
792.
“嘿!隔壁真够热闹的啊!”
夏衡声如洪钟,步履匆匆地踏进屋子,合上门:“见了天儿地那么多人来来往往,我看再过几日他正门崭新崭新的门槛都得被踩烂咯。”
陆决语调平和的嗓音略显低沉:“在宫里的时候没瞧着我这位小皇弟多受待见,这一出来,倒有了一番新天地。”
杜启扬笑嘻嘻接话:“还是主子说的那句话,他也不过是阉党在皇城竖起来的一块现成招牌,想讨好那位的自然得上赶着巴结他。”
夏衡恍然:“我倒忘了这里头的关节,敢情他们是隔山打牛啊。”
杜启扬拿话刺他:“隔山打牛?!这叫借花献佛,你会不会说话啊。”
“俺又没你们书读得多。”夏衡粗声粗气地吭哧,转头问赵王:“那我们咋办啊还得再去不?你看那些人巴不得每天在越王府里露一回脸的样儿。”
陆决五指微抬,敲了一敲掌下的扶手:“咱们算是表过态了,之后的,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
褚易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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